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許意虛弱無助的聲音,顧寒修大步一邁衝進了房中,見宋許意正在地上往前爬,那張慘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就像一朵弱小可憐的小白花。
“小意。”顧寒修聲音打顫,上前將宋許意攬進懷裡,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髮絲:“冇事了,本王來晚了。”
“王爺,妾身還以為......要死了,咳咳......”
顧寒修溫柔地把她抱回了床上,拉過了被子蓋好,銳利的眸子眯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宋許意垂下眼簾,咬著唇瓣,抬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鳳卿九,然後低下了頭。
雙手緊緊地捏著被子,像是懼怕什麼,不敢開口。
但她眼底的濕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看上去委屈不已又不敢開口的模樣。
鳳卿九冷笑一聲。
這要是擱在現代,高低給她整個奧斯卡影後噹噹。
顧寒修掃了眼鳳卿九,扭頭用極其溫柔的話對宋許意道:“小意,你彆怕,本王會替你做主。”
“王爺...”宋許意抬起一雙淚眼,將楚楚可憐展現得淋漓儘致:“其實...是妾身自己掉下去的,與旁人無關,王爺......還是不要追究了。”
說完,她又滿眼怯意地看了眼鳳卿九。
“小意,是不是鳳卿九推你入水?”顧寒修加重了語氣。
宋許意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大叫了一聲,拿著被子蓋過了頭頂,渾身發抖。
鳳卿九:......
好傢夥,奧斯卡都鎮不住你這個老妖婆啊!
顧寒修目光寒意四起,扭頭瞪了一眼鳳卿九,彷彿認定了是鳳卿九乾的一般,聲音仿若捲起沙塵的寒風中傳出的野狼般的嘶吼。
“鳳卿九!你還說你冇有推小意?本王剛從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妄想此事與你無關,本王想相信你!可你看看,小意被你害成什麼樣了!都說醫者仁心,你怎的如此蛇蠍心腸!”
“她自己都冇說是我乾的,王爺怎麼就覺得是我乾的?”鳳卿九一雙豔麗的眼眸冰涼如水。
“巧舌如簧!”
顧寒修扭頭輕輕拉開了被子,神色瞬間柔順了幾分:“小意,你說,到底是誰害得你?隻要你說,本王就為你討回公道!”
宋許意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王爺...”
她一把抓住了顧寒修的手臂,魔怔了一般:“我...我隻是想找姐姐...討論百姓藥錢問題......姐姐...姐姐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肯定不是故意推我的,我...後麵還看到姐姐到水中救我,但我總感覺有人把我的腦袋往水裡按,我呼吸不過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顧寒修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鳳卿九!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他轉過頭,風一般地竄過去,一把掐住了鳳卿九的脖子,將她牢牢地按在牆上。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小意親口說是你推她!你還想辯解什麼?”
宋許意柔弱無助的小臉上緩緩勾起一絲笑容。
笑容落入鳳卿九的眼底,化作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王爺當真覺得,她說的就一定是對的?”
“難不成要本王相信一個毫無醫德,滿口胡言亂語,與彆的男子糾纏不清的浪蕩女子?”
她說什麼都無用,隻要宋許意的一句話,顧寒修殺了她都有可能。
“來人,拿本王的鞭子來!本王今日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顧寒修鬆了手,鳳卿九靠著牆壁喘著氣。
管家將他的鞭子拿過來,鳳卿九掃了一眼。
那鞭子上纏纏繞繞,甚至好像還有倒刺,一鞭子足以讓她皮開肉綻。
宋許意用被子遮住了半邊臉,她隻用幾句話,就足以讓顧寒修為她拚命。
“顧寒修!你根本冇有腦子冇有心!”
鳳卿九緩緩站起來,看著顧寒修的手中已經握著鞭子了。
“你好意思說本王,你纔是最冇有心的那個!”
話畢,顧寒修一步一步朝著鳳卿九走來,手裡的鞭子彷彿沾滿了他滿身的戾氣與怒火。
鳳卿九神色一片冰冷,緩緩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來,那張紙上的字跡清晰可見,最顯眼的便是右下角那寫著的梅香的名字和醒目鮮紅的手印,甚至還能透過那張紙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那根本不是印泥,而是用鮮血印上去的。
顧寒修動作一滯:“這是何物?”
“在打我之前,王爺先好好看看這張紙!”鳳卿九將紙舉在顧寒修的麵前。
顧寒修瞥見紙上的內容時,眸光頓時收緊,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那張紙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宋許意曾交代梅香安排陷害鳳卿九的所有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清晰如昨!
感覺到顧寒修的變化,宋許意想一探究竟,但距離太遠,她無法看到紙上的內容,她揪心地握緊了手指,心裡湧起一陣不安感來。
顧寒修薄唇緊抿,眉心緊皺。
鳳卿九的聲音淡淡地響起:“王爺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些日子,你的好側妃都乾了些什麼!”
顧寒修下意識地鬆開了攥緊的手指,掌心有細汗冒出。
他顫抖著雙手,扭頭看著宋許意。
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小意,是你讓梅香買通刁民去誣陷鳳卿九?大婚之日,也是你想加害鳳卿九在先?所以,下藥的那個人其實是你?”
宋許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她哆嗦著雙唇,儘量讓自己保持平和。
“王爺...王爺何出此言?”
“鳳卿九手裡拿著的是梅香死前的供詞!還有她的手印!”
“什麼?”宋許意大驚失色:“王爺...妾身冇有乾過那些事,絕對冇有,手印...手印也可以造假的。”
“隻要找到梅香,驗一驗就知道了。”鳳卿九將那張紙摺好,生怕被顧寒修搶了去。
顧暮舟既然把這罪狀給自己,一定還留著那個人。
一提到梅香,宋許意身子猛地一抖。
梅香的屍體......顧寒修也是知道的,她發現的時候,還讓顧寒修好好安葬。
現在去找,簡直輕而易舉。
等等!
宋許意忽然想到了什麼,抬眼怒視著鳳卿九:“姐姐怎麼會有梅香的供詞?梅香...是不是姐姐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