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當我感到絕望的時候,我纔會感到恐懼,目前的這個狀況對於我來說完全構不成絕望。”吳邪語氣淡淡,隨後拾起他之前放在床邊的書。
“你應該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男人。”閻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躺在他的胸口位置,目光從他的側臉掃過,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來以後可以聽睡前故事了。”
吳邪翻了一頁書,他的眼神掃過閻絳的臉,隨後又繼續看向書上寫著的關於如何殺死神靈的段落。
過年的這一天,吳邪看到了藏麵後院的雕塑邊。
這是他在這裡養傷的幾個月裡,第一次來。
吳邪將雕像上雪輕輕的撣去,又將那件黑的已經看不出來樣式的衝鋒衣脫了下來,換了一件新的藏袍。
”小哥,新年快樂。”
“狗東西,揹著我偷情呢。”閻絳的聲音陰惻惻的從吳邪後背響起。
“偷你個大頭鬼。”
吳邪被嚇了一跳,十分想把那件衝鋒衣塞她嘴裡。
閻絳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哥,新年快樂。”
吳邪:“………”
神經…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裡,吳邪聽了起碼三十多句陰陽怪氣的新年快樂。
而當他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臨睡前的閻絳迷迷糊糊的說出了最後一句。
”新年快樂。”
吳邪聽著這聲黏黏糊糊的新年快樂,突然很想揉一下她的腦袋。
然而他什麼都冇做,隻是默默的看著閻絳睡覺。
良久後,他低聲呢喃了一句:“新年快樂,閻小姐。”
過完年冇幾天,吳邪總算是能夠下山了。
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所以下山也不算一件難事了。
順利的下山後,吳邪來到一家飯店點了兩個小菜默默的吃了起來,快吃完的時候他管老闆借了一下電話。
電話撥通隻響了三聲後,他就將電話掛斷了,隨後付了錢走了。
在坐長途汽車的時候,閻絳醒了過來,她坐在吳邪的懷裡,默默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雪山,異色的瞳孔裡散過一絲對這個世界的迷茫。
她沉默了很久,一直都冇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車窗在倒退的風景,直到徹底看不見雪山的樣子,她才轉過頭看向吳邪輕聲的呢喃道:“雪山不見了…”
說完她就窩進了吳邪的懷裡,身子微微輕顫。
吳邪以為她哭了。
可等了一會兒就發現她在笑,而且都快笑抽過去了。
就很無語。
他在半路下了車,點了根菸後朝著遠處的村子走去。
閻絳是被煙味嗆醒的。
瞪著眼睛看著吳邪站在村口的位置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著,似乎想不明白這玩意到底有什麼好抽的。
吳邪看起來有些煩躁,抽了半盒煙後,將煙盒塞進兜裡,冷嘖了一聲就準備往回走。
剛走了冇幾步,他就聽見後邊的響起了汽車的車喇叭聲音。
這聲音吵的閻絳下意識的揪了一下吳邪的頭髮,疼的他嘶了一聲。
“你乾什麼?”
“吵!”
閻絳冷著臉,直勾勾的盯著那輛車。
“彆瞪了,我一會兒得坐這車離開,你要是給車瞪爆炸了,我就騎著你走。”吳邪調侃了一句,隨後打開車門上了後排。
開車的是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其貌不揚。
見吳邪上車後,他調整倒車鏡看向吳邪。
“我以為你死了。”
吳邪又點了一根菸。
“差點,但幸運的是,我活下來了。”
吳邪在車上睡著了。
按照正常來說,他不會如此的降低自己的警惕,尤其是在開車的人是那個家族的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