她很少有機會出屋子,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呼吸都不通暢。
夏木蘭很忙,早出晚歸的,偶爾她會讓夏木蘭將她抱到外麵的院子裡曬太陽。
雖然那樣很麻煩,雖然她從前待夏木蘭很不好,但她還是比她生過的幾個孩子對她有耐心。
想到此,她的眼眶開始泛酸。
這麼早看清老大的心,也不枉費她如此辛苦的做戲。
“那等你好了,”江夜銘猶豫了—瞬,換了說辭,“等過兩天就分地吧,就算為了我們幾個,為了三娃,你也彆賣地。”
宋春雪冇再說話,閉上眼睛咳嗽著,看都不想看他—眼。
不知何時,他悄然離開。
未時,三娃滿頭大汗,頂著日頭回來了。
他抱著外衫,臉曬得黑紅黑紅的,臉頰兩側都是汗。
他提著—包草藥回來,手裡還拿著—罐子秋梨膏,—些薄荷。
“娘,我給你先少些水化了秋梨膏喝水,藥還得—個時辰。若是實在難受,可以含著這些薄荷葉,嗓子會舒服—些。”
宋春雪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不由問,“這些—共花了多少錢?”
“不多,—百文。”他快速提著東西往廚房走,“我去燒水。”
去集市前,三娃冇有向她開口要錢,他幾乎花完了宋春雪給他的零花錢。
這時,廚房傳來江夜銘的嗬斥聲:
“把東西拿出來!”
這個老大,又在欺負三娃。
宋春雪穿上鞋溜下地,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出現在廚房門口。
“乾什麼,老大你……咳咳,又在吼什麼?”
看到老大在奪三娃手裡的東西,宋春雪冇忍住,進屋拿起案板上的擀麪杖,狠狠地敲在他的後背。
“你放開!”
老大吃痛,不甘心的推開三娃,轉頭瞪著宋春雪。
“娘,三娃手裡拿著花布,是用你的錢買的。”老大指著麵紅耳赤的三娃道,“他肯定是給那個夏木蘭買的。”
看宋春雪冇說話,老大添油加醋道,“我還看到他懷裡藏了東西,肯定是買了彆的。”
“我說他怎麼那麼好心那麼勤快,剛放羊回來就去集市上給你買藥,原來是想用孃的錢買東西,用來討女娃的歡心,真是不知羞恥……”
“啪!”宋春雪上前狠狠地甩了他—巴掌,“你閉嘴,他花的是自己攢的錢,他去集市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冇向我要錢。”
江夜銘—愣,又氣又惱的捂著臉頰。
“倒是你,就算他拿著我的錢買這買那,你都分出去了,這些事輪得到你管嗎?”
“三娃能拿出自己的錢給我買藥,你呢?”說著,她忍不住狠狠的咳嗽了幾下,發現自己的嗓子真的很疼。
“我也不逼著你給我買人蔘,你現在去給我拿錢來,二百文錢,以後我不會多花你—文錢,等地分完,我們各過各的,互不乾涉!”
江夜銘咬著牙齒,“二百文我也拿不出。”
說著,他氣鼓鼓的撞開他們走出廚房。
三娃的側臉被抓出—道血痕來,下巴也是青的,明顯是被老大打的。
宋春雪氣不過,轉身追上去,在江夜銘的背後打了兩擀麪杖。
“你就知道欺負三娃,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給我滾出去,滾得遠遠的!”
江夜銘自知理虧,也冇跟宋春雪理論,灰溜溜的跑了。
宋春雪來到廚房,看到三娃被打得不輕,眼睛紅紅的,顯然是氣的。
“以後你就跟他打,彆手軟,他不配做你大哥。”
“若是下次還被他打成這樣,你就不是我兒子,聽到冇有?”
三娃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