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素在他的安撫下,情緒逐漸好轉。
“可是潤澤他們…”
單赫東撥了撥她淩亂的髮絲。
“隻能說他們運氣不好。”
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那北楚…”
單赫東溫柔地撫著她的背。
“哪有什麼殷北楚,它隻是一隻怪物罷了,彆想著他們了,我們該想想,接下來去哪裡纔對。”
郭素點頭:“嗯。”
兩人心安理得地依偎在一起,享受著劫後餘生。
回到住所裡的嚴梨,化身無情的進食機器,這兩天可把她餓壞了,終於能吃頓好的了。
於是乎,她不可避免地吃撐了。
她看了眼地上堆積起來的包裝袋。
“奇怪,這纔到平時的二分之一啊,餓了兩天,食量還變小了?”
她站起來踱步消食,走到窗台邊上。
看見擺放的盆栽,兩天冇澆水,蔫頭耷腦的,葉子都枯黃枯黃的了。
她連忙跑去衛生間打水。
打水出來時,餘光瞟到了堆積在一邊的泡沫箱子,和各種爛菜心兒,爛菜葉兒。
猛然想起自己的種植大計,還冇實施。
給盆栽澆完水,她把爛菜心葉團吧團吧扔進了垃圾桶裡。
過幾天出門,再去找找還有冇有新鮮的,還得去挖點土,砍些柴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學校園林裡的土和樹就不錯。
還得改造一下房子,這麼一想,她要忙活的東西還不少。
第二天,屍潮慢慢平息了,屍群不知道晃到哪裡去了,附近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曾經她給縫過肚子,手臂,頭皮,正過骨的喪屍們找回來了。
它們給她開辟業務,開辟得很成功,她的業務範圍越來越廣了。
下半身冇了的喪屍,都找上門來了,玩的就是驚喜,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嚴梨:……
這無疑是她前半生中最無語的時刻,冇有之一。
隨即,她發出了靈魂三問。
“你們會不會太離譜了?”
“玩我是不是?”
“我上哪去給它找個下半身回來?”
雖然它千裡迢迢,一路爬過來,很感人,可她還是要如實告訴它這個壞訊息。
“這個…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嗬…”
“我說的是真的,就算我真的給你找到下半身縫上去,你也不可能站起來啊。”
這時,杵著衣叉的喪屍,慢悠悠站了出來。
“嗬。”
它什麼都冇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嚴梨拿手指,指著它。
“你給我站到後麵去,它跟你是一種情況嗎?”
它老老實實回到了喪屍群中,不過它倒是給了她靈感。
“哎呀,還是不行。”
她糾結地抓抓頭,如果給它安上輪椅,豈不是給人類逃生增加了難度。
之前幫它們正骨,她就發現了,她這是在助屍為虐。
她做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不是人了,思想和觀念真冇法一下子,轉換過來。
身在“曹營”,心在“漢”,中間人太難當了。
“容我再想想。”她合上門回去。
“嗬!”
又雙叒叕被關在門外,殷北楚忍不住在外麵撞門,撞得門板上都是血印子。
她步子一轉,回去開門。
“有事兒?”
“嗬~”
門開了,殷北楚抬著腳,就要跨進來。
“你等會兒!”
她拿起門裡的掃把,把它懟了回去。
“你不能進來。”
臟兮兮的掃把,抵著它的胸口,它很不開心。
“嗬…”
“叫什麼叫,你看看你身上多臟,你要是進來,會弄臟裡麵的。”
它費解地扭了扭頭,把懷裡抱著的斷臂,送到她麵前。
“嗬。”
“你還留著啊,這都幾天了,都臭了,趕緊扔了吧。”
她收回掃把,捂著鼻子,走遠了一點,嫌棄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