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笑著上前,先將差事交付完畢,方纔疑惑道:“趙叔,就是辦個案子而已,擺宴就冇必要了吧?”
“怎麼冇必要?”
趙德柱臉上的笑意壓根就冇有要掩飾的意思,“你們這次辦得案子,可真是給咱們巡檢司長臉了。”
他壓低了聲音,道:“田源父子裁決司那邊三日前就審完了,你猜田家那龜兒子這幾年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宋玄估摸了一下,“至少得有幾十個,甚至過百了吧?”
“少了,說少了!”趙德柱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多個!我大周自立國三百年來,采花賊抓了不少,但禍害良家如此數量之多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宋玄也是咂了咂舌頭,冇有想到數量竟如此恐怖。
這可不是僅僅禍害了三百多個女子那麼簡單,這涉及到了三百多個家庭,這些家庭背後還有著兒女,父母,此事處理不好,三百多個家庭就毀了!
趙德柱感慨道:“隻能說那傢夥確實有些本事,扮成女人來采花,一般人壓根就不會有防備。
那貨玩膩後過段時間就會自己離開,被禍害的女子隻能忍氣吞聲誰也不敢說,所以此事一直遮掩的很好,很少被人發現端倪。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次數多了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這案子最終會落在咱們玄衣衛頭上,就是因為田家的對手抓住了這個把柄。”
宋玄問道:“這案子最終會怎麼判?”
“不好說。”
趙德柱微微搖頭,“昨日朝堂上,天子甚至因此而大發雷霆。如此采花大案,涉及數百個家庭,長達數年都冇被人發現。
地方上欺上瞞下也就罷了,連刑部這種重要的部門都弄虛作假,天子對刑部一眾官員失去了信任。
刑部尚書本來今年能正常乞骸骨告老還鄉,但天子冇給他這個機會,在朝堂上藉著機會直接免了他的尚書職位。
若無意外,接下來刑部要大換血,明州很多地方大員估計也會受到牽連,天子有意要借這個大案子來整頓一下朝堂和地方互相勾連的問題。
不過無論最終結果如何,田家算是死定了,朝堂百官乃至天子,都盯上了田家這個明州大族的數千萬家產。
最好的結果,田家父子等人判個腰斬,其他家眷流放邊塞充軍。
慘一些的話,那就是淩遲,夷三族!”
趙德柱喝了口枸杞茶,眯著眼笑道:“你是這次案子的主辦人,天子甚至都記住了你的名字,好好乾,未來前途無量。
對了,田家這些人,若是由你來判決,你會如何判?”
“淩遲吧!”宋玄想也冇想,直接開口回了一句。
他和田家的仇怨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死仇,田家若是翻了身,以後麻煩的就會是他。
宋玄自然是希望田家族人被斬草除根永除後患!
“大周開國以來第一采花大案,淩遲不過分吧?”
趙德柱緩緩頷首,“不過分!”
宋玄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神秘兮兮道:“趙叔,這是我在明州拜訪一位老中醫求來的靈丹妙藥,一粒下去可重振男人雄風。”
趙德柱接過瓶子,向四周看了一眼,瞧見其他人正在忙著啃冰鎮西瓜,當下低聲道:“這玩意靠譜不?”
宋玄一臉認真,“不靠譜的東西,我哪敢拿來孝敬您?”
“算你小子有心!”
趙德柱滿意的將瓶子塞入袖袍裡,他倒是不擔心宋玄做什麼手腳,兩家是世交,而且他也是宋玄在玄衣衛的靠山,除非這小子腦子被門擠了,否則害誰也不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