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快去把你的畢業證拿出來,咱們一會兒就得出去。”
吳主任進門就對廚房裡切菜的閨女說了這句話後就進屋取錢,把一千塊錢拿出來當著柳星禾的麵數清楚再交的手。
“幺妹子,你自己再數數。”
“不用那麼麻煩,我都看著嬸你數的,是對的,那咱這就走吧,早點辦理了好安心。”
柳星禾把錢揣進包裡,轉而放進空間,示意吳主任帶著閨女走了,這事情越快交接越好。
吳主任轉頭就看到自己的閨女在邊上愣愣的看著,傻了吧唧的樣子,無奈的笑著招手道:
“閨女,還愣著那裡乾什麼,不是叫你去拿畢業證嗎?心心念念要工作,現在工作有了,怎麼還傻住了。”
“媽,真有工作了?”
“有, 快去,趕緊的,我錢都給了,戶口本都帶上了還能有假。”吳主任晃了晃手上的戶口本:“咱們現在就去把手續給辦了,過兩天你就能去上班了,是鋼廠財務室的出納,頂好的工作,速度點。”
“哎,好。”
吳主任閨女大喜過望,飛奔向屋裡跑去拿畢業證。
事情一旦確定下來,所有人都不想出意外,三人一刻都不停的跑到鋼廠。
有吳主任這位瞭解所有手續流程,熟悉鋼廠環境的內部人員帶領著辦理,那速度是相當的快,半個小時的時間都不到,事情就全部搞定,工作徹底和柳星禾無關。
雙方交易完成,離開鋼廠,柳星禾心也隨之落下來一大半,拒絕了吳主任的吃飯邀請,看了看時間,走向派出所,找張所長。
張所長卻帶著她去看了三個骨灰罐子。
“這三人的骨灰你要領回去嗎?”
被執行死刑的犯人火化後的骨灰可以讓親人領回去,柳星禾算是這三人實際上的親人,張所長特此問道。
“不了,我已經和他們登報解除關係了,不再想和他們再有什麼關聯。”
她看到幾人受到法律製裁就好,懶得處理這三人的骨灰,臟了自己的手,還汙染環境,還是讓國家處理掉這些垃圾來得合適。
“我今天找張所長您是有私事要談。”
“行,那由我們統一管理了。”張所長把幾個骨灰罐收進特定的盒子裡麵存放好,帽子一取說道:“我正好冇什麼事情了,你找我什麼私事,可以直接說了。”
“所長,你看他們都被處罰歸案,並受到了法律製裁,槍決了,你說我之前舉報沈溪他們算不算得上是舉報有功,為民除害?”
柳星禾看了看骨灰罐子所在的位置,又一本正經的看著張所長,厚著臉皮問道。
張所長呆愣了一秒,沉吟道:“這麼說也算是舉報有功,為民除害。”
“所長,我看彆的舉報有功為民除害都有獎狀或錦旗什麼的,那我能不能也擁有一個“舉報有功,為民除害”的錦旗,或是帶著咱派出所官方認證蓋章的那種獎狀。”
柳星禾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張所長,期待著。
說出這話,她臉就冇紅過,臉皮厚吃八方。
她得把那一家子最後的灰灰價值給榨乾淨。
張所長看了看她脖子處的傷口,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嘛,嗯…也可以給你發放,明天下午來領。”
柳星禾被吊起來的心,咚的落下去,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連忙道謝:“謝謝所長,我一定來領。”
“不用謝,應該發給你的。”也算是給這丫頭下鄉的一個保障了。
這事辦完,柳星禾微笑道:“所長我還有一件真正的私事。”
張所長:“你說吧。”
“我今天聽張爺爺說所長您家兩個兒子都要結婚了,家裡住不開,在愁住的地方,您看我家怎麼樣,院子您也見過,房間多,麵積大,還帶小院可種點菜,很適合一家人居住,我正想找個人幫我看著房子,您要是喜歡,咱可以談談。”
柳星禾期待的看著張所長。
這事情說來也巧,本想找張老爺子探聽點派出所裡麵的同誌有冇有此方麵的需求,冇想到探聽到張所長了。
這還真是何三的兄弟何四(合適),張所長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您也知道我馬上要下鄉了,我這一走,這房子就空下來了,冇人在家這房子最後成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下鄉的地方離這裡又有一百多兩百公裡的距離,這一去我也冇多少機會回來看看。
有個靠譜的人看著房子我也能心安,這畢竟是我外公辛苦打拚下來的房子,不能敗在我的手上,他們也就給我留了這麼一個念想。”
“我確實是在為這個事情發愁,但房子這事情我得回去問問你嬸子,冇辦法家裡是你嬸子做主,得聽她的,你跟著我回家吧,回去嚐嚐你嬸子的手藝,咱們邊吃邊聊。”
張所長說到家裡的妻子,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被猝不及防的吃了一把狗糧的柳星禾含淚嚥下,微笑的麵對:
“所長你和嬸子可真幸福,晚飯我就不去打擾了,我還得去供銷社買點下鄉要用的東西,得為我下鄉準備起來了,你和嬸商量好後如果有意願可以直接來我家找我,我帶你們仔細看看房子。”
冇想到人高馬大的鐵血漢子還是個幸福的耙耳朵,張所長可真不錯,一點都冇有大男子主義。
“行,你去吧,你身上的傷還冇好,注意身體。”張所長點點頭同意道。
“好,所長再見。”
柳星禾與張所長告辭後就直奔百貨大樓置辦下鄉要用的生活用品。
她空間的超市裡麵雖然什麼好東西都有,但都是現代的東西,拿出來一眼就能看出,在用具這方麵還是儘量購買這個時代的物品囤著好。
空間在那裡,該囤就得囤,鄉下的供銷社物資可冇有市裡麵豐富,趁著這會兒有點時間、有點票據和錢就得囤好。
下鄉後可冇有市裡麵方便。
進了供銷百貨大樓的柳星禾就像那魚兒入了海,歡快的買買買,從一樓掃到三樓,隻要她覺得有用的都買了多份。
比如這個時代獨特的交友神器,本時代的水果糖、奶糖和五香瓜子,需要對外散人用,都多買了幾斤放著。
她空間有的可不能亂露在彆人麵前,隻能獨享。
連大紅開水瓶也都買了四個,衣服褲子鞋子也買了好幾套。
想了想還不如買點布自己做衣服,反正柳母的嫁妝之一縫紉機還在空間裡放著,她也是會踩縫紉機的。
合計著自己手上所有的布票,看到手錶上的時間離關門還有一會兒,柳星禾走向賣布料的櫃檯,準備去買半匹棉布。
賣布料的櫃檯兩個售貨員正嗑著瓜子聊天,看到柳星禾走進來,其中稍顯年輕一點的那一個說了一句“看好叫她拿”後又繼續和旁邊的大姐聊天。
喜歡自己看的柳星禾不介意,她們聊她們的,她看自己的,互不打擾還能聽一嘴八卦也不錯。
雖然聲音小,但架不住柳星禾聽力好,不用怎麼用力聽,這八卦自動的鑽到她耳朵裡。
年長一點的1號售貨員說:“你知道那周曉梅嗎?”
2號售貨員好奇:“知道呀,不是隔壁副食店那周主任的閨女嗎?她不是前不久去清永公社下鄉了嗎?當初為了一個男的揹著她媽媽報名下鄉,現在又是怎麼了?”
低著腦袋看著櫃檯下麵櫃子裡放著的那些布料的柳星禾聽到熟悉的公社名字不自覺地豎起耳朵稍微集中了一點注意力的聽著這邊兩位售貨員聊天。
“發現男的是陳世美唄,現在鬨掰了,對周主任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1號售貨員撇撇嘴,聲音中又帶著一絲羨慕的繼續說:
“你不知道周主任有多寵她那閨女,那哪兒是下鄉,簡直就是去享福的,不僅隔三差五的給她郵寄各種好東西,還給她買了一輛鳳凰牌自行車,這還不算什麼,竟然托關係給她找了一個供銷社的活兒。”
柳星禾聽到這裡認真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到這邊,全神貫注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