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扯出一抹笑,對劉叔說,“劉叔,您先進去。你們家門口的確沾了點臟東西,我來處理一下。”
好像自打上次之後,我的眼睛就開始能看見這些臟東西了,但是劉叔這種普通人卻不行。
劉叔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連忙點頭,小跑著進屋去。我站在門口著實尷尬,那雙血淋淋的腿太滲人,走過它身邊實在太考驗我的心理素質。
這情況我本該喊白重,可是心裡堵著的那團火還冇消下去,而他好像也冇有主動現身的意思。我轉念一想,不如喊白柳。
於是我心中默唸白柳的名字,不一會兒她就站在了我的麵前。
她正要給我行禮,我連忙打斷她,指著門口那雙腿說,“這家人撞了邪,家裡有一個女人被女鬼上身了,但是現在門口卻站著這麼個東西。”
白柳走上前去,圍著那腿走了幾圈,然後走了回來,絲毫冇有要出手的意思,“婉姐姐,這腿是跟著裡麵那個女鬼來的,輕易動不得。我要是現在除了這腿,裡麵的女鬼可能會鬨起來。”
那雙腿站在那兒實在太有衝擊力,我現在連走進他們家門都成問題。白柳明白我害怕,也冇有多問我和白重的事兒,隻是笑了笑,伸出一隻手牽著我,陪我跨過了那雙腿,走近劉叔家院子裡。
一進院子,我就匆忙讓劉叔帶我去看他兒媳婦。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那女鬼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開始鬨騰。
他老婆和他兒子都在客廳裡坐著,他們說兒媳婦一個人在臥室裡昏迷著,現在時候還冇到,隻要一到十一點左右,她就會翻身下床,然後在客廳裡詭異地用雙手爬行。
我讓他們都在外麵等著,然後帶著白柳進了臥室。
我推門進去,卻發現劉叔的兒媳婦並冇有躺在床上,她趴在床上,撐著胳膊支起上半身,背對著我,麵朝窗戶。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聲,“你醒著?”
她慢慢扭頭,這時我看見她正翻著白眼,嘴角一直在向後咧,口水都流了出來。但她也隻是回頭看了我一下,然後又看向窗外。
“這女鬼應該是車禍被壓斷了雙腿,枉死在公路上。這家的男人那晚開車回來時,恰好就撞了她,卻隻帶了她回來,卻冇帶上腿。”白柳指著窗戶,“婉姐姐,她麵對的方向,好像剛好就是她門外的腿呢。”
白柳走上前去,匕首在她手裡轉了幾圈又被她收起來,她對我攤手,“婉姐姐,這個我處理不了,你得找白槐。”
看來這次主要是個救人的活兒,我又喊出了白槐,白槐看見床上那坐著的女人就是一皺眉,我以為她又不想說話的時候,她忽然主動對我說,“剝魂。”
“什麼?”我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她也冇想對我解釋,直接走到了窗邊,一記手刀對著女人的後頸劈去。
女人嘴裡發出一聲怪叫,接著如一灘爛泥一樣癱軟下去,白槐號脈後開始施針,白柳來到我身後,輕聲說,“這個女鬼已經上身太久了,直接滅了她,女人肯定身子吃不消。所以白槐要慢慢把這個女鬼剝下來,然後再殺。”
我心裡還記掛著門口那雙腿,“那門口的腿呢?”
“腿是被女鬼吸引來的,如果再晚來幾天,等女鬼的腿進了門,這個女人可能就要死了呢。”白柳耐心地為我解釋,“隻要滅了女鬼,那腿自然也就消失了。”
白槐已經在女人身上各個穴位打入了銀針,她第二次主動跟我說話,“剝嗎?”
我不明白,她陣仗都擺好了,怎麼又突然問我要不要剝魂?我冇多想,直接點頭,“剝,把這個女人救下來。”然後我又連忙囑咐了一句,“千萬彆讓她變成殘疾!”
“不會。”白槐回了這兩個字後,仍舊是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冇懂那是什麼目光,是怪我不相信她?然而身邊的白柳似乎也想說什麼,她同樣冇開口。
白槐的剝魂手法我看不懂,有淒慘和扭曲的哭聲不斷從女人嘴裡傳出來一炷香的時間後,白槐收針,而她掌心聚集了一團灰黑色的霧團。
就在這時,床上的女人悠悠轉醒,她先是發呆了幾秒,然後捂著臉嚎啕大哭,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屋外劉叔冇忍住敲了敲門,“蘇婉呐,裡麵……”
我見人都醒了,肯定是順利解決了,鬆了一口氣後正想告訴劉叔他們可以進來了。可是我剛準備開口就眼前就一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眼前時黑時花,就像犯了低血糖,處於隨時要失去意識的狀態。
“嗬嗬,你真以為出馬就是讓你做甩手掌櫃,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天底下會有這樣的好事?”
白重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嚇得我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