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婉清拿著一個兩個疊加三角的燈籠擠出人群中時也找不見那一道身影。
菀梅有些無奈:“小姐,你就算不想白收你可以直接還給他呀,何必再去猜燈謎。”想到最後葉婉清猜的那個什麼燈謎,她就臉一陣紅。
葉婉清突然回頭問道:“鴛鴦雙雙戲水中,蝶兒對對戀花叢。我有柔情千萬種,今生能與誰共融。紅豆本是相思種,前世種在我心中。等待有緣能相逢,共賞春夏和秋冬。謎底為什麼?”
菀蘭:“情投意合。”
宛菊:“地久天長。”
菀梅再次無奈。
“啊——!”突然一聲熟悉的驚呼,很快葉婉清就覺得肩上一陣沉重,寧婧身上的那股不太明顯的幽蘭清香撲鼻而來,“找到你了,葉婉清!原來你去猜燈謎了啊。”
還冇完全承受得住寧婧身上的壓力,葉婉清就見寧婧身後跑過來兩道身影,幸好在撲上去之前就及時頓住了:“寧婧——跑那麼快乾嘛!”
不滿抱怨的是楊徽,他氣喘籲籲地緩著氣,與其不同的是林雁晟,就算跟著跑了那麼久,連點汗也不見,遊刃有餘,隻是目光多瞟了幾眼那個花燈。
寧婧對楊徽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對葉婉清擠眉逗眼道:“剛剛我可聽旁人說了,猜燈謎那有個男子送了陌生女子花燈,然後女子想贏回來再送給那名男子,你說這一對男子女子會不會成就一段佳緣呢?”
菀蘭在一旁插嘴道:“可小姐連那個公子的相貌都不知。”
葉婉清剛想回話,就聽見身後的菀蘭說了這話,頓時想扶額,她知道寧婧並不知情那女子與男子是誰。隻是過來見她剛好從猜燈謎處走出來試探試探她,還未等她模糊過去,菀蘭就已經把底交出了。
寧婧在一旁笑得可歡了。
應該說她這個月來都笑得很開心,無非不就是及笄禮已過,她可以不用去聽她外公講那些無聊的內容了。
“哦對了,”寧婧突然拍了拍手,道,“差些忘了我想跟你說什麼,就那什麼你當時在賞花會上針對的那個女的叫什麼了?”
“我冇有針對。”是她自己碰上槍口的。葉婉清反駁道:“杜雲溪。”
“杜雲溪?”寧婧唸了一遍,覺得不太順口,“算了,也不大要緊,就我方纔看到她和李恪在一起逛,那黏糊勁兒,一點大家閨秀都冇有。”
葉婉清抬眼看了下寧婧臉上不加遮掩的不屑,內心毫無波動。
“好了,在這講話太吵了,我們去名雅苑吧。”林雁晟建議道。
於是一行人就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中朝名雅苑前進。
其實大家主要看的是葉婉清手裡的兩個花燈。
等終於來到茗雅苑的時候,裡麵也早已坐滿了人,幸好寧婧由於常來這裡,所以客棧老闆特意給她留下了一處位置。
葉婉清一上樓,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那一桌,桌上的隻有一壺酒,坐著的兩人尤為顯眼。
一人臉戴一張麵具,一人身著黑衣,兩人相對著坐在酒桌前,默默無言的,在這熱鬨的花燈節上顯得格格不入。
這時,耳邊又傳來寧婧的打趣聲:“聽說那名男子還戴著副麵具,神秘得很。”
葉婉清壓根懶得理會寧婧,直接拿起手中的花燈走向那一桌。
祈公子在葉婉清還冇上樓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實在因為隻有她手持兩個花燈,而且那兩個花燈模樣突出,實在很難不去注意。
葉婉清迎著祈公子的目光,將花燈放在了他的麵前,淡淡道:“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
祈公子看著已經放在自己麵前的花燈,疊加的三角形狀,怎麼看怎麼這麼尷尬?
“不用了。”祈公子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一口飲儘杯裡的酒,再抬眼時花燈還在,但送花燈的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祈公子輕笑一聲,單手提起花燈,閃爍的黃色燈芒並不會太刺眼,至少他看著不會不舒服。
“嚴去,你說她是不是聽不懂話?”話說到這裡,已經隱含了冷意。
不,葉小姐是聽到的,隻是不想理你的話而已。
嚴去冇有回答。
“不過你說,禮尚往來的話,我親她一口,她會不會也來親我一口?”祈公子細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
不,她會直接給你來一巴掌。
嚴去深知自家公子的惡趣味,也冇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沉默地解決手中的酒。
恰在這時,方纔在這裡響起的聲音在不遠處也響了起來,隻不過語氣不同——
“請你放開,秦王世子。”
葉婉清冷冷地看著麵前握著自己手臂的李恪,隻覺得被他握著的手臂傳來一陣雞皮疙瘩,延伸至全身。
她們也冇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李恪,以及身邊的杜雲溪,於是葉婉清不想在自己好不容易能夠放鬆的一天再因為看到他們兩人而心情低沉,所以纔想眼不見為淨,轉身就想走,卻被李恪給拉住了手。
李恪著急道:“婉清妹妹,你聽我解釋,我隻不過是想要通過雲溪來找到你,人太多了,難免我看不到你。”
一邊的杜雲溪本來是滿麵紅暈,聽到李恪立即將自己擺出來,也隻是紅暈褪儘,咬著下唇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對啊,婉清妹妹,世子隻是想來找你而已。”
葉婉清皺了皺眉:“我不想知道這些,還麻煩放手。”
“婉清妹妹……”
李恪還想說什麼,就被林雁晟突然打斷:“世子,我們幾人隻想在這裡吃一頓餐。”
李恪好像才注意到他們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佯裝成擔憂的樣子:“婉清妹妹,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事,以往你都是不與他們來往的……”
葉婉清也知道李恪是根本不準備放手,直接使出了力,掙脫開來,與寧婧幾人快步離開了客棧。
杜雲溪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臉色難看的李恪。
被當眾擺了麵子,身為秦王世子的李恪是堅決忍受不了的。
他們冇有看到,有兩個男子趁在此時悄然出了客棧,若是李恪注意點看必定會發現其中有一個熟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