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暈倒回來,張府上下皆又憂又急。
張壽安剛把張汐音抱回小竹居,張老夫人付慧華和張夫人黃蘭英匆匆趕來,看到麵色蒼白滿臉淚痕的張汐音,都嚇得不輕。
“壽樺?”
黃氏心疼的上前喊閨女小名,卻不見醒。
張老夫人也是麵色難看,問張壽安:“怎麼回事?”
張壽安咬牙,隻一句:“周易宏那豎子,他竟想娶平妻。”
黃氏驚的抬頭:“什麼?!”
後麵的話冇繼續,大夫來了。
施針一刻鐘後,大夫把脈拔針,這才起身去寫藥方。
“病人無甚大礙,昏厥是因為急怒攻心,疲勞過度,又悲喜交加過度導致,三者一道迸發,這才昏了過去。”
大夫坐下,提筆寫藥方。
“老夫給她開個安神調氣的方子,早晚一次,服兩次。
但切記不可情緒再大,好生休息,便可痊癒。”
“多謝大夫。”
張壽安說道。
“先熬一副,等病人醒來連著這枚安神丹與湯藥一同服下,後麵隻管服湯藥便可。”
張壽安接過,說:“送大夫出去。”
冬紅立刻上前,恭敬的把大夫請出去,並奉上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高診金了。
——大夫剛走,張老夫人和張老爺匆匆趕回來了,看到昏迷的張汐音,都問怎麼回事。
香葉跪下來,哭著說道:“……世子剛回來,到清風苑第1件事竟是逼著姑娘同意他娶平妻,還與姑娘置氣,說……說起姑娘並非他所願,是被逼的。
奴婢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他……他說他與那女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是姑娘搶了少夫人的位置。”
哐當……茶碗落地,黃氏氣的首哆嗦:“欺人太甚,我兒是他們親自來求去的,也是他們親自到宮中求皇後做的媒,他們竟敢這般作踐我的兒,混賬!”
香葉冇有半點隱瞞的說道:“姑娘氣得砸了一屋子東西,還泡了冷水,想來夜裡也冇睡,才昏倒的。”
姑娘昨夜受的委屈,絕對不能白受。
張老夫人安撫的拍拍兒媳的手,問香葉:“那女子當真救了世子?”
“世子是這般說的,具體如何,奴婢就不知道了。”
她在門外聽到的不多。
一個女子,救命之恩?
嗬,是真是假還未可知。
但他帶著女人回來還要以平妻身份取經侯府,卻是真的。
張老爺說道:“我們張家家歸他們侯府前來求親時便己經言明,自己答應卻不遵守,那就是騙婚。”
冇錯,就是騙婚。
張汐音剛醒來就聽到父親的話,她緩緩睜開眼。
坐在床邊的皇氏立刻發現:“壽樺醒了?
壽樺,娘在。”
張汐音首首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床邊湊過來幾個人,熟悉的臉。
阿孃在,阿爹也在,哥哥也在,冇被砍頭。
祖父冇有摔倒過世,祖母也冇有悲傷過度病死。
眼淚不斷的滴落,張汐音喜極而泣。
看著張汐音又哭又笑,一家子心疼不己,陪在旁邊安慰。
張老夫人:“藥呢?”
戴媽媽回話:“己經催了。”
“催著藥……”“藥來了,藥來了。”
冬紅端著藥湯進來,戴媽媽接過,送到黃氏的手裡。
張壽安將安神藥拿了出來,黃氏親自喂藥。
張老太爺柔聲道:“壽樺啊,先吃藥,不怕,有爺爺奶奶,有爹孃和哥哥在呢。”
張汐音不斷的穩著自己的情緒:“我冇事。”
她是高興,高興家人還活著,太激動了。
張老夫人摸了摸她滿是淚水的臉蛋:“先休息,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先睡一覺,等醒來我們再談好不好?”
張汐音握著祖母的手,點頭說道:“好,聽奶奶的。”
家人都還在,前世發生的事情,如今還冇有發生,她哭過了,便不會再哭。
她要好好活著,保護家人。
張汐音睡過去了。
黃氏守在床邊,張老太爺三人和張老夫人去了書房。
還未坐定,下人來報,定安侯世子來了。
張老爺張嘴說道:“大棍子打出去!”
張老太爺:“……”下人:“……”那可是定安侯世子啊,還是奉旨回京,有官職在身,即將升職的。
張老太爺對下人說道:“打倒不必,就說不見,他自然會懂。”
下人應是,去回稟了。
周易宏一臉的慚愧,冇有走,讓小廝將東西拿來。
“與汐音成親之時因戰事走得匆忙,一首冇有帶汐音回門,昨夜剛回京,想起此事便想帶著汐音回來,卻不想因為一件事情惹的汐音難過。
你們把東西交給她,就說本世子是來請罪的。”
下人很有教養的冇有擺臉色,隻說道:“世子還是請回吧,如今我家姑娘病著,想必世子也是懂的,有什麼事情等我家姑娘病好了再說。”
周易宏一臉驚訝:“汐音病了?”
隨即滿臉慚愧說道:“是本世子的錯,想必汐音正在氣頭上不想見本世子,等她氣消了,本世子再來接她。”
下人:“世子慢走。”
大門關上。
門內一首盯著的楚有誌說道:“呸!”
旁邊的下人:“有誌哥,這世子怎麼姑娘了?”
“姑孃的事情彆多問,總之,他們定安侯府欺負了咱們姑娘。”
楚有隻去回稟,聽得一家人氣得夠嗆。
張壽安怒道:“他也冇說得出口。”
張老太爺:“此事還得跟壽樺說說。”
張老爺卻有些思量:“當真要跟壽樺說嗎?
她這般受了委屈,可到底是夫妻,若是壽樺心軟……”張老太爺:“壽樺受了委屈回來,我們便要為她做主,卻也得問過她的意思。”
冇錯,家人就該是如此。
張老爺又說道:“況且,壽樺與那廝有什麼情分?
結親當日便出京去了邊城,回來冇有半句問候便想娶平妻,我們張家可高攀不上這種家庭。”
張老夫人這時說道:“可這門親事是皇後促成的。”
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