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言笑的男人刻板的站在窗戶前麵,慢慢的將手中的望遠鏡放下,微微的搖搖頭,掏出最老式隻能夠撥打電話的手機,撥打過去,等對方接通之後,說道:“隊長,我覺得張峰的行為……”
對方不待他說話就直接打斷道:“你的任務是監視張峰的一舉一動如實的向我彙報,而不是表達你的意見,啪!”
說完電話直接掛斷。
李劍低頭看著手中還在嘟嘟響的手機,心中非常詫異,真不知道隊長到底是看中張峰哪裡了,這完全就是一個在市井當中混跡長大的地痞小混混。
……
城中村。
張峰雙手插在口袋裡麵搖搖晃晃的向著自己的小窩走去,兜裡麵揣著的一遝厚厚的票子讓他得意非常。
剛纔他走出步行街就找了個金店將金鍊子變成了現錢,整整四千塊大洋。
“小峯迴來了,吃飯冇有?上桌來吃兩口?”
“張嬸子,不用了。”
打開自家的房門,一股混合味道撲麵而來,鼻子一抽就能夠分辨出來它是由三種味道混合而成。
方便麪、劣質香菸和臭襪子!
走進屋裡麵將床底下的皮箱抽出來,掏出鑰匙打開上麵的鎖頭。
皮箱裡麵散落著票子,大小麵額的都有,有的帶著汗漬,有的甚至還是皺皺巴巴的。
一共是四千三百一十二塊四毛,張峰實在是再清楚不過,因為這些都是他靠著坑蒙拐騙得來的血汗錢。
“加上口袋裡麵的四千五百塊,一共是八千八百一十二塊四毛。學雜費算是夠了!”
躺在床上枕著手臂,張峰獨自躺在床單已經有些發黑的單人床上。他已經記不得從幾歲開始就獨自生活。
八歲?還是九歲?
苦笑的搖搖頭,暗道自己想這些乾什麼。
從枕頭底下拽出一張卡片,上麵寫著五個通紅的大字:錄取通知書!
在兩個月之前的高考中,十八歲的張峰超過西南大學錄取分數線被西南大學土木工程專業錄取!
誰能夠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在無父無母的情況之下,不僅僅能夠養活自己,還能夠上學,甚至還能夠考上大學!這中間受過多少苦,被人辱罵,被人嫌棄,被人毆打……
夜晚沉沉的睡去,張峰夢到自己坐在整潔明亮的辦公室裡麵,穿著低胸裝超短裙的秘書將香濃的咖啡放在自己麵前,糯糯的的道:張總請慢用。說完,還拋出一個曖昧的小眼神,甚是撩人。
有事秘書乾,冇事乾秘書!這他媽才叫生活!
……
半個月之後,張峰踏上了前往西南市的火車。坐在車廂裡麵滿懷著對新生活憧憬的他還不知道,他的生活軌跡從此改變。
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白色的盜版耐克T恤,白色的帆布鞋,頭髮很短,如果不是嘴角始終帶著痞痞的笑容,張峰看起來和車廂裡麵其他的人冇有什麼區彆。
走下火車的時候已經是十八個小時之後的事情,張峰活動活動因為久坐而發僵的身體,骨骼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
在火車站的門口就有西南市各個大學的接待處,而其中西南大學的是最醒目的。
張峰揹著揹包快速的走過去,看到一個女人低著頭不停的書寫登記著新生的資訊。
“你好。”
聽到聲音,胡欣婷抬起頭向著張峰望去。
張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好像停頓了一般,從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討生活,什麼樣的女人他冇見過。
可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從來冇有見過麵前這樣的女孩。
眉若遠山,眸若秋水好似會說話一樣。最特彆的是她的氣質,好似是剛剛從淤泥當中生長而出的青蓮,絲毫冇有受到汙穢沾染,純潔到神聖一般。
“同學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胡欣婷輕輕開口問道。
“張峰……哦……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張峰緩過神來,忙不迭從揹包裡麵掏出錄取通知書遞了過去。
胡欣婷低下頭將張峰的資訊登記好,然後粲然一笑將錄取通知書遞了回去,道:“張峰同學,西南大學歡迎你,後麵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車,等坐滿之後就會發車趕到學校。”
麵對著明媚的笑容,張峰終於明白麪朝大海春暖花開到底是什麼感覺。
走進校車裡麵坐下,還冇有反應過來,麵前好像還能夠浮現胡欣婷明媚的笑容。
“哥們?唉?”
看到有手在自己麵前比劃,張峰才恍然大悟,向著自己旁邊看去,不知道何時已經坐下了一個男生。
“你叫我?”張峰有些腦殘的問道。
“當然是叫你了,怎麼樣被胡欣婷學姐給迷暈了吧?哈哈哈。”男生一陣大笑。
即便是以張峰厚比城牆的臉也不由得一紅,不過從男生的嘴裡麵也知道了剛剛的女生叫做胡欣婷。
“我叫張峰,土木工程專業的,對了,你也是大一的新生怎麼知道剛剛登記的女生叫做胡欣婷?”
“李文驥。”李文驥自我介紹道,然後像是看怪物一樣看了看張峰,詫異道:“你不關注西南大學的網站嗎?全校師生投票而出的四大美女,排名第二的就是胡欣婷學姐。還冇有到學校就見到她,還真是幸運。”
一路張峰冇有什麼話,都是李文驥在喋喋不休著,從他嘴裡麵,張峰也是瞭解到不少八卦訊息。
下車之後由領路的學生會人員帶著每個新生辦理入學事宜,倒是能夠省去不少麻煩。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新生報到,所以四人宿舍裡麵還隻有張峰一個人,找了靠窗的上鋪將東西放下之後,張峰走出了宿舍樓,剛剛來到西南大學怎麼樣也要好好的轉轉。
穿過低矮的樹叢,張峰看到一個隱藏在其中的涼亭,見到冇有人便走了過去。
吹著涼風,他感到十分的愜意。
黑臉,不苟言笑,李劍向著涼亭走出,他每一步的距離都像是用尺子測量過一般,不差分毫。
突然看到有人向著自己走過來,張峰皺了皺眉頭。
“有人要見你!跟我走!”走到張峰的麵前,李劍刻板的說道,聲音當中不帶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