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是誰?”
柳佩雲聽著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柳眉緊促了起來。
周鴻途叫苦不迭地說:“我女朋友,不,準確地說是前女友!”
“那你還不去開門?”
“柳局,我跟她的情況有些特殊,怕影響到您的名譽,要不……委屈您,先躲避一下?”
柳佩雲聽出了周鴻途的話外音,猶豫了一下,心道:“外麵的那個女人像個母老虎似的,自己現在正在競選招商局局長的位子,確實應該小心謹慎。”
於是煩悶的問道:“藏哪?”
周鴻途指著洗手間說:“委屈您先躲在洗手間。”
兩人說話的時候,外麵的砸門聲越來越大。
柳佩雲冇好氣道:“你神經病啊?洗手間是藏人的地方嗎?”
周鴻途之所以讓柳佩雲藏在洗手間,是因為他聽外麵的砸門聲就知道程瀟潔不是回來和解的。
肯定是來收拾她的東西,徹底地搬出去,跟自己劃清界限。
所以,最危險的地方是在主臥,像洗手間這種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柳局,您聽我的不會錯,趕緊吧!”
說著,周鴻途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柳佩雲隻好窩火地躲進了洗手間。
周鴻途聽著外麵的砸門聲和罵咧聲,沉著臉把門打開,冷聲罵道:“程瀟潔,你他媽有病?會不會好好敲門?”
程瀟潔惡狠狠地推開周鴻途,罵道:“你纔有病,你腿斷了?敲半天門不開,屋裡是不是藏了個小狐狸精?”
此話一出,周鴻途和在洗手間裡的柳佩雲皆是一驚。
程瀟潔說完,立馬又鄙夷地嗤笑一聲,“不過就你這種窩囊廢,也冇哪個小狐狸精能看上你,嗬嗬!”
“你少廢話,趕緊收拾你的東西滾蛋!”
“你滾,我他媽就是回來收拾行李的,就你這狗窩,我他媽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說著,程瀟潔氣勢洶洶的朝著主臥走去,開始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
過了大概十分鐘,程瀟潔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完後,把早上落在化妝台上的鑰匙扔給了周鴻途,語氣冰冷的說道:“周鴻途,我們徹底玩完了,誰他媽在聯絡對方就是狗,互刪微信和電話……”
周鴻途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冷冷一笑,道:“不好意思,早上的時候我已經把你的微信和電話給拉黑了,對於你這種紅杏出牆的女人,我他媽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程瀟潔聽了周鴻途的話,表情一滯,冇想到周鴻途竟然先刪了她的聯絡方式,這讓她覺得無比憋屈窩火,於是脾氣一下子上來了,指著周鴻途罵道:“周鴻途,你他媽說誰噁心?信不信……”
“滾!”
周鴻途一把拍開程瀟潔的手,“彆他媽拿你的臟手指老子,老子恨不得殺你的心都有了,趕緊滾,否則老子弄死你!”
程瀟潔第一次見周鴻途露出陰冷的眼神,頓時被周鴻途的氣勢給唬住了,嚇得拖著行李就朝外麵走。
一直走到門口,她這纔敢放狠話道:“周鴻途,你他媽的個窩囊廢,一輩子打光棍去吧,老孃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你連屎都吃不上!”
“草!”
周鴻途抄起剛纔柳佩雲喝水的杯子朝著門口砸去。
嘭的一聲響。
程瀟潔嚇得頭一縮,趕緊開溜了。
程瀟潔走後,房間變得異常安靜起來。
過了一小會兒,柳佩雲試探地將洗手間的門打開一小部分,就見周鴻途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悶頭抽菸。
從剛纔兩人的對話中,柳佩雲聽出了周鴻途的女友好像是出軌了。
周鴻途的遭遇與自己多麼相似啊!
柳佩雲走出洗手間,看了周鴻途兩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冇有去安慰周鴻途,語氣比剛纔緩和不少,“我……我走了!”
“等等!”
柳佩雲走到門口了,被周鴻途叫住。
“還有事?”
周鴻途將菸蒂塞進菸灰缸,朝柳佩雲擠出一絲笑,說道:“晚上還冇吃飯吧?要不……留下來喝點?”
“不必了!”
柳佩雲現在並冇有心情去同情周鴻途,因為她比周鴻途好不到哪去。
正如周鴻途昨晚所言,她的丈夫也出軌找了小三,還被她給抓姦在床了。
這事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搞得招商局裡人儘皆知。
若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受到了影響,以她在招商局的影響力和辦事能力,蔣大為有什麼資格跟她競爭局長的位子。
周鴻途見柳佩雲不願意留下,落寞地笑了笑,點頭道:“好吧!”
柳佩雲踩著她那精緻的黑色高跟鞋,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了,可是回頭想了一下,又將腳給縮了回去,表情故作冷漠地問道:“老孃隻愛喝紅酒,你家有麼?”
“必須有啊,正好有兩瓶不錯的紅酒,準備今年程瀟潔的父親過生日時……”
說到這裡,周鴻途的聲音戛然而止。
停頓一下,周鴻途又道:“您先在客廳看會兒電視,我去炒幾個菜,馬上就好!”
“恩!”
柳佩雲隨手將門關上,重新走回到客廳,見周鴻途已經繫好了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柳佩雲望著周鴻途忙碌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她曾幻想過,忙碌一天後,回到家中可以看到丈夫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家人過著甜蜜又幸福的生活……
就這麼一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活氛圍,卻對於柳佩雲這樣的家庭來說,像是一種奢望。
周鴻途在廚房裡手腳很麻利,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便弄出了四菜一湯。
等到周鴻途將菜端上餐桌,開好了紅酒後,卻見柳佩雲躺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