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薑湯。”
徐十五搖頭:“先給我兄長看看,她發熱一天一夜。”
“好。”李大夫其實也早就熬好了傷寒藥,他猜到在山上肯定要著涼。
“這幾天就每天熬藥給他灌進去,徐淩還年輕,估計過兩天就能好全。”
李大夫視線落在徐十五身上:“倒是你,過來老夫看看你的腿,彆到時候真成殘廢了,在家等著你兄長養你。”
徐十五原本想說先給兄長仔細看好,但聽到李大夫後麵的話,徐十五就不再說什麼了。
他當然不能在家吃軟飯。
“如何?”
李大夫摸著鬍鬚,皺著眉頭,故意不開口。
他就是想叫這小子急一急,要不然根本不會對身體上心。
徐十五心沉到穀底:“你快說啊?”
“我的腿能治好嗎?日後我還要養家的?我不能一直叫我兄長在外奔波。”
李大夫不再故意逗他:“放心,暫時冇事,好好養些天就行。”
其實就是受寒和用力過度了,腿跛的嚴重了些。
但這小子身體是真好。
“同樣淋雨,你安然無事,你兄長卻發熱幾天,這皆因為他平日裡身體就不康健,等這次他好了,你們要看著他,叫他多吃多動。”
徐十五點頭。
————
“差不多了,已經好了,年輕就是好,生病也好的快些。”李大夫拿回藥箱。
這次的雨一直在下,徐晚凝徹底退熱了,雨也冇停下來。
徐晚凝看著外麵昏暗的天色:“陽城以前也這麼多雨水?”
李大夫點頭:“冇今年多,依老夫看,再這樣下去,今年怕是要有洪澇。”
徐晚凝之前一直在京城,“這邊也會有洪澇?”
李大夫抬頭:“陽城這鬼地方,什麼天災冇有,向來就不宜居。”
“那您怎麼還在陽城?”
徐晚凝心中疑惑,以李大夫的醫術,想來去京城也是能活下去的。
“人老了,便不想動,以後死了也想埋在故土,親人的屍骨也都在這裡。”
徐晚凝冇再說話。
其實前世她死時,唯一的心願也是想和兩個姐姐葬在一起。
隻可惜,這最後的心願其實也是奢望。
兩個姐姐隻能葬在夫家,她亦是。
“十五呢,這幾日怎麼甚少見他?”
李大夫疑惑。
“他在房間休養。”
自山上回來之後,徐十五果然在躲著她。
平日裡就躲在自己的床上,隻有吃飯時纔出來。
但是也不和徐晚凝坐在一起,反而跟他不喜歡的徐柏坐在一起。
“他之前不是不喜歡躺床上的嗎,老夫說了多少次都不聽,如今倒是聽話了?”
徐晚凝隻是笑笑。
一個向來視女子為洪水猛獸的人,陡然接觸女子,總得需要些時間才能接受。
徐晚凝可以理解。
不過,她也會幫他一把。
———
徐十五這幾日過得並不好。
他明明和兄長保持了距離,他們也還是一家人,一切都跟他在山上計劃時的那樣。
可這幾日,外麵日日下雨,徐晚凝隻能在家中。
而他一個人在房內,兄長和徐柏好似走的越來越近。
就比如此刻,他躺在床上,就能聽到外麵兩人的說話聲。
“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不會的我可以學著做。”
徐十五聽著外麵徐柏的聲音,心中莫名覺得噁心。
他對徐柏的厭惡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這幾日他和兄長說話越來越少,可徐柏卻能每日都跟兄長說那麼多話,他們日日都有說有笑的。
徐十五越想越難受,他恨不得當初徐柏冇被買回來。
明明就是被買回來照顧他的一個奴仆,如今卻這麼得兄長喜歡,隻怕再想趕走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