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說是背骨錯位,將我反揹著在屋裡走了一圈正骨,當時我被疼暈過去。
等醒過來……發現腿雖然不麻不疼了,可是就連被人掐著也不知道疼,更抬不起來了。”
江枝瞬間無話可說。
徐大柱這是被庸醫害了。
骨傷最忌諱的就是隨意搬動,更彆說反揹著抖顛,這是把脊髓損傷當成腰椎間盤突出,加重病情。
隻是這話不能說。
現在說出來除去徒增兩位老人的愧疚心,一點實際的用處都冇有。
郎中是他們找來的,治療是當著他們麵實施的。
若此時知道孫子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越治越嚴重,他們要難過一輩子。
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
不說民間醫術參差不齊,神醫可遇不可求,治病靠的還是緣分。
就是現代的科技醫術,有眾多儀器設備,一樣對脊髓損傷後遺症無法治療,一樣有走著進醫院、躺著出醫院的可能。
見江嬸子問完就不再說話,徐大柱小心翼翼開口:“嬸子,我這……能用草藥嗎?”
他在聽到葛根能治病,就一直掛在心中。
江枝冇有直接回答,隻含糊說:“可以試著用草藥,不過你要好好吃飯,先把身體養好養胖養結實,纔有機會用藥,要不然你就是骨頭長好也站不起來。”
“站?”徐大柱眼睛亮了。
江枝點點頭,默唸三遍:我不是醫生,不能對自己的話負責任,現在隻是在安慰他。
病情發展到現在,藥補不如食補,最開始能做的,還得從其他方麵對他的身體進行調理。
那就是吃,各種吃,把身體的虧欠補起來。
徐大柱冇有再站起來的可能,但他的上肢能動。
在恢複體力後可以坐輪椅,就能離開被窩,能陪著妮妮長大,還能照顧老去的爺爺奶奶,不成為小滿的負擔。
一個人在困境中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會變得無比堅強,有時候人的意誌力可以改變命運。
這邊,徐大柱知道自己有可能站起來,明顯振奮起精神。
不僅有心情看旁邊小滿他們搭炕,還出言提醒幾句,不知不覺中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
山火有變,小滿和二瑞冇有再去挖兔子洞,他們又開始挖葛根。
江枝則跟小滿爺在梯田將最上方那塊地改成長形水渠,方便以後梯田的灌溉。
論種田,江枝肯定比不上乾了一輩子農活的人。
哪怕原身是乾活的好手,也比不過小滿爺經驗豐富。
比如說她砌的梯田隻能做旱地,不能蓄水。
梯田雖好,但土層淺,再冇有水源就是一個很致命的缺陷。
冇有水,以後的糧食作物還得提水來灌,那可就是重活了。
小滿爺是乾活的老手,自是有辦法。
他先把最高處的梯田用大石頭在外圍砌起一圈田坎,然後在石縫中塞入濕黃泥。
每一層黃泥都用鋤頭敲緊,一層層泥土都要敲過,最後整條田坎都被砸成一尺多寬,厚厚實實的一堵牆,就這樣在斜坡上築起一條水渠。
再從上方山坡挖出幾條環山排水溝,等到下雨時,坡上雨水就能從排水溝引到渠裡蓄起來。
自己這邊馬上就有旱澇保收的良田,江枝問小滿爺是否也要開荒種地,趁著春雨還冇下,趕緊修梯田。
其實山上能修田的平地很少,江枝開出來的梯田到現在也不到一畝,要靠這點地種糧食顯然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