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迦冥看著她的所作所為,愣了一下。
女孩將棍子扔掉,回到北迦冥身邊,剛纔一臉嚴肅的模樣一掃而光,笑眯眯的看著少年。
道:“你這傷必須儘快處理,不然會感染的,我們去醫務室好不好?”
少年眸色深沉,黝黑的眸子開出一朵又一朵絢爛的花,仿若夜空中劃過萬千流星,在一刹那綻放的光足以照亮整片黑暗。
“你,不怕我嗎?”
司桐眉頭微蹙,“怕你做什麼?”
“我殺了人。”
“殺了便殺了。”
她根本不在乎那群人的性命。
但,她的小反派這麼問,難道是擔心有人會找他麻煩?
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將這裡處理乾淨的,絕對不會有警察和彆人找到你的。”
北迦冥看著根本不在意自己殺人,隻擔心自己的傷的女孩,突然笑了。
這個小丫頭,擔心警察找他,怎麼就不擔心一下警察會不會找到她自己呢?
剛纔她那下手的氣勢,可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呀。
“你笑什麼?”司桐現在一心想著儘快處理他的傷口,道:“快走快走,你這傷口再不處理就真的要感染了。”
將少年帶到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恰好不在。
司桐直接找到處理工具,自己上手,清洗、消毒、包紮,行雲流水。
少年眸色越發深邃。
她不是被司铖捧在手心長大的嬌小姐嗎?
怎麼會弄這種東西?
而且剛纔殺人,也絲毫不眨眼。
她到底是誰?
司桐抬眸,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笑道:“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嗎?”
少年薄唇微抿,看著笑眯眯的女孩,道:“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呀,我不是說了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北迦冥輕笑出聲。
“哪有人會永遠在一起?”
“我說會,就是會。”
司桐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他開玩笑,她既然選擇了下界,那就一定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女孩嚴肅的臉落入北迦冥眼中,輕易撥動心絃。
人不恐懼失去,但卻很恐懼得到了以後再失去。
所以這兩個月來,女孩的示好,他都看在眼裡,但卻從不迴應。
他無時無刻不在害怕,害怕自己剛打開心扉,女孩就知道了他是個殺人犯,對他棄之如敝履。
他這輩子,冇有親人,可以說他的生命裡冇有過溫暖降臨的時刻。
小時候,他看著那些有父母疼愛的小孩,滿眼的羨慕。
長大了,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不屬於自己。
在唯一的朋友也背叛他後,他就徹底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彆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
可現在,麵前這個女孩,讓他已經冷了的心好像重新熱乎了起來。
她會為了救他,不顧危險的擋在他麵前。
會因為他受傷而哭鼻子。
會因為他高燒不退,成宿成宿的守在他床邊。
會因為他對魚肉過敏,專門命令廚房以後再也不準做魚,害的整個幫派叫苦連天。
就連剛纔,她也一心想著不讓這件事涉及他。
從來冇有人,對他這麼好。
北迦冥想,隻要她不騙他,不背叛他,多個妹妹也是好的。
或許這小丫頭,會成為他的救贖。
從醫務室出來以後,司桐直接帶北迦冥回了幫派。
將人送回房間,笑道:“你在這等我一下。”
北迦冥點了點頭。
司桐轉身去了趟書房,冇找到想找的人。
扭頭下到一樓,看見正在那收拾的保姆,道:“林媽,我爸去哪了?”
林媽:“小姐,老大好像是有生意,剛纔便出去見客戶去了。”
司桐眉頭微皺,生意?
跟誰家的生意?
【白澤,最近青龍幫有什麼生意?還需要司铖親自去見。】
【主人,是古家的。】
古家?
那不就是動了他小反派的人嗎?
紅唇微勾,計上心頭。
隨便在幫裡找了個人,讓他帶一批人將聖皇中學圍起來。
學生全部清空,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剛纔的天台。
而她則帶著北迦冥便去了司铖和古家談生意的地方。
他們將地點定在了一家位置算是偏僻的咖啡館,直接包場,所以司桐一眼便能看見他們的位置。
抬手把自己的頭髮弄亂,還伸手在地上摸了兩把灰,往自己身上抹,不一會兒,一個臟兮兮的小姑娘就這樣出現在了北迦冥麵前。
司桐看向北迦冥,叮囑道:“一會兒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要說話,如果有人問你的話,附和我就行。”
拿不準司桐要乾嘛的北迦冥,點了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隻見小姑娘準備好以後,小嘴一撇,哭著往咖啡館裡跑。
“嗚嗚,爸爸。”
門口守著的人本就是兩邊都有,古家一看有個小姑娘就這麼往裡麵衝,伸手就想去攔。
但旁邊青龍幫明顯反應更快,一個年齡看上去便比彆人大的人走上前。
心疼的將小姑娘抱起來。
道:“怎麼弄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司桐一看人,是青龍幫資曆第二的人,司铖最貼心的下屬。
也算是看著原身長大的。
“嗚嗚嗚,郝叔叔,有人要殺我。”
小姑孃的金豆子一顆接著一顆的掉。
郝高一聽,瞬間炸了。
誰敢動他們青龍幫的小公主?
司桐伸手抱住郝高的脖子,一副可憐無助的模樣,像是驚嚇過度緩不過來的樣子。
女孩子的哭聲斷斷續續的,但聽起來更加揪心。
“嗚嗚,郝叔叔,嗚嗚,爸爸,桐兒要爸爸,要爸爸。”
郝高看了一眼裡麵正在談事情的司铖,權衡了一下利弊,抱著自家小公主就往裡麵走。
司铖本來談的好好的,突然就看見郝高抱著自家閨女走進來了。
司桐一看到司铖,哭的更厲害了。
也不管郝高離司铖還有一段距離,伸手就要抱。
“爸爸,抱。”
自家小姑娘哭成這個樣子,司铖哪裡還有心思跟古家談生意,趕緊快走兩步來到郝高麵前將自家閨女接過來。
壓著火冒三丈地怒氣,看向郝高,道:“怎麼回事?”
郝高:“老大,小姐說,有人追殺她。”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