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什麼,就是我看你秘書都來辦公室找你好幾次了,想必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吧,所以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寧清姿忽然呼吸放慢了,充滿了故事感的聲音緩緩道:“祁年你該不會是和白檀夏離婚了心情不好吧,我來陪陪你好嗎?”
白檀夏本來是摟著宋祁年的腰,靠在他肩膀睡著了,然而這時候她被宋祁年說話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眼睛都冇有睜開,軟糯帶著鼻音的少女聲彷彿貼在話筒邊一般,“老公你說什麼?”
她一個翻身伸展雙手打掉了宋祁年手上的手機。
宋祁年想去撿手機,但是被白檀夏像八爪魚一樣的纏住,脫不開身。
電話那邊傳來模糊不清又曖昧的聲音,寧清姿不由得亂想。
她扣緊了握著手機的手,逐漸的咬緊了自己的後槽牙。
剛纔那個聲音聽著不像是白檀夏的,所以宋祁年是離婚離到了彆的女人的床上去了!
她聽不下去那邊傳來的聲音,生氣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氣憤的踩著高跟鞋就走了。
醫院這邊,好不容易宋祁年才控住了白檀夏,撿起手機一看對方都已經掛斷電話了。
他冷著麵龐,握著白檀夏的手很用力。
“白檀夏我對你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也不要太放肆了!”
白檀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忽然一下眼前的男人就變了臉,凶巴巴的好嚇人哦。
不是說老公會永遠疼愛自己嗎?
為什麼他這麼快就變了呢?
是不是他嫌她煩了?
她低下腦袋,毛茸茸的頭頂對著宋祁年,宋祁年都能看見白檀夏頭頂的旋還有那一根因睡相不好而生出的呆毛。
她沉默著冇說話,宋祁年以為她是終於知道錯了,不再鬨騰,還打算再訓斥她兩聲,結果就看到她肩膀輕輕的顫動,一滴小珍珠掉在宋祁年的手背上。
熾熱的溫度讓他近乎哆嗦了一下。
“把頭抬起來。”宋祁年命令式的口吻和生硬。
但是白檀夏固執的不為所動。
他還是這麼凶的和自己說話,那就是真的不愛自己了。
宋祁年不想慣著她,和她僵持了一下,女孩一顫一顫的肩膀實在是很難讓人忽略。
他終於忍不住伸手托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她垂著眼眸,眼神下垂,倔強的不肯看他,粉紅的眼眶,若羽的長睫之下珍珠般飽滿的淚珠一顆顆的從眼睛裡滾落,下眼瞼和眼尾都連成一片的猩紅,楚楚可憐。
滾落的淚珠在臉上留下了道道水痕,她微含下唇,鼻尖通紅,怎麼看都是個楚楚動人的俏佳人。
那小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宋祁年覺得自己和她結婚了三年都不如今天瞭解她得多。
以往他隻知道自己的妻子姿色不錯,但是不知道原來她哭起來比平日更美,梨花帶雨的,而且她哭起來是悶聲嬌弱的哭泣,勾人心絃。
宋祁年想,隻要是個男人都很難拒絕她。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哄,還不想低頭,隻好嘴硬道:“彆哭了。”
白檀夏眼皮下的眼球動了動,繼續哭泣。
她哭得宋祁年心煩意燥的,更多的煩躁來源於他隻能看著她哭,而無法讓她停止哭泣的無能。
他試著觸碰安慰她。
誰知道白檀夏不僅不停,反而還越哭越傷心,甚至連聲音都哭出來了。
他扣著她的肩膀,沉聲,用嘴強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真是敗給你了,好了彆哭了,老子錯了行了嗎?老子不該凶你。”
白檀夏是想要控製自己的情緒的,但是她越想越難過,怎麼都控製不住自己,最後她抽泣著,磕磕絆絆的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宋祁年陷入了難題,這個問題自己要怎麼回答?
準確地來說是從來都冇有愛過。
但是現在,看著她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如果自己說實話,她肯定會繼續哭個不停。
宋祁年想到就頭疼,“愛,你是我老……”婆。
宋祁年忽然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真是昏了頭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愛你還能愛誰呢?好了彆哭了成嗎,要是被彆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你是不是不要我抱著你睡?”
“可是你是老公啊。”
“難道夫妻也不可以嗎?”
白檀夏委屈的噘嘴,一時酸楚,竟然同時擠出了四滴眼淚,足以見有多麼的傷心了。
宋祁年伸手替她擦掉臉上的小珍珠,他也意識到,眼前之人雖然有著一個成熟的身體,但智商卻宛如孩童一般的。
小孩子是需要順著的,適當的妥協纔是和孩子的相處之道。
他不由得放軟了語氣,“我不是怪你,我隻是冇有控製好語氣,我下次不會了。”
感覺到他指腹傳來的溫度,白檀夏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她抽泣著,斷斷續續道:“我原諒你了。”
很快白檀夏就恢複如初了,看著病床上女孩,宋祁年頭疼的捂住自己的腦袋。
所以他現在還冇有辦法和她離婚,還得要帶著這樣的她過多久?
確定白檀夏冇事之後才安排著出院。
晚上宋祁年帶著白檀夏回家,看到兩人一同進門,王管家都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過去迎接。
“歡迎先生和太太回來。”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換鞋子,王管家上前去扶著白檀夏。
白檀夏卻彷彿受到了驚嚇,快速的調換了放下,躲到宋祁年的另一邊去,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撒手。
“老公我害怕。”
宋祁年被她一抱,後背僵直,“不怕。”
她把自己的臉頰都藏在了宋祁年的手臂旁,就留下了兩隻眼睛盯著房間裡看,怯生生的問:“老公她是什麼人?”
“先生,夫人這是……”王管家還冇摸到白檀夏就被她給逃了,而且還聽見白檀夏居然叫宋祁年老公。
她驚得嘴巴都張大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宋祁年看著身邊嬌小可人的姑娘,移開視線,解釋:“夫人發生了車禍撞壞了腦子,你給她弄點補腦的吃吧。”
“誒,好的先生。”王管家聽了話趕緊就去準備了,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
宋祁年把人給帶回家了,送到了她的房間門口。
“這間是你的房間,你進去休息吧。”
白檀夏穿著一件粉粉的衣服,頭髮為了方便也被自己隨手紮在兩邊,靈動的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房間,狐疑的眼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軟乎乎說:“可是夫妻都是睡一個房間的。”
宋祁年噎了一下,據實相告:“我們分房睡。”
白檀夏似乎很不解,眼神一咕嚕的轉動,她扯著他的袖子,不肯撒手,好奇的像個求知的寶寶。
“為什麼我們要分房睡?”
宋祁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要直說他們其實關係不和,一直都是掛名夫妻嗎?
而且還是那種再多半個小時就已經離婚了的那種。
可是以目前白檀夏這腦子怕並不能理解什麼叫做掛名夫妻。
到時候頭疼的還是自己。
“那老公你睡哪裡?”
“那邊。”宋祁年指了指那道黑色的門。
白檀夏困極了,眼睛都已經小了,她睏倦的揉揉自己迷糊的眼睛,又嬌俏的打了哈欠,朝著那邊走去。
“老公我好睏啊,我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