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桃絮絮叨叨說著,都冇發現傅征途的臉色僵得不能看了……
周鈴蘭到家自然也少不得一番母子團聚的場景。
蘇桃桃帶著傅遠航一起做飯,塵塵幫忙搗亂,周鈴蘭就拉著大兒子說體己話。
“你人不回來就算了,信都不肯多寫兩個字,多說兩句體己話,萬一把桃桃氣跑了,我看你上哪裡再找一個這樣好的媳婦。”
蘇桃桃的變化傅征途看在眼裡,但是聽到周鈴蘭這麼說多少還是有點意外,以前蘇桃桃的脾氣實在算不上好,兩人的關係更稱不上好,大多數時候都是周鈴蘭在忍讓,臨走前他還說過讓她不用事事遷就蘇桃桃的話。
看來他不在家這段日子,婆媳倆的感情增進不少。
“辛苦您了。”他的工作註定不能在她膝下承歡,多少話語,都涵蓋在了這四個字裡。
周鈴蘭當了十幾年寡婦,都是從苦頭堆裡走過來,也習慣了丈夫和兒子常年不在家,最近的日子簡直是她這輩子過得最舒服的日子,實在說不出個苦字。
她笑著搖了搖頭:“家裡大小事都有桃桃把著,我這日子過得跟泡在蜜罐裡似的,哪裡算得上什麼辛苦?桃桃辛苦是真的。”
周鈴蘭頓了頓,到底加了句:“要是你大伯一家再有什麼事求到你頭上來,能推就推了吧。”
傅大伯當初為生產隊買到拖拉機立了功,周鈴蘭冇有忘記兒子從中出了多少力,但傅大伯隻字不提事,把功勞全都攬到自己身上,還不曾善待他們。
但是蘇桃桃當初想不開跳河,傅大伯一家的確拉過他們一把,所以也就一筆勾銷了,周鈴蘭也不會再說他們半句不是,但也不能讓兒子再當冤大頭了。
傅征途這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母親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看來他不在家這段日子,傅大伯一家並不做好。
周鈴蘭又把這兩年家裡的情況撿著好的跟傅征途說了一遍,幾乎略過了前麵兩年“蘇桃桃”不好的地方,隻用一句“你剛走她不適應頭兩年懷孩子奶孩子也辛苦”帶過,後麵全撿著蘇桃桃穿過來之後的好事來說,說到後麵時不時都笑出聲來,到塵塵的時候更是眉飛色舞。
不外乎就是蘇桃桃對全家人都好,會養會教孩子還會賺錢養家,連帶著把傅遠航也當兒子養,一視同仁教得極好,言語間全是感激和感動之意。
傅征途則是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周鈴蘭口中的蘇桃桃與他記憶中的蘇桃桃可以說並無半點重合,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
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當初蘇桃桃嫁給他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腦海裡的記憶全部被現在這個蘇桃桃取替。
聽到她去縣城謀職位賺錢養家,傅征途的愧疚感到這一刻到到達了頂峰。
他自己不在乎這些阿堵之物,吃食住行也全都在單位,問他肉多少錢一斤,買布需要多少票證,他全然不知,以為留下一筆錢和票證,足夠保證他們的生活,隻是冇想到塵塵出生,花費大到需要蘇桃桃想辦法補貼家用。
其實這事怪不得傅征途,他臨走前留下的錢和票,的確足夠讓家人幾年內都生活得很好,前提是如果原主冇有大手大腳把錢花光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