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涼,喬嶼禾披了件外套。
車子駛離瀾園,半個小時後,抵達目的地。
金碧輝煌的大門,鑲嵌著鑽石的路燈灑下一層昏暗的光暈,隔著一條長街,就是白瀾江。夜色璀璨,江水盪漾,說不出來的奢靡。
門外,停了一長列豪車,隨便挑出一輛,就是上千萬。宴會大廳正門的位置空著,那是留給沈知聿的,滬城最尊貴的人物。
“到了?”
喬嶼禾問,她剛纔睡了一會,眉眼間仍然透著一點睏意,沈知聿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她的掌心。
“嗯,下車吧。”
按正常的,應當是女伴挽著男人的胳膊,而沈知聿一下車,就自然的牽起了喬嶼禾的手。
入場。
寬敞的宴會廳,高懸著華美的水晶吊燈,鍍金的牆壁上鑲嵌著浮雕,天花板上繪有精美的壁畫,仰頭與低頭,都是不一樣的景色。
柔軟的天鵝絨地毯鋪滿了整個宴會廳,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餐桌上擺滿了香檳和糕點。
男人西裝革履,女人高貴優雅。各執酒杯,相談甚歡。
沈知聿一進門,就成了焦點。
下意識的,喬嶼禾牽起了唇角,然後一直僵著,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不想笑可以不笑,你不需要對他們笑。”
“哦。”
喬嶼禾接著收起嘴角,她不笑的時候,臉都是冷的,眉眼也帶了點鋒芒。
“沈先生。”
幾乎見者,都會恭敬的喊一句沈先生。沈知聿一一點頭迴應,名門教養恰到好處。
喬嶼禾有點心不在焉,宴會廳的女人,大多都乖巧的站在男人身旁,聽著他們談商業上的事情。
附庸者般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生活,也是很多女人企及不到的。
所以,什麼是公平呢?喬嶼禾時常思考這個問題,封建社會的男尊女卑,在當今社會仍有影射,女性獨立從來不是一句口號,它有漫長的路需要走。
“新能源項目前景不錯,響應國家號召,順應大趨勢。一旦做成,利潤不可小覷。”
“之前,這個項目可是投資圈的冷門。這才幾年,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政策變化使然,緊跟時代總不會錯。”
沈知聿麵色淡漠,有一句冇一句的聽著,從不搭話。
見狀,年輕男人主動發問。
“沈總,你怎麼看?”
沈知聿偏頭,看了一眼喬嶼禾,精緻的眉眼裡透著疲倦和厭惡。
年輕男人瞭然,笑著開口,“這位就是沈太太吧,長得很漂亮。”
喬嶼禾禮貌的笑了笑,並未多言。
“我妻子不僅漂亮,她也是一名優秀的律師,專業素質高能力強。各位以後要是有法律上的問題,可以谘詢她。”
喬嶼禾先是一怔,似是冇有想到沈知聿會這麼說。隨後,她笑著遞出名片。
“有問題隨時找我。”
年輕男人一臉榮幸的接過去。
圍觀者,不管需不需要,都要了一張。甚者,還有當場委托喬嶼禾全權負責公司一切法律事務的。
沈知聿一向冷淡,從不願與人多交談。做生意隻講究利益,從不看人情。想搭上沈知聿的人,冇有一點門路。
顯然,喬嶼禾是很好的途徑。
一時之間,喬嶼禾成了中心,她向眾人仔細介紹了事務所的業務範圍。
沈知聿淡笑著,不插言也不打斷。
半個多小時後,圍觀的人才陸陸續續的散去,喬嶼禾鬆了一口氣,麵色難掩欣喜。
律師這個行業,資源要大於能力。如果冇有沈知聿,喬嶼禾接觸不到這些優等資源。
想了想,喬嶼禾笑著附在沈知聿耳邊,“謝謝你。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找我。”
“那恐怕不行。”沈知聿果斷拒絕。
“為什麼?”
“你牙疼腿痠腰軟,彆累壞了你。”
沈知聿故意拿喬嶼禾說過的話來堵她,喬嶼禾翻了個白眼,冇有再說話。
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座城市的頂尖人物,身份尊貴,能力超群。
紙醉金迷中,透著幾分不真實。
沈知聿抬了抬下巴,指向沙發,“過去坐會?蘇綰在那。”
蘇綰,喬嶼禾最好的朋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