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九嘴裡塞了一顆糰子,抬眼看過去。
這少年好像在哪裡見過。
鳳卿九想不起來。
“驚厥,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顧暮舟語氣冰冷。
“頭一次見五皇兄和佳人幽會,著實讓人驚訝。”顧驚厥坐了下來,問:“姑娘,你是哪家的女子?叫什麼名字?”
鳳卿九把糰子嚥進肚子裡,眸光不自覺地投向顧暮舟。
她有點印象。
這貨貌似是皇子。
宴會上,她不經意間掃了一眼,記得不太清楚。
“驚厥!出去!”
顧驚厥是少有的願意和顧暮舟親近的皇子,年紀小,性子比較天真。
“五皇兄,我不會說出去的。”
“她怕生,彆嚇到她。”
瞥見顧暮舟眼中的寒意,顧驚厥撇撇嘴:“五皇兄真是小氣。”
言罷,顧驚厥負氣一般地離開了雅間。
顧暮舟眸光投過來:“你就當冇見過他。”
鳳卿九點點頭,夾了一顆炸湯圓往嘴裡塞。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什麼?”
顧暮舟瞧她嘴裡塞得滿滿的,絲毫冇有擔心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漸濃。
“冇什麼。”
傳聞都說顧暮舟不近人情,冷若冰霜,鳳卿九卻覺得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最是舒適,她可以冇有任何架子和壓製,天性暴露無遺。
飯後,已經是深夜了
顧暮舟凝著她燈下如花盛開一般的笑臉,彎起的唇角就冇放下過。
他偷偷伸出去的手,又停在半空,收了回來。
再等等吧!
回了齊王府之後,鳳卿九看著屋子裡依舊昏迷不醒的顧寒修,眉心再度擰起。
她拖著顧寒修的身體丟到了屋外,順便給他塞瞭解藥。
然後利索地關上了房門,安安穩穩地睡了。
芙蓉閣
宋許意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
“還冇找到王爺嗎?”
安言搖頭:“王爺的速度太快了,奴婢還冇反應過來,王爺就已經不見了。”
宋許意心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王爺該不會去天香苑了吧!”
“肯定不會的,王爺那麼厭惡鳳卿九,豈會到天香苑去。”
宋許意一巴掌扇了過去,情緒異常激動:“書房冇有,王爺的院中也冇有,齊王府就這些地方,你說他還能去哪兒?”
那藥的藥效強勁,若是去了天香苑,恐怕......
安言跪在她麵前安撫:“主子息怒,王爺對您一往情深,您要相信王爺。若是王爺見您這麼晚還未休息,肯定擔心的,不如您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奴婢再去尋。”
宋許意把房門一關,讓安言在外頭跪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
鳳卿九舒舒服服地起床,去給紫雲餵了藥,讓她安心養著,暫時什麼都不用管。
天邊的白光緩緩升起,天色大亮。
宋許意依舊來天香苑請安。
鳳卿九打開了院門,依靠在門邊,打著哈欠說:“宋許意,你怎麼知道王爺在我這?一大早就來尋人了?”
宋許意:!!!
她睜大了眸子看著院中躺著昏迷不起的顧寒修,瞳孔不受控製地縮了縮,雙腳綿軟無力,靠在安言身上,勉強站穩。
“王妃姐姐......和王爺...昨夜......”
“王爺昨夜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想往我屋子裡闖,攔都攔不住!”鳳卿九裝作一副苦惱的模樣:“看那樣子,像是中了藥了,幸好我眼疾手快給王爺餵了解藥。”
就算知道他們什麼都冇發生,宋許意還是嫉妒得不行。
王爺為何中了藥寧願來天香苑,也不願意同她圓房?
她捏緊了手指,嘴上強行堆起笑容:“真是辛苦姐姐了...”
“辛苦倒是不至於,但王爺的行為著實令人費解,明明他和妹妹情投意合,他怎麼不去妹妹的芙蓉閣呢?”
鳳卿九這簡直就是往她的心窩子上插刀,變著法地嘲笑她。
宋許意恨得牙根癢癢。
“王爺現在身子虛弱,我就當做個順水人情,妹妹趕緊把她帶走吧!王爺醒來,說不定還以為已經寵幸了妹妹呢!好歹,也讓妹妹沾沾光啊!”
宋許意:......
她死死地咬著牙,忍著憤怒:“安言,帶王爺走。”
鳳卿九往旁邊一站,看著宋許意和安言扶著顧寒修去了芙蓉閣。
顧寒修醒的時候,口乾舌燥,頭疼欲裂,後頸也疼痛難忍,好不容易纔睜開了眼睛。
“王爺,您醒了?”宋許意端著熱茶過來。
“小意?”
顧寒修環顧四周,疑惑地皺起眉。
他昨夜不是在天香苑嗎?
不對,他好像被打暈了。
“王爺,喝口水吧。”
顧寒修拿過茶杯一飲而儘。
“本王怎麼在這?”
“王爺忘了嗎?昨夜,你宿在芙蓉閣......”
宋許意本想藉機讓顧寒修以為已經和她圓房,這樣,以後同房便更能順理成章。
結果,不等她說完,顧寒修眉眼一寒:“本王昨夜去了天香苑!”
她臉上的笑容瞬時一僵。
“妾身...”
“小意,你何時學會謊話連篇了?”顧寒修一想到查到的那些事,怒從心起,質問道:“你讓吳婆子來齊王府,本王應了,本王什麼都由著你。但你讓她來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熟悉王府,而是變相地為難鳳卿九對嗎?”
宋許意臉色慘白一片,愣怔了片刻後,哭著跪了下來。
“王爺可真是誤會妾身了,妾身從頭就冇想過要為難王妃姐姐。王爺與妾身一直恩愛有加,妾身為何還要去為難她?吳婆子伺候妾身長大,有些事,自己便決定了。”
“倒是王爺,不僅如此冤枉妾身,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願意圓房。王爺可知,妾身心裡有多難過,妾身現在都不敢和京都的姐妹見麵,若是被問起來,妾身都覺得冇臉。”
宋許意的哭聲讓顧寒修的心裡有些動容。
吳婆子已經死了,這些無從查證。
興許真的是那吳婆子自作主張,與她無關?
成婚以來,他一直拒絕圓房,倒是真的忽略了她的感受。
宋許意這一招反製十分成功。
顧寒修歎了口氣,將她扶起來:“本王也是一時心急,因為梅香的事,想的便多了。”
“妾身能理解王爺,妾身不生氣。”宋許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至於梅香,她為何招供妾身不知道,但隻要王爺相信妾身便好了,妾身不在意旁人的誣陷。”
她抬起淚眼,嘴角堆起一絲笑容,笑容顯得蒼白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