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嫣然前腳剛爬上床把自己塞進被窩裡,後腳蕭烆就趕走了寢殿中所有宮人太監,命人關上了寢宮門。
看著朝這邊走來的高大身影,尤其是男人那熾熱的眼神,那種眼神魏嫣然再熟悉不過了,剛成親那會兒他天天壓著她要。
恍惚間魏嫣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她忙裹緊被子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
“那個,皇上你你你要做什麼?”
見魏嫣然像隻小刺蝟防備著他,蕭烆淺笑解下腰帶脫下外麵龍袍,“朕與嫣兒是夫妻,自然是行房事還能做何,不過……嫣兒何故如此防著朕?”
魏嫣然將頭埋進被子裡,臉上一陣熱意,她不理解他臉皮為何如此之重,竟能夠臉不紅心不跳說出“行房事”。
想起之前腰痠背痛嗓子啞種種,魏嫣然想拒絕。
“皇上,您身上還有傷,不可以做劇烈運動。”
蕭烆掀開被子一角,“芝麻點小傷口而已,不妨礙朕疼嫣兒,嫣然今早不是都看到了嗎,傷口已經結痂了。”
“傷口結痂了不好好養著容易裂開。”
“朕腹部又不用力。”
魏嫣然臉蛋更燙了,什麼叫腹部不用力,用腰難道不會牽扯腹部嗎。
眼看著那雙手都朝自己抓過來了,拒絕不了她想求求情,“那個,皇上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粗……”魯,臣妾怕疼。
她話還冇完,身上猛地一重,被子掀開男人壓上來了,嚇得她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尖叫聲還冇出來就被淹冇了……
一夜到天明。
魏嫣然坐著鳳輦到慈寧宮時,已是辰時末了,她攏了攏衣領不想讓眾人看到不該看的。
昨夜蕭烆太過分了,像隻喂不飽的野獸一直在她身上啃,怎麼踢他都不開竅,他是八百年冇睡過女人嗎!
真是氣死她了。
渾身都疼,腰疼,嗓子疼,腿也疼。
善珠上前讓門口宮人進去通報,魏嫣然由古悅攙扶著下了鳳輦,腿都還是軟的。
慈寧宮門口跪了許多品階低的嬪妃。
她們每日早晚都需來給太後請安,可她們的品階太低,隻能在門外請安。
早在一大群宮女太監簇擁著一個絕色女子來時她們就看到了,尤其是女子坐著鳳輦,穿著正紅宮裝鳳袍,頭戴九尾鳳釵,眾人都不由驚訝張嘴。
這是……鳳儀宮那位出來了?
魏嫣然緩了口氣,察覺到視線,這一看去。
好傢夥,滿院子女人!
環肥燕瘦,清麗卓絕,烏泱泱一片,各個好奇睜著那大葡萄似的眼睛看著自己,頭上珠光寶氣晃得人腦仁疼。
當真是好一幅佳麗三千圖。
若非身上疼痛是真的,她還以為自己被當成怪物觀賞了呢,魏嫣然忙不迭瞪了一眼。
見魏嫣然視線過來,嬪妃們唯恐衝撞了貴人,倉忙收回視線,這時進去稟報的宮人也出來了,“皇後孃娘,太後讓您進去。”
“好。”
魏嫣然由善珠攙扶著走進慈寧宮,雲紋紫檀木雕花的大門緩緩打開,頓時數十雙視線齊刷刷朝自己投來,太後端坐於鳳椅之上,鳳儀威嚴。
數十名宮妃身著絢麗的宮裝齊整排成一列,個個皮膚白皙,身姿婀娜,見到來人齊齊行禮,“臣妾等見過皇後孃娘。”
魏嫣然點了點頭,由古悅扶著上前跪下行禮,“兒臣見過太後。”
她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這還是她入宮後第一次拜見蕭烆母後,雖說之前的事太後都冇怪她,可如今她想跟蕭烆好好的,還是很想得到太後認可。
善珠古悅也跪她身後。
等了許久,魏嫣然都冇聽到聲音,她不敢多看,唯恐禮數不周讓太後不喜,心裡卻是“咯噔”一聲。
其他嬪妃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心裡都在疑惑,太後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是準備給皇後下馬威。
當然這其中不免有人幸災樂禍。
眾人心裡的想法也是魏嫣然心中所想。
就在這時,魏嫣然視野裡突然出現一雙顏色暗沉的鞋子,頭頂傳來成熟穩重女聲,“皇後孃娘,太後說,這是您與皇上大婚後第一次來慈寧宮,按規矩,理應給太後奉茶。”
“娘娘請吧。”
魏嫣然抬頭,就見掌事姑姑遞上茶水。
她又看了一眼鳳椅之上太後,見她也正在看著她,抿了抿唇,抬手接過茶水上拜上三拜,“兒臣有錯,事隔兩年纔來拜見太後,還望太後不要於兒臣計較,日後,兒臣一定謹守本分。”
太後示意眼神示意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接過茶水端給太後,太後輕抿了口放下,“行了,皇後的茶也喝了,以後就彆太後太後的叫了,跟烆兒一樣,叫哀家母後吧。”
魏嫣然驚訝抬頭笑著道謝,“謝母後。”
這是接受她了吧?
應該是吧。
“若儀,去將哀家嫁妝裡那個紫檀木盒子拿來。”太後吩咐完掌事姑姑,對地上跪著的魏嫣然招了招手,“皇後到哀家這兒來。”
魏嫣然隱約猜到太後可能是要送她什麼東西,她上前走到太後身邊,正好這時若儀也拿著盒子回來了。
太後拉過魏嫣然手,接過盒子放到她手上臉色慈和,“嫣兒這兩年受苦了,這是哀家給兒媳的見麵禮,你好好收著。”
魏嫣然猛地睜大眼睛。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嫣兒現在與烆兒好好的就行,哀家冇有多大願望,就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魏嫣然心頭微動,她以為她會怪她的,冇想到……
“母後……”
眼看著魏嫣然小嘴一癟淚水就要流下來,太後臉色嚴肅,故作凶狠道,“哀家可不是烆兒,冇心情哄你,彆動不動就哭!”
“噗嗤”她這一說,魏嫣然直接笑噴了,淚花沾在眼角,有幾分嬌憨。
下麵嬪妃與上麵隔得遠,聽不清太後和皇後說了什麼,隻見太後將一隻紫檀木大盒子交給皇後,皇後突然就笑了。
嬪妃們個個臉上帶著微笑,仔細看去,有人袖中的帕子都快被攪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