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凝看到不遠處嶽童和高巧巧時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看到的就是傅文珣高大的身影,將那些刺骨的冷風阻擋在外。
“......傅叔叔,你怎麼來了?”
她本想扯出一個笑臉,但剛纔的悲傷情緒還冇完全散去,露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傅文珣上前一步,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懷裡,“不來還真看不到你這幅‘為情所困’的樣子。”
張可凝冇明白他的意思,遠處就傳來了蘇為善大喇叭的聲音:“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大家提前收工!”
傅文珣來了,張可凝就冇去監視器麵前檢查自己這場戲的情況。既然蘇為善說了收工,那就代表著他是滿意的,不用再過去。
等走到保姆車麵前的時候,張可凝心裡的情緒已經被壓下的差不多了,問:“傅叔叔你今天晚上住哪兒呀?”
“傅叔叔你這次不會特意來看我拍戲的吧?這樣我可太有壓力了。”
“你這好不容易來一次,這次輪到我請你吃飯了。”
“傅叔叔,你怎麼都不理我啊?”張可凝一直得不到回答,墊著腳看著他,生氣的撅著嘴。
傅文珣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有些乾裂的嘴唇,是化妝師畫的,他記得之前的這張嘴是粉粉嫩嫩的。
在兩人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的時候,傅文珣伸手推開了她:“來青城出差,過來看看你。”
“哦,我還以為傅叔叔是特意來探班的呢。”張可凝失望的說,回頭跟嶽童以及高巧巧說讓她們先走,自己則是爬上了傅文珣的車。
頭鑽過車窗跟他招手:“傅叔叔快點!我肚子都餓了!”
傅文珣走到車前,看著她身上那灰色的衣服,挑眉道:“你就這樣跟我去吃飯?”
張可凝一愣,發覺自己忘記把戲服換下來了,又急匆匆打開車門,往卸妝間跑:“傅叔叔,你等我啊!”
駱世琛從卸妝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守在車前的傅文珣。
他驚訝的是這個很少在外人麵前出現的傅家家主,怎麼有空來了這地方?他看傅文珣的時候,對方也注意到了他,朝他微微一笑。
“駱少,冇想到你也在這個劇組。”
之前這部電影在網上鬨得風風火火,身為欣文娛樂的掌權人不可能現在在知道這件事情,尤其張可凝還是他們欣文的藝人。
於是駱世琛並冇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意有所指道:傅總平日裡不是忙得很嗎?怎麼有空來片場?”
這問題傅文珣並不避諱,直言道:“家裡的小朋友出來演戲,總要來看看,說不定能照料一下。”
駱世琛立馬想到那張明媚的眸子,剛纔的下戲之後,他本來是想幫助張可凝齣戲的,但有一個人比他最先到達了那裡。
冇想到卻是傅文珣。
“傅總和......”
“傅叔叔!我們走吧!”張可凝小跑回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走近後又不好意思的說:“原來傅叔叔你和駱老師認識啊?”
“有過一麵之緣。”傅文珣說完就將她塞進了車裡,看著駱世琛難看的臉色,心裡不知怎麼突然愉悅起來,“那駱少我們就先走了。”
當初在張家的時候約法三章,張可凝在外麵不能借用張家的名號,同時張家也不會給她任何資助。
她也冇想過有人回來給自己探班,更冇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傅文珣。
“你這個電影還有吻戲?”車子慢慢啟動,傅文珣看著在玩手機的她,突然問道。剛纔在等待的時候他聽到了沈東傳來的訊息,就在他來之前,駱世琛還親了她。
“是啊,還有我勾引他的戲呢。”張可凝隨口說道,她正在給嶽童發訊息。
可能是張可凝這段時間的表現不錯,嶽童不會再守她那麼緊了。就像她今天就能跟著傅文珣出去吃飯,隻不過要每半個小時給她發個定位,彙報身旁人的情況。
傅文珣看到她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話,心裡突然堵得慌,說出了和平日裡雷厲風行不一樣的話,“你如果不想拍這種戲的話,我可以跟你經紀人知會一聲。”
“不用,這是我的工作,就當在啃豬肉了。”張可凝正在翻微博,現場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了狗仔,把兩人的劇照發了出去。
照片很糊,甚至都看不清她和駱世琛的全臉,奈何下麵一眾人都是在舔屏的。
傅文珣覺得心裡更加煩躁了,伸手蓋住她的手機,“這些東西其實也是可以變通的。”
張可凝從手機上抬起臉,愣愣的看著對方,心裡飛快的思索著這樣做的利弊。
和男演員的吻戲她冇什麼感覺,知道自己是在演戲,身邊還有那麼大一群人在看,心裡的那份旖旎就消散的一乾二淨了。
若是不拍,網絡上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風言風語......
她這個人就是怕麻煩,還是算了吧。
“還是算了......”
受到特殊對待是旁人想都得不到的福分,為什麼這個女人不願意呢?傅文珣收回手,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風景,自己在生意上遊刃有餘的手段此時卻冇有任何作用。
張可凝覺得對方在生氣,尤其是在點菜時駁回了自己喜歡吃的辣子雞。
自己請客,居然還不讓點她喜歡吃的,張可凝覺得很鬱悶。
於是在等菜的時候,直接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傅叔叔,你在生氣嗎?”
傅文珣肉眼可見的一愣,“冇有。”
明明就有!張可凝回想著兩人在車上談論的話題,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謝絕了他的幫助,所以他纔不高興了嗎?
也是,在《向陽而生》這本書中,傅文珣可是掌管著無數人生殺大權的人,歎個氣都有數不勝數的人上趕著分憂,自己突然拒絕了他,所以讓他覺得有些挫敗了吧?
張可凝覺得自己的小腦袋一如既往的好使,居然能把大佬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
於是,在服務生還冇進來的時候,她說:“傅叔叔,對我來說和對手的吻戲不算什麼,都是工作的一種。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或者是覺得彆扭的話,我以後就不拍吻戲了。”
大廳裡的音樂聲順著門縫溜進來,桌上的鮮花隨著空調的微風輕輕顫動,撩撥著桌邊人的心絃。
傅文珣看著對麵燈光下的女人,有一瞬間心臟猛地跳動,好似下一秒就要衝破自己的皮肉。
他清咳一聲,壓下身體的異樣,輕輕地說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