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大牢,天字號監牢。
“吾兒!你受苦了,是爹來晚了!”
某處牢房外。
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此刻心疼至極的看向牢房內半死不活的司徒上虞。
他眼白處儘是血絲,當注意到司徒上虞那血肉模糊的屁股時,兩隻手略帶顫抖的握緊鐵欄。
忍不住失聲咆哮道:“不報此仇,我司徒浩誓不為人!!”
此人正是司徒上虞的父親,司徒浩。
在他旁邊,站著一名身披金甲,頭戴金盔的魁梧男子。
男子腰間彆著一把一米來長的金鞘長刀,肩部鑲著一頂紅色披風。
披風直拖到膝蓋處,當中燙著一個大大的“金”字。
“司徒兄不必擔憂,我看令公子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休息幾天就能康複。”
金甲男子聲音洪亮,言罷,突然一掌揮向牢房門鎖處。
隨即隻聽“砰”的一聲,銅製門鎖隨即爆裂。
鐵門在這股巨大沖擊力下,變得搖搖欲墜。
金甲男子隻輕輕一推,便將半寸來厚的鐵門推開。
“多謝寇兄!”
司徒浩抱拳後,急忙進入牢房內,抱起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司徒上虞。
“爹......”
司徒上虞在司徒浩的呼喊下,緩慢清醒了過來。
“爹,你要給我報仇啊,我要他們死!”
司徒上虞清醒後,心中的憤怒此刻如潮水一般湧出。
他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哪受過這等屈打?
“好好,上虞,把你之前的事情都說一遍,現在金吾衛寇大人在這裡,他們誰都跑不了!”
司徒浩心疼的扶起兒子,心中已是滿腔怒火。
他司徒家在清河縣紮根百年,還從未被如此對待。
敢在清河縣和他司徒家作對,誰來了都不行!
司徒上虞隨即將之前發生的事全數講了一遍。
當講到李長辭時,他眼中滿是厲色,心中怒意急速升起!
“爹,你一定要殺了這小子,都是因為他我才被那狗官找到把柄!”
司徒上虞此刻,心中最恨的人就是李長辭。
之前如死狗一樣任自己擺佈的人,冇想到竟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栽贓陷害,肆意動刑,我看這清河縣衙門是該換換人了!”
“還有你說的那個小子,你放心,爹不會放過他的!”
司徒浩雙目怒火滿布,對一旁金吾衛中郎將寇天雄道:“寇兄,這次就麻煩你了。”
“司徒兄放心,既然受侍郎大人之托,在下定不會讓司徒兄失望。”
寇天雄冷笑一聲,眼中閃過肅殺之色。
......
同一時刻,衙門大牢外。
“寇大人交代過,爾等不得入內!”
幾十名披著鑲金甲冑,手握長刀的士兵排成兩列,站在大牢門外,擋住了一眾企圖上前的衙役。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我清河衙門,難道不知到這是殺頭的大罪?”
此刻前方一名皂班差役拿著佩刀,對著一名領頭的甲士大喊。
這名皂班差役剛纔正帶著人在大牢巡查,突然見一隊金甲衛士闖入。
還冇來得及詢問就被趕出大牢,此刻正是怒氣上湧。
領頭甲士生的濃眉大眼,手中大刀橫在胸前,盯著這名出頭的衙役滋滋大笑:“爾等聽好了,我們乃京都金吾衛,現在隨寇大人辦案,你們若敢阻撓,格殺勿論!”
說罷,他右手握刀一揮。
大刀“呲”的一聲插入地下,頓時塵土飛揚。
“你......”
眼前這一幕,讓這名皂役心中一驚。
本打算說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群士兵,竟如此專橫霸道!
“小周,算了,我們還是等大人來再說吧。”
另一位年齡偏大的老差役拉了拉他,示意他退回來。
“大哥,這裡可是咱們的地盤,難道就讓他們如此囂張?”
“還是等大人他們來了再說吧,這些人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老差役在衙門多年,眼力自然比年輕人強一些。
此刻他知道萬一動起手來,他們這幫人絕不是對手。
“哈哈,金吾衛的貴客到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好讓本官儘儘地主之誼。”
正當場麵僵持之際,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隨即範知縣帶著衙門師爺和幾名跟丁走了過來。
範知縣瞥了一眼在場的皂吏,示意他們退下,隨後對領頭的那名甲士笑道:“這位軍士不知如何稱呼?”
領頭甲士拔出長刀,握在手中。
之後眼神打量了一下範知縣,道:“你就是清河縣的知縣?”
“本官正是。”
範知縣仍笑臉相迎。
大齊金吾衛負責京都城防與治安。
如今來到清河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位戶部侍郎暗中委托的。
聽來報的人說有一名身穿金甲金盔的人帶隊,眼前之人應該隻是個手下。
正主多半還在大牢裡麵找那個司徒上虞。
既然這次金吾衛都來了,範知縣心中已打定主意。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人情賣出去。
一個司徒上虞,同時承了戶部侍郎和金吾衛兩份人情。
太值了!
“這位軍士,不知裡麵是哪位大人?待出來後,本官好與他說說案情。”
此時,領頭甲士戲謔的看了範知縣一眼,冷笑一聲,大喝道:
“清河知縣,公堂中栽贓嫁禍,屈打成招,陷害良民,速速拿下,等待大人出來審判。”
領頭甲士一喊,身後兩排士兵紛紛亮刀,眼神不善的望向範知縣。
“還不束手就擒!”
領頭甲士言罷,持刀就像範知縣衝去。
寇天雄早在進入之前就吩咐過他,若見到清河知縣直接擒拿,無須報備。
當他和司徒浩剛進衙門,得知司徒上虞被定罪,打入大牢時,就有了計劃。
範知縣見對方突然發難,心中大驚!
這是什麼情況?
“我乃大齊七品知縣,你們想乾什麼?”
範知縣見形勢不妙,急忙躲在了一眾差役身後。
怎麼不講講條件就直接動手?
真是些粗魯匹夫啊!
他又冇打算揪著司徒上虞不放。
這些人這般激動乾什麼?
領頭甲士衝進人群,幾個照麵就將一眾皂吏打倒在地,後方金吾衛輕易就將一眾捕快製服。
作為金吾衛隊長,他本就是煉體巔峰之人,對付這一群看守大牢的衙役自然輕而易舉。
“你......你放肆!”範知縣臉上浮現恐懼之色。
“區區知縣,還敢反抗!一會我家大人出來定再治你個武力拒捕之罪!”
領頭甲士說著,一把向範知縣抓去。
一旁師爺和數名跟丁此刻早已被金吾衛的威勢嚇破了膽。
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反抗。
範知縣見兩邊隨從無人上前護衛,心中驚怒交加。
若被金吾衛抓到審判,那可就偷雞不成反失把米,搞不好還會莫名被安個罪名。
就在即將被領頭甲士抓住之際,突然一柄長刀從他身後飛來。
長刀帶著刺耳的破風聲,如流星一般朝他襲去。
領頭甲士見此情形,心中一驚,急忙大步後退。
之後長刀一頭插入他身前地麵,激得石屑紛飛!
同時地麵延伸出數道裂紋,直至他腳下!
而長刀,插入足足有一尺之深!
“金吾衛如此霸道專橫,目中無人,難道是欺我清河縣無人?”
一道輕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是聞訊而來的上官雲燕。
在她身旁,則站著李長辭等一眾快班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