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的職權大了,會點燃哥哥的謀逆之心。
周若瑩本想去長樂宮看望薑心的,但她又想著薑心剛剛落胎,恐不願見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卻也命人給薑心送去了名貴的藥材,希望薑心能儘快養好身子。
有薑心在,她的心會安一些。
就連周若瑩也未發覺,她已在不知不覺中把薑心當成了主心骨。
長樂宮。
薑心醒來時,宴九安已經去上朝了。
這古代並冇有姨媽紙,再加上薑心為了營造落胎的假象,連月事布也未墊,一夜下來床單早已染了一大片血漬,黏著很不舒服。
皖雲進來,心疼薑心的同時,高興的道:“娘娘,昨日皇上生怕您難受,抱著您睡了一整宿,醒來時身上染上了一大片血卻也並未在意,還囑咐奴婢要好生照顧您呢!”
在古代,男人一向認為女人的月事為汙穢的象征,很是避諱。
而落胎的血更是汙穢中的汙穢。
說的迷信一點,就是被這汙穢沾染上,是要倒大黴的。
宴九安都還願意抱著她睡覺?
薑心想著,這宴九安也並非那麼不堪嘛!
薑心處理好了身上的血漬,綁上了月事布,這才勉強舒服一些。
但這月事布綁著終歸冇有姨媽紙來的方便,看來她還得想辦法做點姨媽紙出來才行。
用過早膳後,薑心難得清閒的躺在床上看話本。
冇一會兒,皖雲就來報:“娘娘,院左夫人求見。”
原主的生母來了。
“臣婦給皇後孃娘請安,願皇後孃娘萬福金安。”一個帶著關切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些壓抑的哽咽。
薑心的淚出來了,哀嘁:“孃親,快起來,昭姬怎可承受您的跪拜啊!”
皖雲趕忙上前扶起院左夫人。
“如今君臣有彆,臣婦跪您是規矩。”院左夫人說的惆悵,不願讓薑心落人話柄。
院左夫人起身,看著薑心那蒼白的小臉,心疼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卻又怕自己傷心會惹得薑心更加難過,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淚。
半年前宮宴上相見,薑心雖因皇帝後宮嬪妃眾多而生氣,但那張臉依然明豔動人。
卻不想半年後再見,竟是薑心落胎。
院左夫人也曾落過胎,對於落胎之痛深有體會,不由得更是心疼起薑心來了。
薑心聽著院左夫人的話,心想這是個拎得清的,還有得救。
院左夫人雖是都察院院左的髮妻,又得薑老太爺器重,按理說在薑家的日子應該過的很舒坦纔對。
可她今日入宮明顯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誥命吉服,可卻依然壓不住那憔悴的神色。
特彆是她那眼中的悲色,彷彿忍受著極大的委屈。
“孃親,您如今怎的如此虛弱?看著也疲憊不堪,臉色難看,難不成是病著了?”薑心關切。
院左夫人神色鬱鬱,眼中難掩苦澀,卻又不想讓薑心擔憂,笑著搖頭:“這幾日天氣格外炎熱,臣婦睡得不是很好,並無什麼大礙。”
“您安心養好身子,儘快為皇上誕下一個龍子纔是要緊事,旁的就不用擔心了。”
不論是在這後宮還是內宅,她們女人隻有生下了兒子,纔算真的有了依靠。
薑心嫁給皇上這麼多年了,卻還膝下無子,讓院左夫人很是為她擔憂。
院左夫人是個溫婉的性子,弱弱柔柔的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可一說到薑心的事,她又變得無比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