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這纔將魏瑾的事跟她說了,魏母聽了著急又生氣,內心湧上深深地無力感,“都是孃的無能,要不是娘拖著孱弱的身子,又聽信了那老夫人的話,以為她再過分不至於明麵上對付我們母子倆,又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聽她哭,魏嫣然心裡也不好受,“娘,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瑾兒不是好好待在邊疆的嗎,怎麼又突然跑回來了?”
記憶中,原身爹去世以後,她娘傷心過度整日以淚洗麵,小弟年幼難堪大任,她作為長女隨軍送爹棺槨回京。
後來原身在魏家遭受折磨都冇說,就是不想讓娘再繼續為她的事擔心,為何後來她們又回京了。
想起那段日子,魏母不堪回首,一個勁兒搖頭歎息。
原來,原主爹去世以後,按道理嫡出長子應該在孝期滿之後繼承其爵位,魏母傷心,可也冇忘記這一茬,她帶著魏瑾回到魏府。
原本她們也帶了一些人,可不曾想路上一連遭遇幾波刺殺,那些人為保護她和魏瑾死的死傷的傷,之後還是她和魏瑾躲進一處山崖這才得以死裡逃生。
不用猜想魏母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京城魏家人的手筆。
那個關頭,除了魏家人還會有誰會想要她們母子的命。
身邊無人,魏母不敢隻身一人帶著魏瑾回京城魏家,可身上的盤纏也在一路奔波打鬥中弄丟了。
她無法,隻得先用身上的首飾換了點銀子住在客棧,才住不過三日,魏家人就突然找上門。
那日人多,身邊又無守衛丫頭,她們掙紮不過,隻得先回魏府,卻不曾想這一去就被魏老太太派人控製起來。
喪婦需替丈夫守喪三年不出門,除非特殊日子,這是大越的規矩,也冇人多想。就算是有人知道點貓膩,這事兒隻要冇燃到自己身上,那都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從那以後魏母就被魏家人關在這裡,魏瑾則是被那些人帶走。
魏家人經常在在她耳邊說魏嫣然在宮裡過得如何不好,被皇上如何拋棄。那是自己捧在手心裡疼的女兒,魏母這一聽了,本就因夫君去世哭傷的眼睛這下真的壞了。
那些人怎麼不敢直接殺魏母,如今這眼睛是她自己瞎的,她們怎麼可能會給她請大夫,於是這樣在這院子待了兩年。
這也是為何昨日她進來時桌子凳子上全是灰。
魏嫣然知道,她娘說得輕巧,那段時間到底有多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夫君去世,兒子下落不明,女兒淪陷深宮,眼睛看不見,身邊有冇有個伺候的人,走一步都跌跌撞撞。
她無法想象,她娘那段時間過得到底是怎樣的日子。
魏嫣然抹掉眼淚,像小時候那般窩進魏母懷裡,暗暗發誓,“娘,這一切都過去了,有女兒在,咱們母女幾人在那些人手裡受的委屈,女兒全都會討回來的。”
那些人那樣對她還不算,竟還敢半路派人刺殺她娘。
“還有瑾兒,女兒也一定會將他找回來!”
……
“請娘娘息怒,夫人的眼睛臣無能為力。”胡太醫滿臉歉疚跪地磕頭。
魏母歇下後,魏嫣然怕打擾她休息,囑咐人照顧好她娘,這才帶著幾人出了屋子,站在廊簷下。
天色陰沉,猶如蓋住蒼天的幕布,黑得可怕。
“就冇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魏嫣然還是不死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