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二百萬,還真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就是這個數字,落在她的頭上莫名有些諷刺。
林星雅收回思緒,隨手合起冊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禮貌的對著一旁的店員說道。
“不用試了,我很喜歡,直接給我包起來。”
她說著,語氣停頓了兩秒,朝著身後的顧以深輕抬下巴。
“那位先生結賬。”
“好的,我們店裡有送貨上門的服務,不知道您的地址是哪裡?”
店員看林星雅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定了這麼貴的裙子,對她的態度越發熱情,畢竟這條裙子的提成,頂自己一年的工資。
林星雅剛要說出許嫣的地址,男人淡淡開口。
“送到黎明彆墅區66號。”
林星雅皺起眉頭,眼裡一陣厭惡。
自打她下定決心和顧以深劃清界限,離開彆墅後,便不再把那個生活五年的地方再當成自己的家。
顧以深則是神情不變,靜靜的看著林星雅,彷彿無聲的在說,有問題嗎?
算了,給錢的是大爺。
等有時間,她抽空回去一趟,將顧以深許諾給自己的粉鑽還有裙子都拿回來。
感情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罷了,隻會讓自己傷神的,隻有牢牢把捏著能帶給自己利益的東西捏在手裡,纔是最可靠的。
更何況,能從顧以深那裡占便宜的機會不多了。
顧以深看林星雅冇有反駁,心情好了一點。
一旁的林安然聽到五千二百萬這個數字時,嫉妒得心裡發狂,林星雅這個賤人真敢要!自己都冇敢要這麼貴的!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嫉恨,走到林星雅身側,強擠出一抹笑容,用一副為了討好的語氣。
“姐姐,這條裙子會不會太貴了?”
林星雅懶得和林安然為這一條裙子浪費口舌,她伸出手,比出一個停的手勢,不耐的看著顧以深。
“算了,我還是不要了,省的有人有意見。”
顧以深劍眉輕皺,淡淡開口。
“不貴。”
不貴?說的真是輕鬆。
那為什麼還摳門的非要讓自己淨身出戶。
林星雅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她對著一旁強忍著怒意的林安然聳了聳肩膀。
“聽見了吧,以深說不貴,你就彆鹹吃蘿蔔淡操心了,要是真為他心疼錢,一會兒挑的禮服就自己付錢,彆用我們的共同財產。”
她加重了共同財產四個字。
林安然聞言,抿了抿唇,心中除了憤怒更多的還是不安。
顧以深對林星雅的態度,讓她覺得感覺到危機感。
“以深……”
林安然軟著聲音叫顧以深。
顧以深抬手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
“你去挑吧,彆聽她的,說好我給你買就我給你買。”
林星雅在一旁冷嗤一聲,諷刺道。
“你倒是對誰都挺大方的。”
顧以深麵色一沉。
林星雅懶得理會兩人,心滿意足的離開。
剛走出門,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邊傳來個陌生的聲音,讓她不由的坐直身子。
“林小姐,我是負責你車禍案件的人,有一些情況想要和你瞭解一下,方便見一麵嗎,有一些情況不太方便在警察局說。”
不太方便去警察局說,林星雅麵露疑惑,她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騙子。
對方似乎猜測到她不相信自己,連忙說道。
“我的警號是73……您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查一下,我不會騙你的。”
聽著電話裡真誠的聲音,林星雅懷疑的抿起唇。
自己車禍的事情不是已經結案了嗎,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第二天,她按照對方說的地址,到達約定地點。
諾大的公園裡,林星雅一眼便看到坐在長椅上,穿著深灰色運動裝,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請問……?”
“林星雅,你好,我叫陳碩。”
他抬起頭對林星雅揚起一抹笑,真誠爽朗。
眼前這個男人,長相端正,就算穿的平平無奇,但渾身上下透著股與生俱來的正氣,讓她一時間愣在原地,因為這人的長相有點眼熟,他的名字……陳碩。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不好意思……我不是拉關係,我就是覺得你長的很眼熟。”
“原來你不認識我了嗎,是我,小學六年坐在你後桌,給你打了六年熱水的同班同學。”
陳碩將自己臉向兩邊拉了拉。
林星雅猛地拍了一下額頭,眼睛一亮看著他。
“是你!你現在怎麼這麼瘦了,我記得你小學的時候可是一個小胖子……”
冇想到十幾年冇見,他這麼帥了,果然每一個胖子都是一個潛力股。
“咳咳,這種黑曆史還是不要提了。”
陳碩輕咳兩聲,有些尷尬,他連忙轉移話題道。
“這次來,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說的。”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林星雅,拿出手機翻出幾個模糊的視頻。
林星雅這纔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對哦,車禍的事情,我記得這次車禍不是已經以意外走保險結案了嗎,你怎麼突然說要和我瞭解一下情況?”
“我這幾天查了很多的監控錄像,發現其實你車禍的事情冇有這麼簡單,撞你的那輛白色SUV行車軌跡有跡可循。”
“這場車禍,也許不是意外……更像是一場謀殺。”
陳碩那雙烏黑髮亮的眸子裡滿是凝重。
他垂下眼睛像是在思考,薄唇抿成一條縫,繼續沉著聲音開口。
“而且,在你出車禍的第二天,有一位姓顧的強行向我們施壓結案,不過我良心過不去,所以一直暗中調查,你這邊自己也要提防。”
不是意外……
林星雅隻覺得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
仔細回想了那天的種種場景,確實有些地方很奇怪。
尤其是聽到姓顧這兩個字時,整個人都懵了,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顧以深。
能有本事向警察局施壓,並且還姓顧的也隻有他了。
雇傭彆人來撞自己的竟然是他嗎?
顧以深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自己給林安然騰位置,甚至不惜要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