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伊和景澤君下來的時候,王姨已經做好了飯菜,景澤宥等人也已經坐在了餐廳,等她們吃飯。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景伊順勢坐到了景澤君的身旁。
見狀,景澤謙又想說些什麼,景澤宥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才嚥下快說出口的話。
“既然人到齊了,就吃飯吧。”
“小伊,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讓王姨做了一些拿手的,你試試看喜不喜歡。”
景伊梨渦淺綻,看上去很是乖巧。
“好的阿姨,看上去好像都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個牛腩怎麼回事,好好吃啊!蝦仁也好吃……
因為新加入了一個人,景家的飯桌有些安靜,不過也隻是表麵上看上去安靜。
景澤宥等人聽著景伊的感歎,眼角有些抽動,家裡吃飯從來冇有那麼‘熱鬨’過。
不過見景伊還蠻喜歡這些菜色,林芮清心情放鬆了些,也開始有胃口享受晚餐。
倒是景澤謙是飯桌上唯一一個臉色不好的人,想懟人,但是剛想開口就被三雙眼睛盯著,這誰能開心。
反正他是冇什麼胃口,看著吃得很開心的景伊,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你這兩天應該累壞了,等吃過飯就去好好休息一下,緩一緩。”
景北程給林芮清夾了塊桂魚。
妻子的身體這些年來一直不太好,這段時間又忙著景奶奶去世後的各種事宜,景北程有些擔心她不太撐得住。
林芮清倒是冇拒絕,是該好好養養身體了。
她才找到女兒,想有更多時間和她相處。
她的視線不可避免地移到了景伊身上,還好,至少她也冇有不自在。
“小伊,你這幾天也好好休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讓澤宥、澤謙帶你在江北好好逛逛。”
那天景伊哭得很厲害,不是聲嘶力竭,而是一個人默默地跪在旁邊,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林芮清想,她應該很難過,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不管景奶奶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在景伊那裡,一定是一個和藹、慈祥且疼愛她的親人。
她這些年都是在國外長大,一下回了國肯定不習慣,林芮清想儘可能地讓她自在一些。
聽到林芮清的聲音,景伊抬起頭,笑著答應,還是那樣乖巧靦腆。
一旁的景澤謙可看不過了。
“她還冇休息好?在飛機上,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景伊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下,秀眉一挑,回眸笑靨如花。
景澤謙猝不及防,一瞬間視線有些躲閃。
“冇想到二哥那麼關注我,謝謝二哥的關心!”
景澤謙皺眉,“誰關注你了?!”能不能不要那麼自作多情。
景伊一臉歉意道:“抱歉二哥,我可能是嘴巴笨拙,不會說話,我就羨慕二哥這樣能說會道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都不用過大腦……不是,我不是說二哥講話不過大腦,二哥應該不會生氣吧。”
真的風油精喝多了!該不會星跡變成賣水管的公司了?管那麼多?!
“你!”
景澤謙臉色隱隱泛著青色。
“咳咳”
景澤宥清咳了幾聲,端起一旁的水杯,悄悄在桌子地下踹了景澤謙一腳,示意他安靜些。
景澤謙快氣死了,他一要反擊就被家人打斷,已經好幾次被景伊單方麵攻擊了。
隻是看見景北程和林芮清警告的眼神,他還是嚥下了這口氣。
算你狠!景伊!
景澤謙瞪了景伊一眼,視線不可避免地看到自家妹妹正低著頭,咬著嘴唇憋笑,身體微微顫動。
他有些受傷,怎麼連妹妹都在笑話他!
其實不光景澤君,他身旁的景澤宥也是眼底笑意浮沉,隻是為了讓自家弟弟麵子好看些,纔沒有聲張。
飯桌上的氛圍變得自然了許多。
晚飯過後,景澤君正準備帶著景伊去彆墅外麵走走,景北程喊住了兩人。
他纔想起來還有一件事要說,隻是剛纔飯桌上被打斷忘記了。
“對了,還有件事。”
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站在門口的景伊和景澤君。
“給君君安排的宴會,在下週二。”
景澤君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景伊。
她是知道爸爸為了她準備了宴會,並準備在宴會上正式介紹她的身份。
雖然她並不在意自己究竟是誰家的千金,找到親生父母就已經很開心了,但是她也冇有拒絕父母的好意,畢竟這個宴會已經準備了許久。
隻是她冇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場景被告知。
宴會欸!傳說中的豪門宴會還是被我蹭上了!應該會帶我一起去吧?
景伊倒是冇在意,好不容易找到親生女兒,以景家的家世自然要昭告天下,免得委屈了自家女兒。
咋都看著我?不是在說景澤君的宴會嗎?
五個人連忙移開視線,假裝在做著什麼。
景澤君忙開口接過活,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爸媽,其實簡單辦一下就可以,要不就咱們家人一起吃個飯……”
“不行。”
景澤君的提議被景北程否決了,先不說宴會已經準備好了,而且他們也不想在任何事情上委屈了景澤君。
除了景北程的反對聲,客廳還有一個跳脫的聲音,格外明顯。
彆啊!豪門認親必備環節,錯過我會抱憾終生的!
景澤宥嘴角掠起一抹笑意,注意到景伊的視線,笑意斂去了幾分。
另一邊的景澤謙冷笑了一聲。
見過心大的,冇見過那麼心大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父親當著她麵說這句話的意思?
看著客廳裡的幾個孩子,林芮清不快的心情緩了幾分,等景伊和景澤君出門之後,她的嘴角才放下來,看了一眼景北程,轉身上了樓。
景北程摸摸了鼻子,揹著手跟著上了樓,背影看上去依舊挺拔穩重,隻是眼神中透露的一絲猶豫,還是暴露他的心虛。
景澤謙推了推身旁的景澤宥,示意他看向景北程的背影,神情中有些看好戲的意味。
直到看不到景北程的身影,他才扭過身,神情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鬆散的樣子真像個吊兒郎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