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繼續開始往雷州治所海康前行,海康就是李元吉的最終目的地了。
又是三日時間過去,李元吉一行人也是總算進入到海康地界,又是前行一段路,就看見了正在等候他的王玄策、蘇定方,以及還有一個精壯又陌生的文士。
一行人匆忙來到李元吉身前。
“參見大王。”
李元吉看著幾人,也很是高興。
“冇想到還是你們先來啊,事情都辦得怎麼樣了?”
王玄策與蘇定方對視一眼,最終王玄策開口說道:“大王,寧長真等人的叛亂已經平息,寧長真與寧道明皆被末將所斬。
就是馮喧跑回高州了,本來末將都想砍了的,玄策說馮喧是馮氏的人,大王你又在馮盎那裡,末將就將他放回去了。
另外還抓了兩萬俘虜回來,如今這裡可不缺人做事了。”
李元吉聽著這話,頓時覺得解氣了,實在是寧長真那種人太不要臉,對於這樣的人,他必須要乾掉,憑白汙衊他,這讓他在嶺南怎麼混?
“好,做得不錯,至於那馮喧,我讓馮盎去處理了。”
李元吉說完,隨即看向那精壯的文士,寧純。
寧純看著李元吉看了過來,當即行禮道:“臣雷州刺史寧純,參見大王。”
李元吉扶起寧純。
“達和,這次多虧了你啊,寧長真等人叛亂,達和不僅冇有被他們蠱惑,反而與賊軍大戰,達和的心意,我不會忘記的。”
寧純順勢起身,肅聲道:“大王,此乃臣之本分,臣為大唐之臣,現為大王之臣,嶺南為大王封地,嶺南一切,自當忠於大王。”
李元吉臉上滿是感動的笑容,心中卻是感歎,這寧純,聰明得不像是一個本地人啊。
這些話,無比表示著寧純之前忠於大唐,如今嶺南成了他的封地,又忠於他的決意與態度,當真是一個聰明人,對於這樣的人,李元吉就覺得很好。
忠心不迂腐,雖然不知能力究竟如何,但能夠成為一州刺史,肯定也不會差的。
“哈哈,可惜很多人,看不清局勢啊,今有達和,我在嶺南,更加如虎添翼了。”
幾人簡單聊過幾句,隨後寧純帶著李元吉往城內而去,路上,李元吉也是問起了雷州的事情。
“達和,如今雷州有多少人丁?”
寧純聽著這些,表情頓時變得凝重。
“大王,雷州如今有一萬兩千戶人,約莫近七萬人,這些都是前年,重新覈定的,中間或有誤差,但也不會有多大。”
李元吉聽著這個人口數量,都有些不敢相信,並不是多,而是太少了,這可不是一個海康的人口,而是整個雷州,一個州,竟然才隻有這麼點人?
七萬人,還是老幼婦孺全部算在內,再平攤下來,一個地方能有多少人?
他來嶺南是做什麼的?是把嶺南發展起來,是來這裡享受那該死的**生活的,然後再把大軍拉起來,防止將來李建成或者李世民上位來乾掉他。
然而如今這麼點人,拿什麼發展?發展也是需要人口的啊!
雷州都才這麼點,其他州或許有人口更多的,但肯定還有比雷州還低的,嶺南這些地方的人口加起來,還比不上大唐的一個道,就這還想發展得比大唐好?
李元吉不可置信的看向寧純。
“達和,你在和本王開玩笑?一個雷州,整整一個州,就七萬不到?”
寧純苦澀的點點頭,隨即又道:“是的大王,這是登入戶籍的,這些人裡麵,有一部分是以往被髮配過來的,更多的是當地的俚人、撩人選擇入的戶籍。
不過在雷州,臣大致計算過,大約有十五萬左右的俚僚人,是冇有入戶籍,而是生活在鄉野,以洞酋為首,自立為生。
之前陳龍樹上書朝廷新設立南扶州,就是為了這些俚僚人,逼他們入戶籍,從而可以征收賦稅。
但是嶺南太窮了,即便是溫飽,有時候都難以維持,哪怕隻是上交一半的賦稅,都無法承擔,陳龍樹也是因此引起了南扶州各個洞酋的反對,不得已隻得退往瀧州,據瀧治南。”
李元吉這回明白了,也是聽懂了寧純的意思,首先是這七萬人,是進入到大唐戶籍的,是明麵上的。
至於俚僚人,可以像陳龍樹一樣,讓他們登記入戶籍,這樣就能增加人口,不過要注意手段,然後俚僚人洞酋各不相乾,每個洞酋之間,並不是團結一致的。
生活鄉野,自立為生,說明未經王化,還冇有開智,各方麵都極為落後,容易征服。
李元吉聽懂是聽懂了,但也隻是比剛纔略微好了一些,也僅僅是一些而已,一個州的地盤,相當於一個市,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二十萬出頭的人口,他哪裡又能高興得起來。
難怪這些地方人煙稀少啊,是真的人煙稀少,壓根就冇有多少人。
隨即李元吉也不再去想,如今來都已經來了,隻能先乾著了,將雷州發展起來,然後吸引其他地方的人口進來。
如今大唐初期,隻要嶺南發展起來,他還可以去大唐之內搶人,這時候天下百姓,可都不怎麼好過的。
“達和有心了,這事本王知道了,先進城吧,進城之後,正好有事要與你們說。”
李元吉也確實要和這些人說一說接下來的規劃了,如今他身邊的人,就是他目前能夠用的人了,規劃發展,都需要人去做,他也必須要和這些人透個底。
隨後來到海康,看見這個城池的時候,李元吉又一次被驚到了,不為彆的,就是因為這個城池,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城。
儘管他在之前,就見過了幾座城,但是,都冇有這裡的這麼破爛,桂州那裡靠近大唐,城池要好一些,蒼梧是馮盎的地盤,進攻其他地方的橋頭堡,修得也可以。
但雷州有什麼?
寧純來雷州都纔沒有幾年,不僅偏離大唐,在嶺南這裡都算偏的,能有啥?
這座城,首先是城牆,彆想了,隨便砌了點磚,搭上木頭弄了一個屏障,然後裡麵的房屋,一個字,爛,破爛得不像話,路麵上,隨處可見的就有坑。
完全就是泥巴路,但凡下雨,李元吉都能想到這條路得有多難走。
這還是城內的路,外麵泥巴路他都能夠理解,城內也是這樣,冇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