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行!”村長氣得臉色都紅了。
泰森冷靜又強硬地道:“三叔……我其實,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他的三叔估計不會明白,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鷹隼將任然擄走,他在大海裡撲騰,卻遊不了多遠的無力與不甘。
那一刻,他完完全全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她不願結侶,守護契約就是他唯一能做的選擇。
狼族一根筋,認準伴侶之後的執著和忠誠村長也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勸不過了,有些氣悶地轉身。
哪怕任然隻有一個雄性,且能夠生育。以及她能夠控火,看起來可能是個和祭師有關的雌性。
但也絕對不夠格讓泰森給她當守護獸。
“我管不了你。”村長道,“你彆後悔。”
泰森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憨笑,他搖了搖頭:“她是最好的,我不會後悔的。”
……
木梟帶著任然飛到了岩鄉部落的上空。
山洞裡的泰森靈敏的鼻子輕輕嗅了嗅,他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力量的存在。
他立刻跑出了房門,抬眼就看到天上的雪白鷹隼,他氣不打一處來,化成了銀狼飛速跑了過去。
木梟帶著任然落了地,任然帶著已經灑了大部分的小半桶鹽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孃親!!!”
她來不及和泰森打招呼,因為家裡的小北玄已經一下子就撲騰進了她的懷裡。
“孃親,你回來了,我都以為,我還以為……”北玄的臉埋入她的肚子裡,說著說著聲音就啞了。
她揉了揉北玄的小腦袋道:“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
北玄將腦袋埋入她的懷裡,輕輕嗯了一聲。“以後孃親去哪裡北玄就去哪裡,孃親不能不要北玄的。”
任然輕聲笑了聲:“好。”
她抬起頭來,意外地看到南澤躲在山洞裡看著她。
她朝南澤打了個招呼,南澤立刻又躲了起來了。
西金站在一旁,他的眼神輕微閃動。“你回來了。”
“嗯,這次是意外。”任然知道幾個崽崽冇有安全感,她第一時間做出瞭解釋,“我也不想離開,我其實是被擄走的。擄走之後我就一直想著回來。”
西金涼颼颼地看著她:“你臉色很差。”
恐飛的人飛了那麼久,一路吐回來的。臉色能不差嗎?
西金:“好像更醜了。”
任然嘴角抽抽:“……我好不容易回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西金:“不能。”
任然:“……”
任然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西金的腦袋。
到底是自己的娃,忍著吧。
泰森趕到了,他在看到任然的這一刻,心裡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陡然平和。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這種安心的感覺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緩緩挪開視線,接著銳利的眼神立刻看向了一旁白色的騷包鳥。
年輕的銀狼四肢粗壯,威風凜凜,氣勢嚇人,“笨鳥,你居然還敢來岩鄉!”
傲嬌鳥一點都不怕他,他抖了抖羽毛:“我怎麼就不敢來了,傻狗!”
泰森突然飛撲了過去,他利爪朝著木梟那引以為傲的臉揮了過去!
正在和崽崽們說話的任然帶著崽崽們後退了幾步,再一看,兩隻紅晶雄性獸人已經滾到森林裡打架去了。
狼族和鷹族難道天性不和?
任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兩隻打架了。“這裡的雄性這麼喜歡打架呢?”
北玄瞅了一旁打架的兩個雄性一眼。
身為雄性崽崽的他哪裡看不懂這兩個雄性為什麼打架。
不過他可不希望孃親被搶走。
於是北玄揚起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臉,興奮地看著任然道:“孃親,你累了嗎?快裡麵休息!”
……
泰森和木梟打,打得十分憋屈。
倒不是打不過,而是一旦他要贏了,木梟就會飛起來,飛得遠遠的。
而他的遠距離攻擊方式又十分有限,占不到先機。
木梟撲騰在空中,輕蔑地哼哼:“笨狼,你該不會也看上了小雌性吧?”
泰森立刻站直了身體,怒吼:“蠢鳥,你彆想打任然的主意!!”
“哈哈!”木梟十分帶勁道,“就你這笨狼,還想成為小雌性的雄性,我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
耿直的泰森嘴巴笨,哪裡比得過木梟的嘴皮子。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停止了動作,他的尾巴緩慢地從左邊掃到了右邊,眼神堅定。
“笨鳥,我即將成為她的守護獸。”他吐詞十分清晰。
“啊?”木梟以為自己聽錯了。
泰森冷漠看他。雄性之間天然的敵對感也慢慢弱了下來。
木梟緩緩降落在了一根樹枝上,盯著泰森看了一會。
眼前的雄性年紀輕輕已經是紅晶獸人,哪怕是在萬獸城也是極為優秀的。這樣優秀的雄性居然主動給一個雌性當守護獸。在他看來,這是十分愚蠢的。
果然是頭笨狼。
“誰也冇蠢成你這樣,主動給雌性當守護獸。”木梟注視著他道,“我和你不一樣,我要成為她的獸夫!”
眼前這個騷包的笨鳥居然還想當任然的獸夫。
真的是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蠢成什麼模樣。
泰森懶得和他計較了。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了。
回到岩鄉的這一路,泰森仔細思考起了跟任然當守護獸的事情。
想起那次一時衝動向她告白,想起她頭都冇抬就拒絕了他。
想留在她的身邊,卻隻能以守護獸的方式逗留。
想著想著,也有點膽怯。
畢竟,如果請求成為她的守護獸也被拒絕了該怎麼辦?
泰森躊躇不安,他已經不想再等,跑向了任然的山洞。
……
任然的山洞裡麵。北玄依舊興奮。
他拉著任然坐在山洞裡,然後拉著西金出去弄些吃的給任然吃。
在獸世,能夠工作,擁有工作能力,都是對雄性最大的認可。
獸世的雄性崽崽們,為了獲得認可,也都對工作十分的上心。
即將入夏的太陽很烈,任然之前晾在院子裡的蔬菜也已經晾曬了兩天,現在已經明顯乾癟了,任然捏了捏菜感受了一下,估計明天再曬一天就能夠儲藏起來了。
正準備先將菜收到一旁的任然,忽然聽到不遠處河邊吵鬨的聲音。
她聽到了西金北玄和彆人爭執的聲音,她連忙放下了蔬菜過去。
卻正好看到了熊柔家的四個熊崽崽將北玄推到地上,一把抓住了西金的頭髮。
熊柔家的熊崽崽都有十歲那麼大了,西金和北玄才五歲,個頭比西金和北玄高出很多很多了。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熊柔家的崽崽一把抓住了西金的頭髮,他們故意將他的頭髮撩了起來,將他另外半張臉露了出來。
那是猙獰可怕的半張臉,是可怕的火燒過後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