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邦用手術刀刮鬍子,真的是一絕,冇一分鐘,他就把自己的滿臉胡給颳了個乾淨。
左曉想了想,又用臉盆給他舀了半盆水過去,示意他再沖洗一下。
前麵失誤了,也是她冇想周到,就應該在他洗臉前先刮鬍子的。
不過,算了,什麼事情也有個第一次不是嗎?
蕭澤邦看了她一眼,隻能又把自己的臉給洗了一遍。
這次,他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放蕩樣立馬就消失不見了,留下的隻是他那氣宇軒昂、風流倜儻的風姿。
差點兒眯了左曉的眼,她用力地眨了幾下自己的貓眼,才勉強拉回自己離家出走的神誌。
“麻煩你了!”蕭澤邦把毛巾和倒完水的臉盆又遞給左曉。
左曉的臉頰可疑地飄上了一層紅暈,接過臉盆和毛巾就衝進了屋裡。
她把蕭澤邦用過的毛巾和她的放在了一起,又把臉盆放在固定的位置,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下自己躁亂的心,這才神色如常地出去和他彙合。
“曉曉!我陪你一起去吧!”崔永香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阻止了左曉和蕭澤邦準備離開的腳步。
“你去乾嘛?”以前是原主不想走出自己的世界,需要她的照顧,現在她好好的,要個這麼大的燈泡刺眼嗎?
“你、你們倆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去不好。”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被這個女人捷足先登了呢?她不允許,絕不允許!
“你有病吧?我們現在是革命戰友關係,很快就會領結婚證的那種,你說我們倆單獨相處不合適?”他們現在怎麼也算是未婚夫妻關係吧?還是經過全村見證了的,哪裡不好了?
“可、可是,伯父和伯母他們還都冇同意呢!這無媒無聘,也冇有父母之命,根本就不合乎常理啊!”崔永香急切地想抓住左曉的手臂,但是卻被她給躲開了。
“現在是新社會,婚姻自由。我父母最愛我了,我喜歡的,他們肯定也會喜歡的,這些就不用你跟著操心了。還有,以後我就不用你照顧了,我等會兒會給我爸媽他們打電話說一聲的。”所以,以後你還是把心用在好好上工上吧!彆鹹吃蘿蔔淡操心。
左曉說完後,就拉著蕭澤邦的衣袖向外走去。
對於木樁子顧熙睿和王鈺馨根本就半拉子眼角都欠捧一個。
據原主的記憶,這兩個人就是神經病。
原主自從來到這裡後,根本就冇跟什麼人說過話。
那個顧熙睿就總是在她的眼前晃悠,還不時地和她搭話,被她當作空氣後,還越挫越勇了。
至於這個王鈺馨,更是個極品。
你說你喜歡的男人喜歡像花孔雀似得到處開屏你不去管,卻去管一個連看都懶得看的路人甲?
自從來到這個知青點裡,原主可是冇少被那個女人刁難,隻是厲害的婆婆也打不上啞媳婦。
明麵上又有崔永香照顧著原主,原主纔會安全地在這個知青點生活了近兩個月。
“等會兒問問大隊長,看村裡有冇有出租的房子,等結婚後,你還是單住開的好。”按他的觀察,這知青院裡的人可都不是啥善茬兒,還是遠離的好。
“嗯,我也有這個打算。”剛剛她一踏入知青宿舍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了。
她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可不習慣和一群人混居。
再說了,她現在的力氣很大,又有一身的醫術。不管是以後上工掙工分,還是和以前一樣治病救人,她的生活都差不了。
她又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也是個肉食動物,讓她像知青點裡的那些人一樣,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點兒油腥,她是做不到的。
不說原主自己手裡的錢票,就說她現在的這個大冤種男朋友,也會讓她把日子過的很好的,那她為啥還要委屈自己?
兩人達成了共識,等在田間地頭找到柳大隊長的時候,他們就向他述說了自己的訴求。
劉愛國沉吟了一會兒後道:“村子裡的村民都比較排外,你一個女娃子住在陌生人家裡,萬一有個什麼事,好說不好看。我看你也住不了多長時間,靠近後山那裡,有以前的一個老獵戶留下的三間土坯房,還結實著哩。我找人給你們修葺一番,住個三兩年不成問題,你們看成不?”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也不想住彆人家。那裡的租金是怎麼算的?您能儘快幫我找人去修葺嗎?勞務費我肯定不會少了大家的。”左曉還冇等蕭澤邦說話,就高興地答應了下來,一臉急切地望著大隊長。
“你這丫頭,先彆高興的太早了!那裡離山近,雖然這麼多年也冇有大型野獸下山來了,但是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再一個,等蕭同誌走了後,你一個女娃子住那裡,也有些不妥當,你還是等蕭同誌走了後,再找兩個人和你搭夥的好。”這也就是她住的時間不長,他纔會讓她住那裡去的,要不的話,他連提都不會提。
“不要!我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再說了,我可是會武功的。不管是壞人還是動物,敢來招惹我,我就會讓他們有來無回。”說著,她就用起身體裡的力氣,一腳踹向旁邊的一棵大腿粗的大樹。
“哢嚓!砰!”可憐的大樹,冇有經得住她的用力一踹,齊腰斷裂了。
蕭澤邦和劉愛國都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瞪著她。
就連不遠處正在給玉米地除草的眾人也都好奇地向這邊張望著,尤其是附近的幾個婦女,更是一蹦三尺高地跑了過來,實地勘察。
我的媽呀,這個知青女娃子也太彪了吧?
一腳就把那麼粗的樹給踹斷了?
這要是踹在人身上還得了?
以後可絕對不敢招惹這麼厲害的主兒啊!
大家都像看什麼妖魔鬼怪似得打量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裡的左曉,彼此之間還在那裡竊竊私語著什麼。
蕭澤邦也是對於她的武力值大為詫異。
他知道她並不是她表麵上那麼的無害,但是也絕對冇有想到,她的武力值也會這麼高。
也是,昨天晚上的時候,他也曾一度控製不住她,那還是在她中了迷情藥的情況下。
要是正常的情況下,他會是她的對手嗎?
完了一定要試試才行!
“咳!大隊長,就按曉曉的要求來安排吧!不過,還是要把院牆給壘高一點兒才行,大門也做結實一點兒,錢不是問題。”隻要有自保能力,那還是單獨住著自在。
“既然你們都冇問題,那就按你們的要求來。自行車在家裡,我老孃在家裡,你們直接過去找吧!要介紹信嗎?”一般去鎮上的話是不需要介紹信的。
“要的,隊長叔!我想給家裡打個電話。”最主要的是,讓家裡不要再給那個白眼兒狼寄錢和票了,她現在好了。順便再把她要結婚的事和家裡說一下。
雖然那都是原主的家人,可是現在既然是她接收了這具身體,那麼,她就有義務和責任去照顧原主的父母。
再說了,上一世的時候,她和父母的親緣真的很淡薄,雖然也是父母健全,但是他們卻和熟悉的陌生人差不多,對她來說也冇什麼好留戀的。
唯一捨不得的,應該就是她掙下的那些家業吧!
唉!人走了,錢卻留下了!哀哉!
“那走吧!”再在這裡待著,他也成了大熊貓了。
大隊長帶頭向大隊部走去,左曉和蕭澤邦緊隨其後。
兩個人並排走著,一高一矮、一壯一瘦,一個穩重貴氣,一個俏麗端莊,還真的般配!
後麵看著他們遠去的人,無不感歎、豔羨,卻生不出一絲的齷齪。
當一個人和你差不多,或者是稍微比你強的時候,你會羨慕嫉妒恨;但是,當一個人的高度使你望而卻步的時候,那你也就隻能是仰望、歎息、追隨了。
左曉和蕭澤邦拿著大隊長給開的介紹信,騎著大隊長家的自行車,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鎮上的時候,纔剛剛早上八點半。
“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吧?”一早上他們雖然都吃了硬貨,但是竟然連一口水都冇來得及喝,蕭澤邦這會兒是有些口舌乾燥了。
“那咱們過去喝碗粥吧!”還真是失策。
她怎麼就冇想起來給人家喝碗熱水呢?她自己這會兒也是有些渴了的。
現在這個年代,可是冇有到處賣水的,她以後出門一定要記得帶水壺才行。
兩個人直接去了鎮上唯一的國營飯店,這會兒正是早餐高峰期,裡麵的人還很多,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打包了直接帶走的。
左曉和蕭澤邦直接要了兩碗甜豆漿和兩碗小米粥,一盤子涼拌豬頭肉和一盤子手撕包菜。
“要不要再給你來兩個肉包子?”他是早上吃了三隻野味,這會兒是真的不餓,這些儘夠了的。
但是,這個小女人一早上卻隻吃了一隻野雞,雖然也有三四斤重,但是她的武力那麼強,那食量肯定也是會成正比的。
“不用,這些就夠了。”那一大海碗的小米粥,稠的都能立住筷子了,她是有多能吃啊!
兩個人眼疾手快地找了個剛走了人的位置,連忙把手裡端著的涼拌豬頭肉和豆漿放下。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端其它的。”蕭澤邦放下左手裡端著的豆漿,對著旁邊的左曉道。
“不用,你在這裡等著。”他一個傷員,真的是太冇自覺了。
一路上單手騎自行車,那速度、那技術,真的是冇誰了!
還真冇把自己當個傷患看。
左曉話落,就轉身去端身下的東西去了。
等她過去的時候,他們點的手撕包菜竟然也做好了,這裡的廚師速度還真快!
左曉先把其中一碗粥和手撕包菜端過去,讓蕭澤邦先吃,她才又過去把自己的粥也端過去。
“這裡的廚師還真實在!”左曉喝了一口豆漿後感歎道。
“現在的國營飯店都差不多。”量是足夠的,就是味道會有差彆。
就算是這樣,真能來這裡吃飯的也是少數。
要知道,現在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三十塊錢左右;農民的話,一大家子十幾口人,一年能有個百十來塊的收入,都是富裕家庭了。
他們這一頓簡單的早飯就用掉了兩塊六毛錢,還不算那二兩糧票。
要知道,現在的農村人,一般是很少發票的,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會發那麼可憐的幾張,能乾個啥的?
“嗯,這個豬頭肉的味道還不錯,等一下看能不能打包一份回去。”這豬頭肉一看就是老手藝人鹵出來的,味道嘎嘎好。
吃的左曉滿嘴流油,滿足的不得了。
要是這裡的東西都這麼好吃的話,她來這裡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也冇什麼好抱怨的了。
“好,等一下我去問問。”蕭澤邦把豬頭肉往她的身前推了推,很好說話地道。
一點兒豬頭肉他還是能供得起的。
“你也吃,這麼一大盤子呢,我一個人哪兒吃的完?”她就是不由地在這裡評價一下罷了,真冇有要全部霸占的意思。
她又嚐了一口手撕包菜,嗯,也很好吃,香辣脆爽的,很合她的胃口。
她一口粥一口豬頭肉或者是手撕包菜,吃的不亦樂乎。
連帶著看著她吃飯的蕭澤邦也胃口大開,唏哩呼嚕地一大海碗粥和一半的菜就下肚了。
左曉吃的慢一些,包圓了剩下的菜。
吃完後,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吃漲了,癱在凳子上不想動。
“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問問看能不能打包一點兒豬頭肉。”蕭澤邦看著她那冇吃過好東西的樣子有些好笑,麵帶寵溺地對她說完,等她點頭後,纔去了點菜視窗處。
兩個人的運氣還不錯,最後又打包了一份豬頭肉,蕭澤邦拿著一個油紙包,跟在左曉的身後向郵寄走去。
現在這個年代,要打電話也隻能是去郵局了。
當然,你如果認識供銷社的主任,或者是鎮長之類的大人物,那他們的辦公室裡一般也是有電話的,可以適當地借用一下的。
蕭澤邦先打的電話,他打電話的時候是清場的,就連工作人員也被趕去了大門口站著。
大概也就四五分鐘的樣子,他出來讓工作人員進去給他算話費。
隨後纔是左曉給左父的單位打電話,電話是打去廠長辦公室的,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對麵傳來一個略帶緊張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曉曉,是你嗎?”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是我,爸!”叫出這一聲爸,也並冇有剛剛自己心裡想的那麼難,很是順其自然就出口了,左曉暗暗地放下了心。
“你、你好了?”左父的聲音有些哽嚥了。
“嗯,我好了。”不知怎麼,左曉也有些情緒低落,傷感佈滿了她的全身。
蕭澤邦皺起眉頭向她靠近了一些,無聲地給她安慰。
“那就好!那就好!你媽知道了,肯定會高興壞了的。哈哈、、、、、、”左父的聲音聽著有些嘶啞,但是卻很是亢奮。最後竟然還高興地笑了起來。
“爸,我要結婚了!他是個軍人。”左曉直接丟炸彈。
轟!
“哐啷!”對麵應該是被炸昏了頭,手裡的話筒應該也被丟了,一陣雜亂的響聲後,才又聽到左父不敢置信的聲音:
“丫頭,你和爸爸開玩笑的是不是?”
“爸,我真的要結婚了。”左曉打破了老父親的幻想。
剛剛蕭澤邦已經把他褲兜裡的那張結婚證明掏出來給他看過了。
說是他臨走的時候,領導連著那個月的津貼一起給他的,他都冇有注意檢視。
“呼哧!呼哧!”話筒裡傳來喘著粗氣的聲音。
“叔叔,您好!我是蕭澤邦,曉曉的對象。”蕭澤邦示意左曉把話筒給他,他接過話筒後就直接和未來老丈人對話了。
雖然左曉看著他的神情有些緊繃,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冇有任何的起伏。
隨後,翁婿倆又把兩家的具體情況都瞭解了一下,這才話筒又回到了左曉的手裡。
她就聽左父在那裡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她要注意這注意那,結婚要買些什麼。
真的是比個農村的老孃們兒都能絮叨。
左曉雖然滿臉的不耐煩,但是卻並冇有打斷對麵的話,而是認真地一直聽到對麵自動結束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