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哥哥是謙謙君子,最信守承諾,哪怕心中再厭煩江菀,也還是會履行婚約娶江菀為妻。
她不能再等,再等下去便會失去少微哥哥。
計劃原本該是萬無一失的。
她藉著祖母壽宴將江菀哄上車,提前在馬車裡燃了催情的香,故意將江菀引到後山,再讓早就藏在那裡的車伕毀了江菀的貞潔。
等合適的時候,寺廟裡的僧人就會撞破江菀的醜事……
哪曾想後山會突然出現幾個凶神惡煞的賊人,嚇得她落荒而逃。
眼看著那些賊人去追江菀,她真以為江菀死定了,誰知道江菀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不但冇死成,還被人連夜送回江家來害她!
商陸那個死太監還替江菀撐腰,當眾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的謊言,讓她身敗名裂,往後再無顏麵出去麵對任何人。
“母親,事到如今,女兒該如何是好?”
江蕊想想先前的狼狽樣,又忍不住嚶嚶直哭。
“這張臉好不好又有什麼用?我的腿還能不能恢複又有什麼用?外麵誰不知道我狼心狗肺謀害嫡姐?我已經聲名狼藉,莫說裴家其他人,便是連少微哥哥隻怕都已經嫌棄我了……”
她臉上的傷疼,腿疼,但心更疼。
多年努力維持的好名聲,一、夜之間全冇了,往後再出門她怕是會受儘嘲諷白眼。一想到這,她都恨不得一頭撞死得了。
不,便是要死,她也得拉著江菀那個小賤人一起!
還有商陸!
她發誓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商陸那個死太監!
薛氏瞪了她一眼,“冇用的東西!早知你如此窩囊怯弱,我都不該想方設法幫你,就該讓你死在今夜,也省得你哭哭啼啼一蹶不振。”
“謀害嫡姐又如何?隻要江菀不計較,旁人豈會一直揪著不放?如今最緊要的便是哄好江菀,莫要再讓她再揪著此事不放。”
“可母親,她都親眼瞧見了……我……我將她拋下……她如何還能原諒我?”
薛氏有些恨鐵不成鋼。
平日裡瞧著也算聰慧機警,怎麼一遇到事便蠢得這般不開竅?
“哭著跪著求著,一日不成便數日,一月不成便數月,日子久了,她便是不原諒你也不打緊。”
江蕊眼睛一亮,瞬間就明白了薛氏的用意,“母親,等我腿好了,我便去輕香苑跪著,江蕊若是不肯原諒我,我便一直不起來。”
她再故意暈幾次,故意被江菀刁難幾次,阿兄和少微必定會責怪江菀心疼她。
“何必等以後?”
薛氏冷笑起來,“你如今也傷著,正是求她心軟原諒你的好時候。阿蕊,母親知你腿疼傷重需要好好養傷,隻是時不我待,耽擱久了,隻怕你真要一輩子都住在這破舊肮臟的小院之中。你真的甘心麼?”
原本江蕊還因腿傷有些遲疑,聽到後麵嚇得連連搖頭,“母親,我不甘心,我、日後是要當裴家主母的……”
自小她便知她往後是要當裴家主母的。
她拚命學的每一樣,都是為了日後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主母。
“乖孩子,你放心,母親絕不會讓你這張臉和這雙腿廢了的。”薛氏撫著她頭頂烏髮,眼裡泛著冷意,“母親絕不會讓你輸給那個小賤人的。”
翌日一早,江蕊便被人抬到了江菀的院門外,她麵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雙腿也固定著木板,纖弱的身子在微涼的晨風中微微發顫,連帶著嬌軟的聲音也跟著顫抖,“阿姊,是我害了你,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