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子的宅院,更為淒慘。
紅繡看不下去,紅了眼眶:“夫人,背後的黑手簡直不是人啊!”
那些女子中,還有十幾個大著肚子的,人已經被折磨到瘋癲。
“聽說有些變態嗜好的男子,就喜歡……”
紅錦說不下去了,作為女子,她們見不得女子如此受苦。
被欺淩被侮辱,不僅如此,若誕下子嗣,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能活,會被賣給大戶人家做求子的泥塑。
薑玉珠問謝昭:“這些女子打算如何安置?”
難得有那麼兩三個不瘋癲的,家距離京城有千裡。
衙門會出銀子把受害女子送回家?
謝昭思量片刻道:“也不是不可,前提是那些女子願意回鄉嗎?”
衙門出銀子安置,這些女子回鄉未必有好歸宿。
閉塞的鄉下,更在意女子的名節。
被拐賣的女子回鄉,爹孃不肯相認,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京城裡,有高門大戶出銀子修建的慈善堂。
慈善堂內,多住著無兒無女的老人和孤苦無依的小童。
“如若找不到歸宿,這些苦命女子和小童都會被送到慈善堂。”
至少,在慈善堂內,靠著救助總能吃一口飽飯。
需要幫助的人太多,謝昭也有無力之感。
薑玉珠歎口氣道:“在慈善堂吃飽是靠人施捨,這些女子剛及笄,有手有腳,若被養在慈善堂早晚廢掉。”
關鍵時刻,求人不如求己。
有這樣的遭遇,他們是受害者,正因如此,纔要從泥潭裡走出來。
“老爺,妾身願意幫你安置幾人,給她們找一份差事。”
得知薑玉珠有做生意的心思,二哥薑懷慶全力支援,把他在朱雀大街上原本有穩定客源的胭脂水粉鋪子騰出來。
過了正月十五,鋪子開張。
薑玉珠的鋪子,缺幾個手腳麻利的女夥計。
當然了,她不是做慈善,瘋癲的不要,選人要看品性。
“一切按照夫人的意思就好。”
雖然薑玉珠強調她不吃虧,要聰明的女夥計,可謝昭還是感念她的心意。
這些苦命的女子,名節有損,身上有汙點。
哪怕聰明好學,也進不去大戶人家的門,更彆提找一份差事了。
抓住賈三後,事情比想象的更加順利。
謝昭借用當地知縣衙門辦案,耽擱了幾日。
年裡,群馬縣的商戶關門閉戶,街上隻有零星幾個人。
薑玉珠閒的冇事,跟隨謝昭到衙門。
他審案,她看卷宗。
二人在同一屋簷下,已經冇有過去那種疏離,變得熟悉起來。
本身薑玉珠與謝昭並不對立,想到將來還靠謝昭替她收拾爛攤子,她偶爾還開幾句玩笑,活躍緊繃的氣氛。
農曆正月初十。
謝昭難得離開衙門,正午時分回來,遞給薑玉珠一個紫檀木的小匣子。
薑玉珠接過,問道:“老爺,這是什麼?”
謝昭轉過頭,故意不看薑玉珠,狀似無意地道:“禮物。”
禮物?
薑玉珠仔細端詳紫檀木的小匣子,琢磨裡麵裝著手指頭和眼珠子的可能性。
隨後,她從容地打開。
內裡,放著華貴的八寶瓔珞,上方鑲嵌的寶珠和珊瑚看起來分外珍貴。
除了二人結親的聘禮,薑玉珠從未收到過謝昭親手送的禮物。
“多謝老爺,妾身很喜歡。”
冇有女子不愛首飾,薑玉珠細細地撫摸,顯得很是驚喜。
這種不加掩飾的喜悅牽引謝昭的情緒,他的唇角勾起細小的弧度,心中卻想,她喜歡便好。
群馬縣內有一位頗為有名的匠人,謝昭與那人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