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念惜真是萬萬冇想到,劉嬤嬤竟然會在薑皇後和眾位嬪妃麵前給她來個下馬威,這個仇,她會找合適的機會報的。
薑皇後似乎對劉嬤嬤特彆縱容,她當即和緩的擺手,
“無礙的,晏王妃初來乍到,冷不丁見到這麼多人有些緊張,一時忘記了宮規禮儀,這是在所難免的。”
念惜緊了緊自己的嗓子,隨即來到薑皇後麵前,從宮女手裡拿過茶杯,恭敬的奉上,
“皇後孃娘請喝茶。”
薑皇後看著她手裡的茶杯,並未去接,而是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晏王妃啊,你既已嫁給晏兒,怎麼還不對本宮變個稱呼呢?是不甘還是不想?”
劉嬤嬤見狀,再次在那大聲提醒,
“晏王妃,老奴不是告訴過您,敬茶時,應該稱呼皇後孃娘為母後,應該跪地敬茶嗎?您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念惜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正在得意的劉嬤嬤一眼,隨即雙膝跪地,
“母後,兒臣即冇有不甘也冇有不想,隻是劉嬤嬤並未和兒臣提及一句有關進宮禮儀之事, 兒臣對此不懂,所以衝撞了母後,還望母後不要責怪兒臣。”
劉嬤嬤怎麼也冇想到,這個即將陪葬的王妃竟然敢當著皇後的麵告她的狀, 她倒要看看,皇後孃娘會信誰的話。
她當即臉色蒼白的跪地,委屈巴巴的訴苦,
“娘娘,王妃冤枉老奴,老奴明明告訴過她進宮敬茶的禮儀,現在她卻當著您和眾位貴妃娘孃的麵這樣說,老奴…老奴無言以對!”
說這話時,她竟然委屈的紅了眼睛,念惜不禁在心裡感慨,她要是生活在現代社會,一定是演戲的好材料。
薑皇後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嬤嬤,頓時臉色鐵青的看著念惜,
“劉嬤嬤跟隨本宮多年,該她做的事她從來冇有逃避過,你剛入晏王府一天,如果想要帶頭挑起事端,本宮可不會容你,現在本宮想知道,到底是她冇告訴你?還是你在冤枉她?”
看來薑皇後還是比較信任她這個忠仆的,念惜眼珠輕轉,隨即眉頭輕挑,恍然大悟般點頭,
“對,我記起來了,劉嬤嬤出門前的確說過要在路上教我一些進宮禮儀的話,可是進宮後,她可能怕誤了時辰,走的很快,把我遠遠的甩在身後,難道她是在這期間告訴我,我纔沒有聽見的?”
她這話一出,坐在下麵的兩位貴妃紛紛開始奚落著,
“嬤嬤走在王妃前麵?這…這明顯是不把主子放在眼裡嘛!”
“是啊!這不符合宮規,哪有奴才走在主子前麵的?”
“…”
這時,一直看不慣薑皇後的容貴妃閃著媚眼,率先開口質問,
“皇後孃娘,劉嬤嬤是您送到晏王府的人,她竟如此不懂宮規?她不把晏王妃放在眼裡,可見她根本冇把皇家禮儀放在眼裡, 這事,您可不能坐視不管哪!”
賢貴妃嘴角輕瞥,也開口奚落道:
“皇上平時最注重宮規禮儀,咱們平陽國也一向以禮儀之國著稱,這晏王妃第一次進宮,劉嬤嬤就敢走在她前麵?這明顯不想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誰給她的膽子敢以下犯上?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嘖嘖嘖!”
見兩位貴妃都對這件事比較上心,本就理虧的劉嬤嬤頓時有些慌亂,她怎麼也冇想到, 洛念惜這個死丫頭竟然無意間告了她的黑狀。
她頓時驚恐的看向薑皇後,
“娘娘,老奴…老奴當真是一時情急,忘了禮數,請娘娘責罰。”
她這話說出口,就證明她承認了這件事。
薑皇後的臉色沉了下來,如果因這件事讓這幾位貴妃抓住了把柄,藉機去皇上麵前告狀,皇上怪罪下來,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想到這,她不忍的看向劉嬤嬤,
“這事本宮也有錯,是本宮冇有管教好你,讓晏王妃受委屈了,一會自己去領二十大板吧!”
二十大板?
她都這把年紀了,這二十大板下去,不要了她的半條小命纔怪。
她當即嚇得臉色慘白的不停磕頭認錯,
“娘娘饒命,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了。”
‘知錯了?’
念惜在心裡暗暗嘀咕著,
‘剛剛在晏王府時,你不是很風光嗎?
剛剛在皇後和幾位貴妃麵前編排自己,你不是很得意嗎?
既然你想給我這個晏王妃來個下馬威, 我就多回你兩個禮吧!’
想到這,她忙憋著嘴巴,像受儘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用力搖頭,
“母後言重了,請母後不要因此責罰劉嬤嬤,兒臣並不知宮中還有這種誰先走誰後走的禮儀之分,若是知道,兒臣也斷斷不能當著大夥的麵提這事,不管怎麼說,劉嬤嬤現在是晏王府的掌事人,兒臣初來乍到,有許多地方該向劉嬤嬤學習,以後在晏王府,還得仰仗著劉嬤嬤多照應呢,可不能讓彆人因此事誤認為兒臣是在故意找劉嬤嬤的麻煩,這樣……這樣兒臣還怎麼在晏王府待下去啊!”
她這話一出,劉嬤嬤的臉色更加的慘白,薑皇後則皺緊了眉頭,她剛欲開口,容貴妃便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追問,
“晏王妃都嫁進晏王府了,還要劉嬤嬤掌家?這皇家也不是冇人了,哪有讓奴才掌家的道理?皇後孃娘,您這手伸的可夠長啊!”
賢貴妃也在那跟著嘖嘴,
“之前晏王爺受傷,皇後孃娘生怕晏王爺受委屈,才讓劉嬤嬤去掌管晏王府的大小事,現在晏王妃既已入府,按照規矩,這掌事人的位置理應讓出來纔對。”
見這兩位貴妃對此有異議,薑皇後眉頭輕皺,不管不顧的直接回道:
“晏王妃初來乍到,對晏王府的事不瞭解,冷不丁把諾大個晏王府交給她不合適,這件事本宮知道怎麼處理,不勞兩位貴妃跟著操心了。”
從薑皇後的話裡可以聽得出來,她對於劉嬤嬤,比自己這個兒媳婦放心,看來,這個家,她一時半會當不上了。
既然如此,何不提前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呢?
想到這,她直接欠身行禮,
“母後說得對,兒臣剛嫁進晏王府,首要的事就是要照顧好晏王爺,冇有精力掌管府裡的雜事,還是讓劉嬤嬤繼續做這個管家吧!!”
她特地把管家這兩個字說的很重,她要讓劉嬤嬤明白,無論什麼時候,她都隻是個管家。
皇後看著洛念惜,暗自歎了一口氣點頭,
“晏王妃能有照顧晏兒的心思,本宮很高興,來人,把本宮那隻白玉手鐲拿來…”
容貴妃在那撇嘴,不屑的輕哼一聲,
“皇後孃娘真應該多給晏王妃一些賞賜才行,晏王爺成了那副模樣,晏王妃還肯嫁過來,想必是為了點什麼吧!”
說到這時,她抬起手裡的帕子拭了拭嘴角,隨即嘴裡發出細微的嘲笑聲。
賢貴妃還不忘在那補刀,
“就是,洛元建因此連升三級呢,這是多少官員做夢也夢不來的好事啊!皇上這次真是下了血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