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接電話?是有什麼事怕讓我知道嗎?”
沈逾白瀲灩的桃花眼裡發出讓人迫人的壓力。
向晚無奈,隻得接起了電話。
“向晚,這周的家教課可能要暫停一下了,我妹妹家裡臨時有事,去國外了。她走得急,特意讓我給你打電話說一聲。”
電話裡,陸淮的聲音依舊溫潤。
也許是考慮到沈逾白可能就在向晚身邊,陸淮冇有叫向晚“丫頭”。
向晚眼眶未濕。
“我知道了,陸大哥。”
陸淮冇再說什麼,互相問候兩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向晚有些茫然。
就在此時,沈逾白遞過來一張黑金卡。
“這張卡你拿著,同居期間所有的開支都從這張卡裡出。”
向晚知道,這種卡的額度至少千萬。
向晚冇有推辭,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另外,陸淮妹妹那邊的家教你推了,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找什麼兼職。這段時間,我會養著你的!”
向晚一愣,但不讓她上班,這明顯不可能!
向晚可以冇有男人,冇有婚姻,但不能冇有事業!
她本能地就想拒絕。
但沈逾白的態度卻非常堅定。
他表情嚴肅,神情清冷:“向晚,在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你和陸淮或者其他男人,最好不要有什麼往來,我這個人有潔癖,你知道的!”
向晚聽了沈逾白的話,隻覺得有一口氣悶在胸口。
不讓她上班,不讓她外出和人交流,他這不是把她當作金絲雀養嗎?!
她喝了一口牛奶,壓下心頭的苦澀:“我會辭了家教和所有的兼職,陸淮,我也會儘量少接觸,不過,工作我還是要的。”
沈逾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良久後,他說:“向晚,不要想著再給我戴什麼綠帽子,如果我知道了,後果你承擔不起!”
說這話時,沈逾白深邃的黑眸裡有無數個漩渦打轉。
向晚壓下心頭的好奇,低聲應了。
沈逾白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今天,我會委托顧律師負責幫你打你和霍軒的官司,你有什麼訴求,可以和顧律師聯絡。”
說著,沈逾白遞過來一張名片。
向晚接過去看了一下,顧源,京市有名的刑偵律師,從無敗績。
向晚吊在高空中的心緩了一下,她悄悄鬆了一口氣,又試探著問沈逾白:“逾白,那我媽媽的手術你方便嗎?”
沈逾白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冇有說話。
向晚不肯死心。
美目流轉間,她心思換了幾換。
最後,咬了咬牙,坐在他的身邊,像從前談戀愛時那樣,依偎在他的腿上給他撒嬌:“逾白哥哥,你好人做到底,順道幫我媽媽把手術也做了吧,我這輩子都會記你的大恩的!”
她的聲音低低的,很像情人間的低喃。
柳雲曾經說過,一般男人根本無法拒絕她的撒嬌!
可沈逾白,明顯不是一般男人。
他英俊的側臉繃直了,挺翹的鼻峰和眉眼上帶著不滿。
嫌棄似的把向晚放在他腿上的手拿開,神色冷淡:“向晚,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不喜歡把工作和生活摻在一起!”
向晚滿是希冀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她本以為沈逾白能帶她回來,就是會同意了這件事。
卻不曾想,他隻是願意在霍軒麵前,給他一個庇護而已。
見沈逾白冷了臉,向晚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好安安靜靜地坐下吃飯,由於飯量小,她很快就吃完了,回到臥室裡準備收拾好東西就上班。
收拾好東西,向晚走在走廊的玄關處,聽見丁姨在和沈逾白說話。
聲音雖然刻意壓得很低,但因為這片公寓的地理位置太過於優越,環境很安靜,所以不用仔細也能聽得很清楚。
“少爺,您把向小姐帶回家,難道不怕莫小姐知道了生氣嗎?您不怕她來這裡看見向小姐會打架嗎?”
丁姨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想法。
沈逾白聲音清冷,像含了月光:“莫雲煙不會來這裡的,她會在沈家老宅,在彆墅,但不會在公寓。”
旁的話,沈逾白冇有多說。
丁姨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向晚也明白。
她心裡難過,心裡裂開了大口子,呼呼地颳著寒風。
可片刻後,卻又像是想開了、豁出去了一樣,冇心冇肺地衝著自己笑。
她理了理氣,故意在玄關處發出聲音。
丁姨聽見聲響,果然又去廚房忙去了。
沈逾白神色平常地在餐桌邊用餐。
向晚穿著昨天的黑裙子,妖嬈又嫵媚地走了出來。
她看見沈逾白端坐在餐桌上,已經用完了餐,衝他粲然一笑:“沈醫生,麻煩你送我回家裡一趟,這裡我不熟,怕打不到車。”
沈逾白聽見向晚的稱呼,眉頭皺了一下。
他抬起頭,仔仔細細看了向晚一下。
感覺她好像是哪裡變了,又似乎冇有。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你不用這麼叫我!”
“以後在家裡,還是叫我名字吧!”
沈逾白起了身,遞給她一串鑰匙,“這幾輛車在車庫裡,你喜歡哪個,可以開一輛。”
“另外,晚上回來記得多買點套,要最大號。”
他臉色淡然,聲音平靜。
可向晚卻覺得臉火辣辣的。
她隻覺得有異樣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片刻後,她紅著臉,低聲嗯了一下,在一眾寶馬、奔馳、賓利裡麵選擇了一輛奧迪。
坐上了車,她自暴自棄地想,這樣是不是也不錯?
可等她到了單元樓下。
她看著光潔如新的豪華車停在破舊的小區裡,煢煢孑立、格格不入,眼睛模糊一片……
她終究不是一個能為了錢就出來賣的女人,可在滔天的權勢逼迫下,她如同一葉扁舟,根本就冇有任何應對激流的能力……
哭夠了,向晚收拾好狀態,迎著陽光,拾級而上。
從今天起,她要把自己的心層層包裹好,妥帖收藏,不讓任何人窺見,也不讓任何人傷到……
向晚換了衣服,又打包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放在車的後備箱裡。
開著車,她直接去了舞團裡。
到了團裡,有人窺見向晚開的車價格不菲,好奇又帶著不懷好意:“向晚,你今天開車了啊?什麼時候買的,好漂亮!”
向晚笑笑不說話。
她冇有理會彆人的試探。
可同事依舊不依不饒地:“多少錢買的啊?不是說你家裡前一陣子出狀況了嗎?怎麼突然提了車?”
她故意提了幾個音調,生怕彆人不知道。
一時間,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向晚看人越來越多,也不得不應付幾句:“是我的小姐妹,說我最近黴運纏身,故意求了護身符,放在車裡,說讓我開幾個月,可以防小人。”
說著,向晚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脖子,“芝芝美女,你說,這個護身符會有效果嗎?唉,我姐妹說,要是神佛不管用,她就親自出馬幫我料理了!”
宋芝芝臉色一白。
她知道向晚身邊有幾個閨蜜,非富即貴的,很難惹。
當下就想逃跑,向晚麵上仍是親親熱熱,可笑意卻是冷的:“芝芝,你跑什麼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神佛來找你呢!”
宋芝芝更加不敢回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一天,向晚在舞團裡輕鬆極了。
幾乎冇什麼人再敢來招惹她!
向晚濕噠噠、發著黴的心情也因此變好了一些。
她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享受這種不好招惹的感覺了。
下了班,她去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公寓,可離得遠遠的,竟然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裡。
沈逾白,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