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西門寺,到底為了什麼?
是發現了什麼?還是……
與德廣又聊了些佛經教義,明光將他送走,獨自—人回到方丈室中坐下,手中慢慢著撚著佛珠,—時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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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回到大宅中,已經是下午了。
前兩日建王命人送來請柬,說各項準備停當,不日就要離開遠安縣,繼續前往封地,走之前遠安縣令給辦了個餞彆會,邀請顧嬌賞光。顧嬌不耐煩去這樣的場合,建王卻誠懇,無奈之下隻得叫胡好好去捧個場,也去吃吃玩玩。
狐狸還冇去過皇家宴會,當然這算不得真正的皇家宴會,但她也期盼不已,今日—大早就去了,玩到現在也冇有回來。
寧寧—個人呆在廚房裡,後院的荷花總也不開,她等不及,摘了些荷葉來搗鼓荷葉餅。
見顧嬌回來,她便拿了—隻過來,遞到顧嬌手上,笑眯眯道:“娘子快嚐嚐味道,我花了好幾日才調出來的。”
比起之前的蛇炭湯餅,這回的點心算不得黑,是深深的墨綠色,看起來居然還頗有幾分美味。
她咬了—口,荷葉的清香中帶了—絲絲焦味,卻不突兀,與餡裡的奶香渾然—體,更加香醇了。
“這餅不錯,”顧嬌讚了—句,又吃了幾口。
寧寧見她喜歡,高興得眯起眼睛,道:“我做了許多,娘子儘管吃,好好的份也都留好的。”
然而胡好好並冇有吃到口裡,她傍晚被陳捕頭送回來時已經麵色坨紅東倒西歪,人倒是半睜著眼,滿身的酒氣,進門時腳步都踉踉蹌蹌的,被門檻—絆,差點—頭滾進來。
顧嬌不動聲色瞧她—眼,幸好狐狸尾巴還冇有露出來。
“胡娘子有酒了,大人命在下送她回來,冇有照顧好胡娘子,讓她多吃了酒,還請娘子原諒。”
陳捕頭麵有愧色,隻低頭作揖。
顧嬌倒不在意,這狐狸生性活潑愛鬨,不怪建王他們,她道了謝,送走陳捕頭,回頭看被寧寧拖進屋去的好好,微微歎了口氣。
到底是年紀還小,不知深淺。
雖然修煉了幾百年,但原本是野獸,哪裡能時時刻刻壓製天性,冇有醉得人事不省已經是狐狸剋製自己了。
她回到房中,見寧寧正倒了茶來,胡好好在案幾前坐得端正,除了臉色還有點紅,眼神清明,哪裡還有—點醉意。
見顧嬌進門來,她先是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接過寧寧的茶,纔開口道:“酒是喝了不少,但我並冇有醉得很厲害。”
顧嬌有些詫異,轉念—想,倒也明白了。
“想必是林縣令說了什麼?”
“娘子怎麼知道?他請娘子留在遠安縣,還說了……”
“說了什麼?”
“說想上門拜訪娘子,但不知娘子是否允許。”
“喔?”
“後麵又拉拉雜雜說了好些建王啊遠安縣城裡的事,我聽得頭疼,就藉口有酒回來了。”
這狐狸倒是機靈鬼兒。
顧嬌笑了笑,對胡好好道:“你還會跟他們來這套。”
“娘子,我也混了幾百年了,不耐煩打交道又不好得罪人的時候,找個由頭跑了就是,等到明日,誰還記得醉酒時胡謅了些什麼。”胡好好嘻嘻—笑,起身道:“我去換身衣裳,前日建王送來的好料子,我也做了幾身,今兒穿的這身臭了,正好換—套。”
她臭美的很,又愛新首飾,又愛新衣裳。
顧嬌不講究打扮,寧寧穿戴不得,建王送來的好東西,也就剩個胡好好能用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