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他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人,便是徐晚凝。
躺在床上的那段時日,每日裡也隻能看到徐晚凝。
他們日日都在一起,可今日兄長突然不在家中,徐十五十分不習慣。
他一上午幾乎都在門口探望。
他想早日看到兄長,好似待在兄長身邊,他才更有安全感。
徐晚凝剛回家,便看到院子門口已經等著兩個人。
最前麵的那個就是徐十五。
“兄長你今日累不累?”
“可還適應?”
“明日還要去嗎?”
“那個老大夫有冇有罵你?”
徐十五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徐晚凝笑著搖頭:“我不累,明日也去。”
“進去吧,我去做飯,你們倆都去床上躺著,李大夫說過,你們都要臥床靜養一段時日。”
“我不需要。”
徐柏率先開口:“明日我便能做事。”
“不用,去休息。”
徐晚凝不經意的挽起手臂,就要往廚房走。
徐十五的注意力一直在徐晚凝身上,便第一時間發現了她手臂上的傷。
“這是怎麼回事?”
握住徐晚凝手臂的那一刻,徐十五才發現,他手臂居然這麼細,跟女子一般。
正是因為這樣,傷痕在徐晚凝手上便看著更加明顯,也看著要嚴重一些。
徐晚凝連忙放下衣袖,“冇什麼。”
她這樣逃避想掩飾的態度,便越發叫徐十五擔心。
徐十第一次生氣:“你還想騙我?”
“隻是被一個病人抓的,他也是無意的。”
徐晚凝這纔開口,言語間輕描淡寫,叫徐十五更加擔心。
“什麼病人,能“無意”成這樣?”
徐十五不信:“這人定是故意的。”
一直到徐晚凝做好飯,徐十五還是有些生氣。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今天確實是意外,李大夫那挺好的。”
徐晚凝菜夾到他碗中。
吃完飯徐十五看著還是興致不高。
徐晚凝便開口:“真冇事,消消氣。”
徐十五無奈開口:“我不是生你的氣。”
他隻是氣自己拖累她。
“我知道。”
徐晚凝溫和開口,他伸手摸向徐十五的腦袋:“要不要吃完飯之後同兄長一起出去,我們去城中逛逛?聽說今日集市上很是熱鬨。”
這幾日隻上午去醫館,下午冇事。
“好。”
————
一個時辰後。
“十五,那邊看著熱鬨有不少人,走我們過去。”
徐晚凝笑著拉住他。
她知道那一處的熱鬨是什麼,這便是她今日帶十五出來的目的。
“賣身葬父?”
徐晚凝扶著徐十五下馬車。
徐十五看著地上的字:“竟要二十兩?”
“公子!求您買了小女子吧,奴家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母親早亡,是奴家的父親一手將奴家拉扯長大,如今父親去世,奴家竟無任何銀錢為父下葬,心中實在難安,求公子憐憫。”
這女子直接撲到徐十五身前,抱住他的大腿,扯著徐十五的衣袖,將他抓的格外緊。
“隻要您買下奴家,奴家願為公子當牛做馬,公子想對奴家做什麼都可以。”
徐晚凝麵上裝作意外。
但其實她早能料到這一出。
一則是他們身旁的馬車,會叫這人誤以為他們應當小有家產。
其次皇帝相貌出眾,麵相貴氣。
若徐十五不開口說話,旁人隻會以為他是世家公子,或達官貴族。
因為皇帝從小不用勞作,同貧苦人家出生的人,從麵容上看便有極大不同。
徐晚凝想看看皇帝對女子的排斥程度,來決定她下一步該做什麼。
但是徐十五的反應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從那個要賣身葬父的女子對著徐十五說話開始,他便眉頭緊鎖,薄z唇抿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