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帝都的前一晚,她們兩人睡在一起,聊起工作和未來,桑柔信誓旦旦地說要認真搞事業,不能因為兒女私情把事業耽誤了。
這纔過去多久,這丫頭竟然找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孟晚晚氣得想罵醒桑柔,奈何又不忍心,最後寵溺地歎息一聲,“你啊,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
桑柔笑著糾正,“是被美色迷了心竅。”
孟晚晚,“美色?你在娛樂圈打滾摸爬那麼多年,還有什麼樣的美色你冇有見過?什麼樣的美色能將你迷惑住?你個傻丫頭,我看你平時清醒得很,什麼時候長出一顆戀愛腦了?”
桑柔突然認真道,“晚晚,你放心,我永遠都不可能是戀愛腦。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你不要為我擔心。”
畢竟婚都結了,孟晚晚也不能逼他們離婚。
哪怕她倆認識二十年了,但是在法律上,那個男人現在纔是桑柔最親的人。
想到自己的地位被取代,孟晚晚還有點心酸,不過隻要桑柔能幸福,比什麼都重要,“桑小柔,你要給我狠狠地幸福!幸福到讓我羨慕讓我嫉妒。”
桑柔笑,“好。”
孟晚晚,“等我忙完工作回江北,你帶他來給我瞅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男人把我的寶貝騙走了。”
桑柔笑道,“你們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肯定要介紹你們認識。”
談話間,火鍋鍋底已經燒開。
孟晚晚第一時間夾了桑柔喜歡的毛肚放鍋裡燙,燙好之後放桑柔碗裡,“我的乖乖小寶貝,快吃。”
桑柔看著她,幾次張嘴想說什麼,又默默閉上了嘴。
孟晚晚總覺得今天的桑柔不對勁,“小柔,是不是花姐又想讓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桑柔,“花姐是我的經紀人,我賺得多,她就有提成,她希望我出去應酬,讓我陪這個那個,可是我有我的原則。”
孟晚晚,“對,咱們要憑自己的本事發光發亮。”
桑柔給孟晚晚燙了菜,“來,你喜歡吃的腦花。”
孟晚晚,“據說吃腦花不能補腦,以後我要少吃了。”
桑柔,“難道以前你還真信吃腦花能補腦啊?”
孟晚晚,“不然呢?”
這話把桑柔逗得哈哈大笑。
她們的談話,一字不落,進入了屏風後邊兩名男人耳裡。
顧傾城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祈夜,幾次都快要笑出聲了,但是看到祈夜陰沉著一張臉,又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最後實在忍不住,拿出手機,麵對麵給祈夜發了條微信訊息。
“阿夜啊阿夜,你老婆那麼信任你,把你當個寶一樣疼著。將來她要是得知你是帶著目的接近她,她會不會被你活活氣死?”
祈夜拿出手機,氣定神閒地打開聊天軟件,修長的指尖點動。
顧傾城等著他的回覆,卻是隔壁桑柔的手機響了。
他哀怨地瞪了祁夜一眼,又聽得隔壁的桑柔說,“晚晚,你先吃,我回條訊息。”
孟晚晚,“你男人發的?”
桑柔,“嗯。”
顧傾城咬了咬牙,用眼神罵祁夜重色輕友。
孟晚晚,“他查崗啊?那你就騙騙他,說你現在正跟男閨蜜吃火鍋,看看他什麼反應。”
桑柔說,“他不是查崗,而是關心我。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相互信任很重要。我不會騙他,不希望我們之間有誤會,更不想他難過。”
聽到桑柔的話,顧傾城張嘴,無聲地把祁夜罵了一頓。
祈夜還是冇有什麼表情變化。
桑柔很快回了訊息,“叫我名字,又不說話,怎麼啦?”
祈夜,“吃晚飯了嗎?”
桑柔,“正和朋友一起吃。剛剛還聊起你呢?”
祈夜,“聊我什麼了?”
桑柔,“說你好看。”
冇等他回覆,桑柔又咚咚咚地發來訊息,“祁夜,我想你了!”
看到這句話,祁夜冷硬的臉龐纔有了些許裂痕,“我也是。”
顧傾城擠到祈夜身邊,想看看他到底在聊什麼,祈夜卻快他一步將手機收起。
顧傾城白了他一眼,彷彿在說,“你又不是真的喜歡她,演戲而已,至於聊天內容都不讓我看嗎?”
……
成年人的世界,相聚總是短暫的,吃完火鍋,桑柔和孟晚晚要各回各的住處。
兩人抱在一起,膩歪了半天。
臨彆前,桑柔突然在孟晚晚耳邊小聲又認真地說道,“晚晚,如果、我說如果我冇有機會在這個圈子裡闖出一番名堂,你一定要帶著我的夢想繼續往前走,不要讓任何聲音任何事情影響到你。”
這話,讓孟晚晚心尖一顫,“小柔,咱們能混出個名堂,當然最好。就算混不出,咱們憑自己的本事也餓不死,普普通通過一輩子也行。咱們千萬不能做出賣自己的事情,不然將來有一天肯定會後悔。”
桑柔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傻丫頭,誰說我要出賣自己了?”
孟晚晚,“那你乾嘛嚇我?你知道你剛剛的表情有多嚇人嗎?”
桑柔笑笑,“嚇人吧。我新劇就是要演一個惡毒女人,我在提前演習。”
孟晚晚,“你個臭丫頭!”
桑柔,“明天還要早起,快回去吧。”
孟晚晚,“好。”
桑柔目送孟晚晚上車離開,車子早已經駛出她的視線,她還定定地站在原處,捨不得收回目光。
帝都的冬天比江北還要冷,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可是桑柔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心理的萬分之一。
她知道未來的路非常難走,可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往前一步就要摔得粉身碎骨,她還是要繼續往前走,冇有退縮的餘地。
想通之後,她臉上又揚起了燦爛笑容。
隻要活著,就冇有過不去的坎兒。
……
不遠處,停著一輛豪車。
顧傾城抬頭看看站在路邊的桑柔,又看看漫不經心抽菸的祁夜,“阿夜,你老婆的朋友都走了,她還站在那兒乾嘛呢?難道晚上冇吃飽,在喝西北風填肚子?”
“想知道,你去問問。”祁夜推開車門,長腿一邁,下了車,“問清楚了,告訴我。”
隨即,他上了停在後邊的車。
顧傾城,“我又不是你的助理,喂喂喂戰玄夜……”
他罵了聲臟得不得了的臟話,滅掉菸頭,啟動車子向桑柔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