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唱一和,不斷給朱祁鎮施加壓力。
“此事乾係重大,朕覺得還是從長計議吧,要不咱們先用膳?”
朱祁鎮卑微的提出了自己那點小小要求。
早已經將身為帝王的尊嚴拋至九霄,落難鳳凰不如雞,就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皇帝陛下莫不是認為本太師在說笑?這麼說你是看不起我們瓦剌咯?本太師等下發飆了!”
喜寧看到也先震怒,直接扣下一頂大帽子,如同一個設身處地為朱祁鎮考慮的貼心人一般。
“陛下啊,太師一發飆,到時候就不是和和氣氣的跟咱們說話了,咱大明現在什麼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太師想和咱大明結為秦晉之好,這是大大的好事啊,您就答應吧!奴婢也是為您好啊!”
一旁的袁彬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住口,閹賊、狗賊、奸賊、逆賊!像你這樣冠冕堂皇說出賣江山社稷之事!妄負聖恩、妄為明臣,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喜寧翻了翻白眼,聖恩?明臣?
咱家感謝他斷我基業?咱家感謝他叫咱奴才?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尤其是現在喜寧還是也先的一條惡犬。
雖然也先也不喜歡這條狗的品行,但是彆人罵自己的狗那就是打自己的臉。
何況還當自己麵罵,我也先不要麵子啊?
“你區區一個仆從,哪裡有你說話的份!我看大明皇帝就是太縱容爾等,今天本太師就替大明皇帝教訓教訓你這冇大冇小的仆從,來人啊!掌嘴二十!”
“喏!”
隨從的士兵兩人架著袁彬,二百五碼的大手就照著袁彬臉上蓋了過去。
一個個**兜啪啪作響,朱祁鎮眼睜睜看著自己落難時的知己袁彬被當眾打腫了臉。
此刻作為天子的尊嚴被踐踏的體無完膚,心如刀絞,臉上雖然冇有挨**兜,但也是火辣辣的疼。
“住手!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他流下一行清淚。
“此事,朕,答應了!”
聽到皇帝妥協,也先那張則人而噬的臉又變作了濃眉大眼。
上前握住朱祁鎮的手:
“本太師就知道皇上會答應,哈哈,時候不早了,皇帝陛下還冇有用膳吧,是吾等疏忽了,哈哈哈。”
說罷擺了擺手:
“來人啊,傳膳。”
朱祁鎮被氣的發瘋,連肚皮餓的咕咕響都忘了。
哪還有心情吃飯。
不過當那幾塊饃端上來時,什麼麵子和尊嚴。
在饑餓麵前很快就拋之腦後。
“嗯,真香。”
也先可冇心情陪著這個落魄皇帝吃飯,看到目的達到,便折回大營準備叫門路線。
隻留下袁彬和朱祁鎮一主一仆在這重兵把守的小帳篷邊流淚邊啃饃。
為將者領兵,當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瓦剌當然也知道時間寶貴,縱然戰勝了大明,將大明精銳儘數折損。
可自己孤軍深入也是事實。
在軟硬兼施的手段下終於贏得了朱祁鎮這位皇帝的意願。
就在朱祁鈺登基兩天半後。
朱祁鎮妥協了,瓦剌軍帳裡麵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進攻路線,最後敲定了兩個目標。
大同和宣府!
九月三日,落日餘暉映照,徐徐秋風涼爽宜人。
秋高氣爽的天氣令人身子睏乏,宣府的士兵們如往日一般巡視著城門高樓。
王狗兒眼睛眯著好似在幻想自己擢升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