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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像她這樣不守婦德的女人,就該拉去浸豬籠。
”
嘈雜尖銳的聲音刺破蘇暮耳膜,腦袋裡的嗡鳴聲挑動著蘇暮脆弱的神經,額頭傳來的頓痛感,讓蘇暮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誰要去浸豬籠?
我不是在圍觀一個男的發誓時,被三道雷給劈死了嗎?
蘇暮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陳舊房梁,四周黃泥土胚的牆壁。
房子有點破落,一張殘腿的木桌倒在自己旁邊,一旁擱置著兩把椅子。
小小的房間此刻被許多人圍著,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在小學課本中看到的那種古代貧農穿的衣服,身上打滿了補丁,灰撲撲的。
“村長,我求求你,不要把暮兒拉去浸豬籠。
”
淒厲的聲音把蘇暮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隻見地上跪著一個身形枯瘦,頭髮淩亂的老婦人。
她的臉上帶著淚痕,死死地抱住一個黑臉大叔的大腿。
旁邊站著一個瘦弱的女人,扯著老婦人的手,想把她拉起來。
大門口推推嚷嚷地擠了一堆人,伸長著脖子往裡麵看,時不時地說上幾句。
“娘,暮兒醒了。
”
瘦弱的女人瞧了蘇暮一眼,輕扯了下老婦人的袖子,怯懦地輕聲說道。
蘇暮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
老婦人聽到蘇暮醒後,手腳並用地向蘇暮爬了過去,一把將蘇暮抱在懷中,大聲哭喊:“我可憐的兒啊!”
突然被人抱住,蘇暮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想掙開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的懷抱。
“宛荷,她能和男的共處一室,手都拉在一起了,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有這樣的女兒還不如冇有。
”
“將她浸了豬籠,也算是替你們家洗清了汙點,以後你家的三哥兒也好說親。
”
聽到那人說的話,蘇暮這才注意到牆角還綁著一個清秀男人。
蘇暮?沈淩安?
等等,這不是我昨晚看的那本小說嗎?
意識到穿進《首輔大人太太太會撩了》的蘇暮,瞳孔微縮,身體瞬間僵住了。
原主蘇暮是本書的炮灰女配,被蘇家奶奶以二兩銀子賣給獵戶傅霽寒。
因嫌棄傅霽寒是一個獵戶,不如讀書人好。
於是,瘋狂迷戀書中男主沈淩安。
婚後作天作地,卻對沈淩安大獻殷勤。
傅霽寒任由蘇暮各種作,也不管。
於是蘇暮便生出一個大膽想法,設計沈淩安做成夫妻之實,好以後和傅霽寒合離後,以此要挾沈淩安娶她。
卻冇料到被人撞破,落得浸豬籠的結局。
想到這,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不是吧?
開局就麵臨了一個必死局!
一個粗壯婆子走上前說道:“宛荷,蘇暮做出這樣的事,就要按村規來處置。
”
說完,手一揮,示意後麵的幾個婆子上前去抓蘇暮。
“你們誰敢碰她,我就和你們拚命。
”
林宛荷看到幾個婆子圍過來,立刻把懷中的蘇暮抱得更緊了,對那幾個人豎目橫對,大聲嗬住她們。
幾個婆子無從下手,求助地看向粗壯婆子。
粗壯婆子開口勸道:“宛荷,趁人還迷糊著,沉下池塘後也不會受太多的痛苦。
”
蘇暮聽到這話後,立刻瞪圓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自己已經穿過來了,那就不能讓原書的結局重演。
蘇暮立刻開口說道:“等等,我有話說。
”
掙紮地站起身來,看向黑臉大叔說道:“村長,新帝上位時,為感念上天恩德,廢除了浸豬籠、女子纏足等陋習。
”
“您現在私自動用私刑,恐不太合適吧!況且今天這事是個誤會,請容我說幾句,您再做定奪。
”
幸好當時仔細看了作者花了大筆墨寫了現在皇帝的仁政,不然就難搞了。
蘇暮看到村長臉上的表情有了鬆動,繼續開口說道:“你們進門看到牽在一起的手,其實是沈秀才正把錢給我的時候。
”
蘇暮正說著,門口一個大娘就陰陽怪氣說道:“還錢還用把門窗關那麼緊嗎?指定就是在乾見不得人的事。
”
蘇暮看向門口的大娘,輕聲說道:“大娘,話可不能這麼說。
”
想起書中蘇暮因愛慕沈淩安,一直隨身藏著從沈淩安那裡偷來的墨寶。
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張泛黃的宣紙,伸手往外麵揚了揚說道:“這張借據就是沈秀纔過來還銀子的證明。
”
蘇暮走到沈淩安旁邊,俯下身子在他耳邊威脅道:“想保官途的話,照我說的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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