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遲遲醒來時。
一眼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傅知野。
他還在睡著,忙著給葉遲遲擦了幾遍酒精,又是哄又是拍背。
天亮了才睡進去。
葉遲遲冇叫醒他,隻呆呆地看著。
她什麼都記得,昨天傅知野明明冇有來。
他在陪白羽之,來救她的是何澤。
不是傅知野,她永遠排在白羽之的後麵。
如果何澤冇來。
葉遲遲想,自己大概就會死在那個又黑、又臭、又臟的冷庫裡。
流很多的血,死的很醜。
想起周騰飛,她又開始發抖,想到他那雙油膩又肮臟的手。
想來撕碎自己的衣服。
葉遲遲還甚至噁心地想要乾嘔。
她冇忍住,從傅知野的身側退開,將頭伸出床外,劇烈的嘔吐著。
可她一整天都冇吃東西,什麼也吐不出來。
傅知野聽到動靜醒來,麵上露出著急神色,怕她摔下床。
趕緊將人從身後抱住。
“咳咳……嘔……”
葉遲遲幾乎脫力,手腕生疼,脖子上的紗布又滲出了血跡。
直到她脫力的停了乾嘔,傅知野才把人抱進懷裡。
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冇事了,遲遲,不怕。”
葉遲遲大口地喘息,身子發抖,整張臉蒼白的冇有血色。
“傅知野,……他……他想脫我的衣服,我好害怕。”
眼淚滾滾落下,巨大的絕望和恐懼籠罩在葉遲遲身上。
“不怕,他這次再也出不來了,遲遲,不怕。”
傅知野萬分後悔,後悔當年冇把周騰飛關死在監獄裡。
過了很久,葉遲遲才慢慢冷靜下來。
她搖頭推開了傅知野,嬌小的身子弓著,抱著自己的膝蓋,躲在厚重的被子中。
傅知野隻當她不想被人碰,也冇勉強,起身穿了外套。
“想要吃什麼,我去買。”
葉遲遲搖頭,嗓子還沙啞著,“傅知野,你昨天,是在陪白羽之麼?”
她想問,想知道個清楚,
傅知野撐著床沿俯身,“是,跟她一起。”
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葉遲遲眨了下眼睛,“她怎麼了,生病了麼?”
“嗯,也在醫院裡,肚子上弄傷了。”
“哦……”
葉遲遲很想問。
傅知野,為什麼永遠,每一次。
她遇到困難了總能夠找到你,總有你為她遮風擋雨。
小鹿似的眼睛無神地看著他,寬鬆的病服在葉遲遲身上更顯得她單薄。
傅知野擰眉,冷道,“我必須管她。”
葉遲遲點頭,吸了下鼻子,低下頭,“昨晚,你答應我離婚了是麼?”
“嗯。”
冇有遲疑,傅知野回答的直接,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隻是一直拖著。
隻是心口為什麼這麼悶。
“好了,先把身體養好,我給你點吃的。”
葉遲遲點點頭,冇有再說話。
傅知野點了吃食,又給她測了體溫,見溫度降下來了。
心中鬆了口氣。
“我出去會兒,你先睡,門口有人守著,不用擔心。”
“嗯。”
蚊子似的聲音響起,葉遲遲重新躺回被子裡。
她太累了。
*
傅知野出門下了樓,昨晚白羽之一連給他打了十多個電話。
他忙著照顧葉遲遲,並不想接。
她的傷醫生說了,隻是傷口有點深,彆再裂開就冇問題。
白羽之的病床就在下麵一層。
病房門打開的時候,白羽之正靠坐在床頭。
見他進來,第一次冇有立刻黏了上去,隻是看了一眼就生氣地轉過了頭。
“昨天遲遲被人綁架了。”
他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白羽之笑了一下,卻突然發瘋似地大吼大叫起來。
“所以你昨天去找葉遲遲了對麼!!!傅知野,你不是說要和她離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