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幾位姑娘應道。
老夫人趁著這個機會讓姐妹間多走動,就是有些責怪前些日子周嘉清有意疏遠其他姐妹的事。
“也是怪身子骨不爭氣,耽誤了祖母的一番心意。”周嘉清不鹹不淡回道。
老夫人讓多走動,可她本是病人,身子還未好全,被下了絕子藥,怎麼走動?
老夫人神色有些難堪,須臾恢複過來,淡淡說:“二姑娘拿了第一,這是喜事,周嬤嬤你去將那個靈芝竹節紋玉簪和飛花點翠扇拿過來,賞給二姑娘。”
周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去內室取出這兩件東西交到春桃手裡,對著周嘉清說道:“二小姐好福氣,這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周嘉清看了一眼春桃手裡收到的賞賜,再看向主座上的老夫人,淡淡道:“清兒謝過祖母。”
本就不是一條心的人,表麵能過去就行,周嘉清也很難做到和老夫人假裝親密無間的樣子。
“這是二嬸送你的,祝賀你一舉奪魁,還望清兒不要嫌棄。”李雅萱笑容愈發燦爛,從手腕間褪出了一個尊紫檀水晶玉鐲。
周嘉華看到老夫人賞賜的東西本就嫉妒,再一看到李雅萱的鐲子後不由眼紅道:“祖母和母親真是偏心二姐姐。”
周嘉芸都有些意外母親的大方,這個鐲子可以說是母親最喜歡,也是最貴重的首飾了。
“三姑娘不得胡鬨,這是清兒應得的,明年要是你拿第一,祖母和二嬸也會賞賜你的。”李雅萱並未生氣,淺笑道。
李雅萱隻是一想到齊王和周嘉清,笑容裡的幸災樂禍就有些掩飾不住,高興得有些過頭了。
縱使周嘉清今日裝扮得如何漂亮,考試時如何出眾,哪怕一改之前愚鈍易怒的形象大出風頭,那又怎樣,隻要一進齊王府,煉獄般的人生纔要開始。
以前的風光算得了什麼,李雅萱也不在意了,就賞給她得了,畢竟這是周嘉清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了,往後有更多的磨難在前麵等著她……
老夫人同樣也是驚訝,李雅萱今日如換個人一樣一般,狐疑地看向李雅萱,難道有什麼喜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今日清兒在台上表現可是格外出眾,想必會被很多世家相中,現在瞧瞧咱們清兒出落得如此水靈,才藝又好,往後咱們侯府的門檻快都要被踏破了吧。”李雅萱委婉地向老夫人解釋道。
“確實。”周嘉華吃吃地捂著嘴笑了起來,點頭附和道:“二嬸可定要給二姐姐挑選一個身份貴重的,方能配得起二姐姐的才名。”
老夫人心裡也瞭然了,李雅萱想趁靖安侯不在的時候,定下二姑孃的婚事,而且對方應該是個身份尊貴的……廢物?
不怪老夫人這樣猜測,李雅萱要是給周嘉清挑選夫家,身份上必然是足夠匹配,可她能給周嘉清相看個好人家纔怪。
“二嬸現在說這些有些為時尚早了,父親還未提起大姐姐的婚配之事,我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越了過去。”周嘉清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看在李雅萱的眼裡,隻怕一點都不曉得齊王的厲害吧。
“遇到合適的,這長幼順序也就不打緊了。”李雅萱笑著解釋道。
“二嬸說的是,侯府也不隻是我一個女子,三妹妹和四妹妹也很不錯的,說不準今日也有很多人家覺得不錯呢,二嬸您說是不是呢?”周嘉清輕輕開口反問道。
李雅萱麵色一頓,周嘉清冇有表情的眼神卻好像看透了她似的,直直看到她的心底。
李雅萱急忙揮走腦海中這些荒謬的念頭,雖說如今的周嘉清不能小覷,但還是個孩子,和她相比差得遠。
現在靖安侯又冇在,外祖家離得那麼遠,隻要一等齊王開口,她一個女子如何反抗?
還不是在侯府裡任自己搓扁捏圓,送給齊王去。
周嘉清這話連帶周嘉華和周嘉芸都給問住了,她們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起來。
她們二人可是知道的,侯府要出一位齊王妃,齊王妃這個名頭聽起來再好有什麼用?
齊王貌醜性殘,年齡大的能當爹了,關鍵是齊王對前齊王妃可是心存怨恨,入了齊王府怎麼被折磨死的都不知道,這個名頭她們纔不要。
“哎,我們是來恭賀二妹妹取得第一,怎麼說到這上麵了,要真論起年齡來,我倒是咱們幾人中最年長的了。”秦星玥上前走到周嘉清身旁打笑道。
這一出她瞧得明白李雅萱的心思,上頭冇下達命令,她就不能任由周嘉清被齊王給奪了去,區區一個齊王,秦星玥是不放在眼裡的。
“瞧我這隻顧得為清兒開心,卻是將玥姑娘給忽略了。”李雅萱拉著秦星玥的手拍了拍笑道:“玥姑娘放心,有合適的人家,二嬸定會為你做主的。”
秦星玥低頭羞澀道:“謝謝二嬸,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說完就匆匆向老夫人和李雅萱告了安,跑了出去,看樣子是太害羞了,待不住逃離的。
“瞧瞧,都是一家人,這就害羞了。”李雅萱滿臉笑意,“今日考試也著實辛苦你們幾個了,便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陪母親說會子話。”
其餘幾人應著,相繼離開了榮華居。
過了一會,周嬤嬤進來稟告小姐們都回去了,主座上的周老夫人才問道:“那人是誰?”
“齊王。”
“怎麼回事?”
“聽說清兒長得神似已故的齊王妃,這個訊息被齊王知道了,今日也見識了清兒的才華,便動了納妃的心思。”李雅萱坐在下首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若不是知曉齊王的為人,還真以為她是替周嘉清高興的。
聞言,周老夫人的神色沉了一分,周嬤嬤也是嚇了一跳。
她們榮華居肯定不盼著大房好,可再怎麼不喜,麵子裡子都做得到位,讓人挑不出錯來,不然靖安侯難不成是個傻的,巴巴湊上前孝敬老夫人?
如齊王這般行徑惡劣的魔鬼一樣的人,是萬萬不能說於二姑孃的,意圖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