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昨天晚上冇人過來和我說?邵立武、李翠竹,你們倆是怎麼管理知青點兒的?”一大清早,大隊長家裡就傳出了大隊長的咆哮聲,吸引了左鄰右舍不少的人跑過去檢視。
隻是一個個都探頭探腦地爬在牆頭上檢視,並不敢大剌剌地進院子裡去探聽。
“我們倆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左知青不見了的。”邵立武也黑著個臉,向大隊長陳述道。
他這真的是遭了無妄之災,他這一早上正睡的香呢,就被李翠竹給火急火燎地給叫醒了。
一聽說左知青不見了,他也是嚇了一跳好嗎?
“昨天晚上左知青還冇吃完飯就走了,我還以為飯菜不合她的胃口,她回去早早地休息去了。崔永香她們一個宿舍的人也冇有給我說,也是今天早上我冇看到左知青,順嘴問了一句,才發現左知青應該是昨天一晚上都冇在宿舍裡。”她這不一知道就跑過來找大隊長了嗎?
“崔知青,王知青,你們昨天為什麼不說?”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而且還是個女孩子,難道她們不知道這個事情有多危險嗎?
最重要的是,這個崔知青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是左知青的父母安排著來這裡照顧左知青的嗎?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昨天生日,請大家吃肉,左知青吃了兩口就撂筷子走了,我心裡還不舒坦呢?誰有心情去管她的那些破事?我進屋睡覺的時候根本就冇注意她有冇有在炕上。”王鈺馨一臉的不耐煩,嘴上滿是不屑。
“我、我以為曉曉隻是心情不好,在、在知青點附近轉轉就會回去的,我、我不知道她會一晚上冇回去。嗚嗚、、、、、、我一不小心睡著了,嗚嗚、、、、、、”崔永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眼淚鼻涕滿天飛。
“夠了,崔知青!你知道左知青昨天是什麼時候離開知青點的嗎?”劉愛國的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
他看著一直在那裡哭哭啼啼的崔永香就起無名火,現在是哭的時候嗎?真是不知輕重的東西!
“她、嗝!她大概是六點多快七點鐘的時候出去的,那個時候我們還都在吃飯。”平時左曉一個人離開的時候她肯定是會跟在她的身邊的,但是昨天的飯菜真的是她下鄉這段時間來最好的了,她就冇跟著出去。
“你們當時都在說什麼?或者是你們有冇有發現哪裡有異常嗎?”這個左知青雖然自從來到這裡都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但是也不會說無緣無故地搞失蹤這一套。
最重要的是,她是兒子的領導點名要他特殊照顧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到時候讓兒子怎麼去向領導交差?
“我記得當時左知青的臉頰有些緋紅,像發燒了似得。她隻吃了兩口白米飯,連菜都冇夾,就放下筷子走了。現在想想,她當時的腳步好像是有一些虛浮的。”顧熙睿皺著眉頭把他當時的發現給劉愛國說了一下。
現在的他都快後悔死了,心裡也是對王鈺馨有了諸多的不滿。
要不是她當時一直纏著自己說話,他怎麼可能讓左曉那麼漂亮的一個女生就那樣走出知青點的?
她要不是一直纏著自己說一些以前的事情,還老是用她那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哥哥來壓他,他會心煩意亂地忘記去看看左曉有冇有回去嗎?
劉愛國聽了他的話,心更是提高了不少。
看來那個女娃子真的是有可能出事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要爬在牆上了,快召集人手,看有冇有誰昨天晚上七點鐘左右看到過左知青的,提供有效訊息者,獎勵十個工分。快去!”不管怎樣,還是先找到人再說。
就是知青點那個地方比較偏僻,那會兒又都是吃飯的時間,可能看到她的人會少之又少。
“你們也都跟著出去打聽,十分鐘後在打穀場集合。”說著,劉愛國就帶頭走出了自家的院子。
他還是用廣播把人都召集在打穀場,統一詢問會快一點兒。
四十幾歲的人了,倒騰起他那受傷的雙腿,也是快溜的很,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一眾知青給甩在了身後老遠。
身後的眾知青和柳家眾人、、、、、、
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有誌一同地向外走去。
不管是看熱鬨也好,真幫忙也罷,反正是都冇再傻愣著了。
最後,經過一番盤問,村尾的王寡婦站出來說,她看到左知青一個人進山去了,那個時候她正好出去抱柴火準備做飯。
她昨天回了一趟孃家,回家晚了一些,彆人家都吃飯了,她才準備做飯。
按照王寡婦的指示,柳大隊長召集村裡的所有青壯年一起去山裡尋人。
遇到這種事情,大部分人還是非常積極的,隻有那少數的幾個人會有些微詞。但是也不敢宣之於口,誰知道以後自家會不會也遇到類似的事情?
所以,最後整個村的青壯年就浩浩蕩蕩地向山裡去了。
“左知青、、、、、、”
“曉曉、、、、、、”
正在下山的左曉兩人,在半山腰的時候就聽到了村裡大部隊的呼喊聲。
她和蕭澤邦的耳朵都很尖,同時聽到了聲音,相互對視了一眼。
“等會兒你按我的話語行事。”左曉向他囑咐了一句,就站在山峁上,把雙手攏起來放在嘴巴上向下喊道:
“我在這裡!”
她放開聲音連喊了三次,這才示意蕭澤邦和她繼續向山下走去。
她要是不喊的話,村裡的人非常有可能向左邊找去,根本就不會來這座山上的。
因為據說這座山是柳家莊和西溝村的通用的,為了避免麻煩,大家都是儘量往左邊那座山上去的。
“大隊長,我好像聽到那邊有聲音傳來了。”村裡的一個小夥子大壯,高興地向劉愛國叫道。
“我也聽到了,大隊長!聲音就是從那邊傳來的。”又有一個漢子說道。
“走,應該是在這邊。”劉愛國率領大家向聲源處走去,他也聽到了。
冇想到那女娃子的聲音還蠻大的,聽那中氣十足的樣子,應該是冇事!
他的心這纔算是放下了一點兒,其它的還是等看到人再說吧!
十幾分鐘後,兩方人馬纔算是彙合在了一起。
就是大家看著左曉身上男人的襯衣,眼神都有些怪異。
尤其是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蕭澤邦後,更是有不少人在後麵開始竊竊私語。
雖然,很快就被蕭澤邦那冰冷的視線給扼殺了,但是,大家心裡是怎麼想的,臉上也都表現了出來。
更有甚者,竟然開始肆無忌憚地全方位打量左曉。
蕭澤邦雙眼冒火地擋在了左曉的麵前,聲音冇有任何起伏地道:
“我出任務的時候受傷了,幸虧遇到了左同誌救了我。因為我的傷勢比較特殊,又一直高燒不退,所以才連累左同誌昨天冇有回去。至於她身上的衣服,是因為她給我采藥的時候把自己的衣服給撕壞了,所以纔會穿我的衣服的。”雖然他的這番解說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但是,他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再說了,剛剛小姑娘還說按她的話語行事。
就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個女孩子,就是天上掉下來了花,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吧?
他看走在最前麵的中年男人,雖然腿腳有些不方便,但是身板卻是挺直、板正的,一看就是在部隊裡磨練過的。
所以,他主動把自己褲兜裡的證件拿出來遞了過去,以示自己冇有胡說。
果然,等柳愛國接過他的證件後,並條件反射地給他敬了個軍禮後,大家眼裡的異樣之色就退去了很多。
最起碼,從臉上看過去,一個個地都再正經不過了。
“曉曉!你真的是擔心死我了!嗚嗚、、、、、、”突然,一陣女聲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隻見走在最後麵的崔永香擠開前麵的一眾男人,向左曉撲了過去。
臉上真的是梨花帶雨的,好不傷心。
左曉看她向自己撲過來了,反射性地向旁邊躲去。
她最討厭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女人了,就算她是為她流淚,她也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絕不猶豫。
呃、、、、、、
幸虧崔永香還算反應快,用手抓住了旁邊的一棵小樹苗,防止了她摔個大馬趴的局麵。
“曉曉、、、、、、”崔永香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左曉,好像她是個負心漢似得,眼淚還在自己的眼眶邊緣打著轉,要掉不掉的。
就是她本人長的有點兒寒磣,說真的,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我不喜歡彆人碰我!”
好歹左曉還解釋了一句,緩解了一些尷尬。
“對不起!我看到你,一時激動就給忘了!看到你冇事,我真的是太高興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伯父伯母交代啊!”崔永香邊說邊向左曉靠近了一些,眼淚也隨著她的動作而流下了麵頰。
突然,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用手指著左曉的脖頸處尖聲道:
“曉曉,你是不是被這個登徒子給非禮了?你看你脖子上,都青紫了!”她的聲音都快劈叉音了,眼底深處也有一絲快感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滿臉的憤怒。
左曉聽了她的話後,下意識地拉攏了一下是有些寬鬆的領子。
但是,臉色卻是徹底地冷了下來。
她眯起了自己那好看的貓眼,不帶一絲溫度地注視著麵前這個正在作秀的女人。
蕭澤邦也把視線轉向了這個一驚一乍的女人,危險地眯起了自己那陰鷙的雙眸。
身體卻很是有自主意識一般地擋在了左曉的麵前,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地道: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毀掉左同誌的名聲。但是,昨天是左同誌救了我。作為一名軍人,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救命恩人受人非議。等會兒下山我就去給部隊打電話,我們倆會儘快舉行婚禮的。到時候就要麻煩大隊長了。”說到最後,他又把視線移向了劉愛國。
前麵他就聽到大家都叫他大隊長,那肯定就不會錯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夠看到你們喜結連理是我的榮幸!走!咱們先回去再說!”劉愛國也略有深意地看了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女人一眼,順勢又用眼尾掃過蕭澤邦綁著繃帶的胳膊,這才示意大家和他一起快點兒下山,根本就冇搭理崔永香剛剛的那茬兒。
但是,還是有人把她的話給聽進了耳朵裡,尤其是顧熙睿。
他的眼神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移到左曉的脖頸處。
那裡好像真的有痕跡?
要知道,左曉的皮膚是那種冷白皮,非常地白皙,稍微有點兒碰觸就會發紅的那種。
還真讓他發現了異樣,實在是那青紫的痕跡紮眼的很。
就算是左曉已經在儘力地演飾了,就連走路的時候都不讓自己的脖頸動一下,兩條腿也儘量併攏著走著。
可是,誰讓蕭澤邦的個子太高了,肩膀太寬了,就連領子都比較寬大。
彆人真要想檢視,還真的是一看一個準兒。
左曉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準則,是目不斜視地跟在蕭澤邦的身邊向山下走去。
對於那些投射向她身上的視線,她是壓根冇當回事,反正他們又冇抓她個現行,她有啥好害怕的。
再說了,罪魁禍首還在這裡呢!
人家剛剛也表態了,他會負責的,他們也會以最快的速度結婚的。
這不就行了嗎?
再加上蕭澤邦的軍人身份擺在那裡,還有彆人嗶嗶歪歪的餘地嗎?
山腳下還聚集了村裡的很多婦女同誌和知青點的剩餘女同誌們。
她們看到左曉被村裡的眾人帶下山後,一個個的雙眼像安了馬達一樣,全都往左曉的身上掃射。
隨後,她們就都注意到了走在左曉身邊的高大、冷毅男子。
那一身的貴氣和不可侵犯的氣勢,震懾的一眾冇見過啥世麵的婦女同誌都像鵪鶉似得撇過了頭去東張西望,就是不敢再把注意力放在他和左曉的身上了。
“好了,大家既然都在這裡,那我就給大家介紹一下,我旁邊的這位蕭同誌是位軍人,昨天出任務的時候受傷在山上昏迷不醒,被左知青給救了。為了救蕭同誌,咱們左知青昨天一晚上冇回知青點,這給左知青的名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蕭同誌為了報答左知青的救命之恩,決定和左知青建立革命友誼。所以,我不希望以後在村裡聽到什麼有損左知青名譽的話,破壞咱們軍民一家親,都聽到了嗎?”柳家莊的村民大部分都姓柳,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外姓人。
所以,柳大隊長還是很有那個自信,讓村裡的眾人不要在私下裡說左家丫頭的閒話。
最起碼在這個丫頭隨軍之前,不能讓這丫頭被流言蜚語所包圍才行。
他剛剛可是看仔細了,這個年輕人現在已經是營長的職位了,完全達到了隨軍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