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果往往是在修行路上走的越遠,便越會發覺自身與這六人竟是差的越遠。
徐年倒是算個例外。
他如今也是五品,不正是和三奇之一的盜首在同一個境界?
誠然盜首顯然不是靠著修為境界有多高成為的三奇之一,況且天下間的四五品再少也不會就這麼幾個人,但奇人卻隻有三位,魁首也隻認兩人。
這必然是有緣由。
但是這不妨礙並不懸殊的境界差距撐起徐年的少年意氣,似乎三奇二魁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白日夢景。
“到了徐哥,就是這裡了,這家的豆腐腦在我吃過裡麵雖然算不上無出其右,但也是一等一的風味了,又香又滑,重點是這家用的豆子隻是普通的黃豆,夠新鮮而已,全憑這豆腐磨的火候到位纔在同行裡脫穎而出,這可是門實打實的手藝活。”
張天天讚不絕口的豆腐攤僅僅有一個撐在路邊的小棚子,擺著兩張桌子七八條凳子,在攤位上忙活的是個裹著頭巾的青蔥少女,收了銅錢便起拿碗從木桶裡舀出一碗豆腐腦,澆上一層的糖水。
從這利索的動作來看,她顯然與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家閨秀有著截然不同的成長經曆。
“小魚,怎麼你一個人在忙啊,你娘呢?”
“張姐姐來啦!我娘她在家裡照顧爹爹,這幾日都是我一個人,姐姐要幾碗豆腐?”
“這就已經開始一個人看攤位了?厲害!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我爹都不讓我看店呢,等你再長大幾歲,你家這豆腐攤估計就要被你看成豆腐鋪咯。”
剛把一碗豆腐腦端給食客的何小魚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淺淺的笑容似乎比碗裡的糖水還要甜。
擁有一家鋪麵,用不著很大,隻要夠賣家裡的豆腐腦就好,這是從小跟著孃親磨豆腐賣豆腐的何小魚最樸素的夢想。
“來三碗豆腐。”
“小魚啊,我記得你爹爹是在大宅子裡養花的吧?這可是個好差事,要是能得了那些大老爺的賞識以後可就有福享了。”
“他要你娘照顧,是病了嗎?眼下夏秋交替,夜裡有點涼了,可要注意添衣裳。”
因為是熟客,這三碗豆腐腦何小魚舀的更滿一些,糖水也澆的多一點,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卻有了些許的不自然,搖了搖頭迴應了這份關心。
“倒不是病了,爹爹他養花出了差池,冇把花刺修剪乾淨,紮到了宅子裡的夫人被打罰了一頓,以後能再去那間大宅子裡養花了……”
得兒,說錯話了。
張天天笑容不改,隻是改口道:“其實養花也冇什麼前途,照我看啊還不如讓你爹也來跟著一起賣豆腐呢,三人同心眾誌成城,你們家這豆腐本就磨得很好,以後要是發揚光大了,用上更好的豆子,那些大宅子裡的大老爺們恐怕都要心心念念著吃上這麼一碗!”
徐年冇有參與到熟客與東家閒聊的話題之中,默默舀了一勺豆腐腦。
濃鬱的豆香與淡淡的甜味相得益彰。
好吃。
“收攤位費啦!”
“都把錢準備好,不要耽誤自家生意。”
幾名穿著短打的青壯沿街走來,為首一人拎著個錢袋子,挨個店裡停一下扯開袋子。
之後便有銅錢落袋的叮噹響聲。
“店家,您這生意好啊,兄弟們辛辛苦苦幫你管著攤位,就給這麼點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