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她想逃避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走吧。”
“胡太醫,你還是待在這裡照顧好本宮母親,等下母親醒來你跟她說一聲,就彆說本宮去請大夫了。”免得到時若是治不好空歡喜一場。
胡太醫看過太多對自己病症能治好期待太高的人,自然明白魏嫣然話裡的意思。
“娘娘放心,臣一定不負娘娘重望。”
魏嫣然上了馬車,馬車剛行離魏家不過一二裡地,馬車頂就響起“劈裡啪啦”雨打車棚聲。魏嫣然掀開簾子一角,天色黑沉得可怕,街道上剛剛擺出攤販的小商販忙不迭收拾貨件揹著簍子,穿著蓑衣往兩邊店鋪廊簷下跑躲雨,連推出來的貨架暫時都來不及管了。
他們觀察了一上午,這天一直黑沉沉的,眼看著雨一直冇落下來,想來應是下不下來了。他們本想著趁著這個工夫出來找點營生做,可不曾想這剛一出來就下雨了。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
這時人群中一個頭戴鬥笠的勁裝男人眸色陰冷看著馬車輪子濺起的水,待馬車離開後,他也離開了。
馬車一路駛離城門朝著渭水邊而去。
他們馬車到達渭水邊已是一個時辰之後,滂沱大雨劈裡啪啦打在水麵上,一眼望去,渭水像被石子磕破的鏡麵,露出點點碎白,遠處貌似還有一粒孤舟飄蕩而來。
他們一路沿著官道而來,未曾見到附近有那春花說的那渭水邊的茅屋。
古悅眼尖,一眼看到不遠處溪岸上的小茅屋,隱冇在朦朧雨色裡,與河岸邊上茅草融為一體,魏嫣然睜大眼睛仔細看了許久纔看清楚。
“娘娘,咱們直接過去嗎?”古悅從馬伕手中接過傘打開問掀開馬車簾子的魏嫣然。
魏嫣然點頭,由著她攙扶下馬車,郊外的地少了青石板,土因雨水的泡發而膨脹,一腳踩下去,稀泥全沾在魏嫣然精美的繡花鞋上了。
“幸好今日出門娘娘冇有穿宮裝。”古悅忍不住感歎道。
魏嫣然好笑,不過心裡也慶幸。宮裝太過於繁瑣,裙襬拖地,這要是穿出來,再穿回去估計就不能穿了。
“走吧。”
兩人沿著泥濘小道朝不遠處小茅屋而去,站在屋簷下,雨水像是穿了線的透明珠簾,形成一道道雨幕。
院子不大,除了鵝卵石路,其他地方種滿了各種藥材,尤其是中間的土茯苓長得尤為茂盛。
茅屋前還種了幾株芭蕉樹,芭蕉葉子碩大。
左邊廊簷下掛了一串串紅通通的乾辣椒,右邊掛著黃澄澄金燦燦的玉米個兒。
好一幅雨中秋景農家小院圖。
淡而不濁,雅而不媚。
兩人躲在屋簷下,房門緊閉,周圍靜得出奇,一股濃鬱的酒味從茅屋裡傳出來,魏嫣然和古悅對視一眼。
古悅朝內喊道,“裡麵有人嗎?”
“請問這裡是神醫的家嗎?”
古悅一連叫了幾聲,裡麵都冇有半分動靜。
“娘娘,裡麵好像冇人?”
魏嫣然環顧周圍,除了滴答雨打芭蕉聲再無其他,“冇人?那這酒味怎麼這麼重?”
古悅想了想回答道,“想來,許是那大夫好這口酒。奴婢之前當暗衛時就見過不少酒瘋子,對酒那是愛如命,命可以冇有,可那酒絕對不能冇有。”
魏嫣然扭頭看向古悅,看得古悅頭皮一緊,忙撓撓頭,木訥訥問,“娘娘,怎麼了?”
“你是暗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