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她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按了內線,交待下人送兩杯咖啡過來。
薄子奇坐到窗邊的小沙發上,淡聲說:“我說幾句話就走。”
蘇阮卿放下電話,杏眸看著他,似在等他開口。
薄子奇想直截了當地和她說,可是鼻端傳來的淡淡桅香卻乾擾他。
那味道聞著,很舒適。
門口傳來敲門聲。
蘇阮卿看了薄子奇一眼,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
纖細的身子,隻有薄薄的襯裙。
薄子奇喉結鬆動了一下。
門打開,蘇阮卿冇有接過咖啡,而是讓傭人送進來。
她自己到衣帽間套了件睡袍。
傭人進來,在看見薄子奇坐沙發上時明顯一愣。
她又想到方纔蘇小姐身上隻有襯裙。
那子奇少爺和蘇小姐……
傭人放下東西,急急退出去。
稍後,她上了三樓,悄悄兒地找了薄夫人。
*
這邊,蘇阮卿穿上睡袍出來,一下子就端莊了許多。
但薄子奇腦中仍是不由自主回放著她穿著襯裙又純又欲,帶著一絲勾引的模樣。
他喝了一口咖啡,緩聲開口:“聽景圓說你在學校和一個教授走得很近。”
蘇阮卿嗯了一聲,冇有否認。
薄子奇皺眉:“你冇有忘記你現在的身份吧?”
蘇阮卿無意識地撩撥著白色窗幔,她心裡又想著那份資料。
薄子奇不悅地又說了一遍。
蘇阮卿回過神來,輕輕巧巧地反問:“那你覺得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薄子奇氣到了。
方纔心中泛起的旖旎蕩然無存,他起身,語氣頗重:“你住在薄家一天,就得顧及薄家的名聲。”
還有他的名聲。
這一句,他冇有說。
說完,他徑自向外走。
手指握住門把時,蘇阮卿開口了。
“那人是我二哥。”
薄子奇身子一僵。
隨後就有些惱。
他半夜過來,對她說著這樣類似吃醋的話,竟然是一場笑話。
蘇阮卿又說:“至於學校你我的傳言,從來都不是我說的。”
她怕他不信,又說:“你和三姐之間,我絕對不會介入。”
她解釋了這麼多,保證了這麼多,薄子奇卻更覺難堪。
他把門打開,砰地一聲關上。
蘇阮卿緩緩在沙發上坐下,啜了一口咖啡。
片刻,她歎息:“脾氣還挺大。”
*
次日清早,蘇阮卿款款下樓。
薄家女眷們已經坐在餐桌上用早餐。
薄子奇也在。
他盯著她看。
蘇阮卿錯過他的目光,坐下才和老太太說了幾句話,薄景圓就嚷著問:“爸怎麼還冇有下來?”
薄夫人無奈開口:“新藥開發出了點問題,昨晚都冇有回來。”
薄景圓吐了吐舌。
老太太歎息:“辛苦他和景燃了。”
聽見薄景燃的名字,蘇阮卿心中一悸。
薄夫人接話,“可不是。”
她驀地看向蘇阮卿,聲音出奇地柔和:“阮卿,你伯父最近忙,老太太這邊你要多照顧一下。”
蘇阮卿心中有數,乖巧點頭:“我會的。”
薄夫人十分欣慰,手覆到她的手背上:“我是這樣想的,你搬到老太太的院子裡住,也省得來回走。”
說完,她直直看著蘇阮卿。
昨晚的事情,她聽傭人說了。
她很是擔心。
她的兒子這麼優秀,是絕不能和一個孤女結婚的。
蘇阮卿正要開口,老太太發話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有什麼好照顧的,讓他們年輕人好好培養感情纔是。”
薄夫人有些急。
她怕的就是近水樓台呀。
薄夫人又看向蘇阮卿。
蘇阮卿聲音柔柔的:“老太太不嫌我煩就好。”
薄夫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悄悄兒看了看兒子。
薄子奇麵無表情。
早餐過後,蘇阮卿上樓拿了手袋下來。
薄子奇的跑車停在停車坪那兒,薄景圓不見人影。
蘇阮卿視而不見,朝著彆墅門口走。
“上車。”
車窗降下,薄子奇的聲音陰鬱得可怕。
蘇阮卿咬了下唇,步子加快。
薄子奇下車,幾步就捉住她。
他的手用力捏住她的手腕,“上車。”
蘇阮卿疼得緊了眉,掙紮了幾下冇有甩開。
薄子奇把她拖上車。
車門被他反鎖上了。
蘇阮卿拍了幾下,側身看他:“你乾什麼?”
薄子奇冇有出聲,死死盯著她。
如果說昨晚是羞惱的話,現在他就是憤怒了。
昨晚,他以為她小露一下是勾引自己,誰知竟是算計。
她根本不屑他薄子奇這個人!
不屑到算計,也要搬得離他遠遠的。
嗬,誰有她心機深?
不動聲色就擺佈了所有人。
薄子奇從置物櫃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支後卻冇有點。
煙在他手裡折斷了。
蘇阮卿背抵著椅背,身體微微顫抖。
“怕了?”薄子奇冷笑:“昨晚算計我時怎麼不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裝傻。
薄子奇傾身,湊到她跟前。
“蘇阮卿,你討厭我!”他盯著她的眼說的。
蘇阮卿退無可退,眼角有些紅。
許久,她才啞聲說:“你是三姐的男朋友!”
薄子奇瞪著她。
片刻,他冷靜了些。
嗬,她討厭他,他又何嘗喜歡她?
“下車。”他命令她。
車鎖哢地一聲開了。
蘇阮卿立即開門下車。
才下車,薄子奇的車從她身邊一淄煙開過,車流吹起她的長裙。
蘇阮卿咬了下唇,知道是應付過去了。
下午放學,蘇阮卿搬到了老太太的小院子。
桂枝收拾了一間套房給她住,蘇阮卿一個晚上都忙著整理從蘇家帶來的古籍和醫書。
忙完,已經差不多夜晚十點。
她伸了個懶腰,正想去洗澡。
纖腰被抱住,耳根子那裡熱熱的。
她倏然一驚。
“想我冇有?”男人貼著耳後那塊軟肉,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