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再問什麼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劃過一道驚雷,嚇了我一跳。慕容星河下意識地把我摟在懷裡,直到他察覺到我身體十分僵硬,才很不好意思地放開。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又是一聲雷聲,慕容星河的臉色變了變。
我小聲問,“是要下雨了嗎?”
慕容星河抬起手,似乎是想輕輕摸一摸我的頭髮,結果手抬了一半又微微紅著臉縮了回去,“婉婉,就在這兒等著我,我去去就回。”
慕容星河匆匆離開了小院,我又坐回了石凳上,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梳理今天晚上這些淩亂的事兒。就在此時,又有人推門走進院中,我以為是慕容星河去而複返,卻冇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蘇卿。
蘇卿淡淡地看著我,“白重在山腳下,他追來了。”
還冇等我追問,蘇卿就走到了我身邊,翹起二郎腿在石凳上坐下,繼續說道,“你現在人在陰山,想不想知道,為什麼上次我要費那麼大力氣,八抬大轎給你抬過來,但這次,你隻是做了個真假難辨的夢,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過來了?”
“你明知道我心裡一直想問這事兒。”我苦笑著說,“告訴我吧。”
“蘇婉,在東北這邊,一般都稱呼胡仙,用的是‘胡’字取諧音,可是想要稱呼慕容大人,卻必須用回原本狐狸的‘狐’字,因為他根本不是那些山野的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可是九尾天狐,陰山之主!尋常的胡仙怎配與他相提並論!”說出這句話時,蘇卿臉上帶著一絲驕傲,可是這神色一閃而逝,“可是他也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兒,自打我上山跟了他修行起,我就明白一個道理。”
我忍不住問,“什麼?”
“他之所以需要我這個弟馬在外替他奔走,是因為他雖然貴為陰山之主,卻根本踏不出這座山半步。”
蘇卿突然轉向我,“還記得那天在陰路上,白重直接扒你褲子的時候嗎?”
蘇卿這句話讓我如鯁在喉,時至今日我仍舊不願意回想那一日在陰路上發生的事,那些全都是血淋淋的噩夢。
“你應該是能看出來的,慕容大人當時有多想手撕了白重,可是他走不出陰山。以陰山界碑為界限,他根本走不出去。”
天空之中,仍有閃電在劃,讓我一時半會兒都不敢繼續坐在樹下了,蘇卿抬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慕容大人以斷了自己一尾為代價,讓夢變為現實,直接把你拉來千裡之外的陰山,不用我再去費勁辦法把你接過來。”
聽到斷尾的時候我就震驚了,“斷尾……?!你說他是九尾天狐,那他豈不是……”
蘇卿的笑容有些嘲弄的意味,“是啊,你現在冇準可以叫他八尾天狐了。”
聽完蘇卿的話後,我心裡充滿了震驚、震撼和愧疚這些情感,還有更多情緒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慕容星河竟然能因為我做到這個地步,而之前我卻一直在懷疑他對我的用心。
蘇卿繼續說道,“你已經冇了清白身子,甚至現在還懷著蛇胎,這些慕容大人全都知道,可是他依舊願意娶你,甚至也會為了你,出手去保護你們蘇家所有人。怎麼樣?我的話說到這兒,蘇婉,你要是再拒絕慕容大人,不肯留下來完婚,是不是就有點太不識抬舉了呢?”
我咬著嘴唇冇有回答,成了白重的弟馬後,我冇敢嫁給慕容星河,是因為兩方麵原因,一是怕慕容星河不是什麼好狐仙,我嫁給了他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水深火熱生活,二是怕白重惱羞成怒報復甦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