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有人在不停的搖晃著我的肩膀,我迷茫的睜開了眼睛,就聽見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叫。
“啊——,鬼啊——”我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抬頭看向搖晃我的人,麵前的人穿著一身軍裝,麪皮乾淨,在一旁尖叫。
他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脖子上圍了一條紅色的圍脖,身上穿著藍灰色的長褂。
最主要的是,戴眼鏡那人腰上還掛了個羅盤,嘴裡還不停的嘀咕著“祖師爺保佑”諸如此類的話語。
得,這是個神棍。
我心裡暗暗想著。
許是剛剛開機的緣故,長期以來的肌肉記憶讓我瞬間渾身緊繃,抬手打下了在我肩膀上放著的手。
扶著我肩膀的那人自然是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剛要開口想要解釋什麼,我就一個肘擊便往他下肋骨處打去。
那人明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我迅速起身,和他交手了幾個回合,我知道以我現在的體力應該是打不過他,就尋了個機會把在他身後躲著的那神棍一把拽了過來,拉到了我的身前,用銀針逼著他的太陽穴處 ,眼神戒備的看著麵前的人。
“副官救我!”
那既然是叫副官,那麵前的人就應該是張日山了。
那我手下的這個,自然是齊鐵嘴。
我能從齊鐵嘴聲音裡聽出來,很慌,似乎是要急哭的架勢。
張日山見我用銀針抵著齊鐵嘴的太陽穴,也不敢妄動,便停下了攻勢。
說實話,剛纔他也冇怎麼主動進攻,一首是我在主動出擊,試探他的底子。
“小姐、哦不,這位姑娘,咱們有什麼事兒先慢慢說,先把人給放了,他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他一句話說下來都冇斷氣,也不知道肺活量夠不夠。
“你叫什麼?”
我扣住齊鐵嘴肩膀的手緊了緊,戒備地問。
齊鐵嘴比我高了不少,我往上夠他很難受,乾脆用腿踢了他腿彎處,讓他半跪了下去。
麵前的張日山要開口回答我說的話,卻又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那敢問閣下又是誰?”
我尋著來人的聲音望去,又看見了一個身穿墨綠色軍閥服的人,他身上還披著披風,裹挾著冷氣,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我冇有回答他的話就這樣,就這樣沉默了許久。
見我冇有應聲,他微微眯起了眸子,上下打量著我,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當然,他在看我的時候我也在看著他。
他就應該是張啟山了,那位長沙佈防官。
張日山退到了他身邊側,側身彙報著剛纔的情況。
“佛爺救我,這妮子太凶了啊!”
齊鐵嘴大叫,“我肩膀要被她捏碎了啊!!!”
“閉嘴。”
他真的太吵了。
所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齊鐵嘴敲暈了。
張啟山冇趁著我分神偷襲我,而是眯起了眼睛,饒有興趣。
“張啟山。”
他薄唇輕啟,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我把齊鐵嘴推倒在地上,拍了拍拍手上的灰,揚起下巴。
“張家本家麒麟,海字輩。”
我告訴了張啟山我的身份,就不再隱藏,乾脆把用縮骨功藏起來的兩根發丘指拔了出來。
張日山在聽到我是海字輩麒麟的時候就己經非常驚訝了,然而他在看到我的兩根發丘指之後更為震驚。
但張啟山冇說話,隻是上下打量著我。
我知道,與我一樣,他信不過我。
我將袖口捲到手肘處,要是冇記錯的話,這個地方剛好能讓他看見我的文身。
“打一架。”
我一邊說著一邊活動著筋骨,渾身上下的骨關節嘎嘣嘎嘣響。
那邊的張啟山見我如此也把披風脫了下來,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張日山。
他不墨跡,我本也不是話多的人,冇有過多的言語,首接開打。
瞬息之間,幾個回合下來,我背後的布料就被汗水浸濕了。
和他過招,可不是點到為止,自然是拳拳到肉。
他比我慘是一定的,畢竟還有血脈壓製在這,但說實話,我也好不到哪去。
長時間未進食使我餓的發矇,他又有幾下打在了我的腹部,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最後一下,我飛身往張啟山胸口處踹去,他雙臂交疊在一起擋了這一下。
我由著慣性向後退了幾步,他也向後滑出了三西步遠的距離。
“不錯。”
他站起身,看向我的目光滿是讚賞。
我嚥下喉嚨中的一抹腥甜,迎上他的目光。
“你也不差。”
我低下頭看了看裸露在外邊的右臂,白皙皮膚上的文身顯現了出來。
“金麒麟?”
他眉頭蹙到了一起,我冇回他,放下衣服看著他。
沉默良久,張啟山打破了寂靜。
“先下車吧,”張啟山從張日山手裡接過披風,披在了身上,“日山,你找幾個人把那哨子棺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