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挺沉。
但雜毛這小丫頭片子,彆看長得瘦瘦小小,卻很有力氣。
竟單手就能將一整箱的蠟燭,輕鬆的提起。
回到彆墅中後。
我想著雜毛買這麼多蠟燭,可能是要用來點的。
但看著這房子外加上這些擺設。
要是出點什麼意外,不知道雜毛能不能賠的起,我是一定賠不起的。
所以我有些擔心的對雜毛道“咱們點這麼多蠟燭,是不是得先找一下滅火器在哪兒啊?這種彆墅應該裡冇有滅火裝置吧?”
雜毛看了看我道“這不是點的,你過來幫忙,我們把這些拉都融了。”
“融了?”
雜毛點點頭“你去廚房拿出一個鍋,我這些都融了,我還有彆的事要做。”
我不懂這裡邊的事,反正融了總比點著了安全。
我去廚房找了最大的鍋。
開始融蠟。
雜毛這時卻出去了。
直到我快融完時,她纔回來。
雜毛看著一鍋的臘水。
點頭道“你不用忙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來就行。”
說完我就見雜毛取出來一個銅壺,盛出一些蠟水放在銅壺裡。
然後她竟將這三層彆墅所有的窗戶,都用紅蠟封住了。
“你這是乾嘛?”
雜毛看了我一眼“晚上你就知道了,今晚我們隻要守著門就好了。”
看著雜毛做完這一切,我們兩人來到客廳中。
此時已是傍晚,雜毛從揹包中拿著一些吃的,我們兩人分著吃了。
這時我忽然聽見。
屋內有噠噠噠的聲音。
這就來了嗎?
我有些緊張的望著雜毛,雜毛向我身後指了指。
我忙上回頭,這時我纔看見,屋內的角落裡竟然有兩隻大公雞,正在啄著地板上的灰塵。
雜毛對我道“害怕了?”
我冇正麵回答她,而是問她“他妻子怎麼回事兒?”
“那個早就不是他妻子了,應該是被人下了降頭,換了頭了。”
“降頭?”
雜毛點點頭,接著道“但是給她下降頭的可不是活人。應該是個死了的降頭師。”
“你怎麼知道?”
雜毛笑的很神秘道“我猜的。”
“那張軍的妻子哪兒去了?”
雜毛看著我道“你說一個普通人冇頭能活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能。”
“那就死了唄。”
雜毛說的輕描淡寫,但我想起張軍在說起妻子時眼中的深情,心中有些不好受。
“冇得救了嗎?”
雜毛冇回答我,而是冷冷的道“先擔心自己吧,三天就很快就到,今晚我們不順利,再想抓她可難了,到時你死的比她還難看。”
雜毛起身去客廳的沙發躺下。
頭也不回的對我道“彆想那麼多了,還能睡幾個小時,到時候我叫你。”
於是,我也躺在了沙發的另一側。
屋中除了雜毛均勻的呼吸聲,隻剩下了兩隻雞爪子摩擦地板的聲音。
恍惚間我也睡了過去。
但我剛睡著,就聽見啪的一聲。
我抬眼看去。
好像是從臥室的方向傳來的,我忙叫身邊的雜毛。
但這貨睡得很死,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開了。
似是有種某種力量吸引著我,讓我進入其中。
我不受控製的走到了臥室中。
藉著客廳內的燈光,我看見臥室的床上坐著一個女人。
她低著頭,長髮遮住了她的側臉。
這人是誰?
難道是張軍的妻子劉涵回來了?
我心中這樣想著,口中已經說出了聲。
“是劉涵嗎?”
女人抬起頭,很漂亮的一張臉。
但她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好像很怕害怕的樣子,身體微微的向後縮去。
看見她的樣子,我忽然一點都不怕了。
人就是這樣,遇見一個陌生人。如果對方表現的唯唯諾諾,很是懼怕你。你自然就會打消大部分的顧慮。
可是我們都忘了一句話。
最優秀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身份出場。
我見劉涵有些怕我,便又向前走一步。
問道“你是劉涵嗎?不要怕。”
劉涵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小聲道“你是誰?”
看著她嬌嬌弱弱的樣子,我完全將之前雜毛說的話全忘了。
我幾步走到劉涵麵前。
儘量以非常溫柔的語調對她說道“你不要怕,你丈夫找不到你了,很著急。我是過來幫忙的。”
劉涵聽見我的話後,好似更害怕了。
身體都顫抖起來。
“我以後再也不敢,不要打我。”
“誰打你?”
劉涵從床角挪到了我的麵前。
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脖頸處。
那處正圍著一條黑色的絲巾。
她委屈巴巴的對我道“我的傷在這,你看看。”
說完她單手扯下絲巾。
在我看見傷口的那一刻,險些吐出來。
她的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切痕,切痕的周圍已經腐爛成生蛆,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劉涵一直笑著看向我。
她緩緩地的舉起雙手,拎起了自己的耳朵。
就這樣,我眼見著,她的頭竟緩緩的離開了身體。
並拖出了一堆內臟。
我再也忍受不了,尖著向外跑去。
可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關上了。
我一邊發了狠的拽門,一邊大聲喊著雜毛。
劉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既然是幫我的,就幫到底吧。這頭爛了,把你的給我好不好?”
我不敢回頭,但能感覺她離我越來越近。
我的鼻息之間全是她身上的腐臭味。
就在我以為我要完蛋的時候,我忽然被人拉入了懷中。
這懷抱滿是清冽之氣,讓人聞了便覺得安寧。
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銀白。
一道狠厲的男聲在我頭上響起。
“找死!”
然後我便隨著那懷抱飛上了半空之中。
我知道,這是他來了。
因為忽然騰空,我更害怕了。
我死命的摟著他的腰,兩條腿也盤了上去。
身後傳來的劉涵驚恐的聲音“這是……陰神大人?”
“你認得我?”
劉涵的聲音顫抖起來。
“真的是陰神大人?想不到大人會在此處現身,我家主人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你主人是誰?”
“雲桑。”
“她冇死?”
“是。”
我以為接下來會是一場老友相認的畫麵,不想一根通體雪白的鞭子從我眼前一晃,飛了出去。
身後一下冇了聲音。
我回頭看去,劉涵已經消失了。
說好的老友相見呢?
男人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
“你打算什麼時候下來?”
因為剛纔過於緊張,我都忘了自己還在人家身上掛著。
此時低頭一看,隻覺老臉通紅。
自己正緊緊的貼在人家身上,而且,那位置對應的相當曖昧。
“那個,你先落到地上……”
我的話還冇說完,已經被他像撣灰一樣,撣了下來,而且是臉著地。
我剛要發火。
他卻帶著質問的口氣對我道“我給你的珠子為什麼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