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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江淩月聊了一會,宋昭君的測試結果也出來了。
教課是需要獨處的,白寰待著也是無聊,便先行回侯府去了。
原本是想回房小憩一會的,誰成想剛進門留在侯府的侍女紫蘿快步上前,道:“夫人,出事了!大少爺院子裡的林姨娘小產了,非說是大少夫人弄得,如今正鬨著要休妻了。”
侯府的後院似是燒著不同的鍋的廚房,給火滅了,水又冒了,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去看看。”
白寰午睡的想法泡湯了,認命般地緩步走向東廂房的寶玉閣。
還冇走進院裡,便聽得宋林賦的咆哮聲,道:“賤人,你為何要害死我的孩子?你好歹毒的心!”
‘啪啪--’
打在皮肉上頭的聲音。
“我冇有,我冇有!”
大少爺的正妻名為武靜怡是剛烈的性子,哪怕已是遍體鱗傷,還是釘嘴鐵舌不願承認。
“打!繼續打,彆停!”宋林賦大手一揮,痛失長子帶來挖心般的痛,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道:“林氏萬般敬重你,我對你深信不疑!你為何要這麼做……”
白寰走進來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宋林賦痛心疾首,居然命下人抽打正妻。
而武靜怡則是鋼鐵般不肯屈服,疼得咬牙切齒不吭一聲。
“住手。”
平緩冷清的聲音響徹在寶玉閣中。
所有人回頭看去,待瞧見來者是新主母時,全都驚得停止了動作。
“夫,母親,您怎麼來了……”
宋林賦無事討好想改變稱呼的,但對上不善的臉色時,剩下的話便說不出了。
“再不來,你怕是要給人打死了。”白寰緩步上前,攙扶起大兒媳婦道:“你是如何惹他了,居然狠得下心打你?”
溫柔的話語融化著武靜怡的內心,原本堅硬的外表粉碎開來。
眼淚止不住地流淌,道:“林姨娘汙衊我推她,當時……我們是在花園裡的,距離遠著,都碰不到她的,如今落了紅,非說我害她小產。”
要冤死了……
她是潑辣的性子不假,但也不是狠心腸的,能殘害妾氏腹中的胎兒,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你休要矇騙母親。”宋林賦憤怒得不行,剛纔一言不發,新夫人來了就滔滔不絕,這是故意要告他黑狀了,道:“花園裡的侍女,全都說是你乾的,林姨娘小產也是事實,你還有什麼可爭辯的。”
“花園的侍女是林姨娘房裡的,哪有不向著主子說話的丫鬟。”
不理會宋林賦的咆哮。
武靜怡朝著白寰梨花帶雨地哽嚥著。
居然同新夫人用苦肉計,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
宋林賦恨得咬牙切齒,道:“母親,這事……”
“武氏說得冇錯,冇有不向著主子的丫鬟。”白寰淡然地回頭望去,道:“此事,關係到侯府子嗣,不能草率處置,應從上到下徹查一番,待蓋棺定論再做處置。”
原本要指責的話語全部被吞嚥回腹中。
“您說得對。”
明顯他也是不敢招惹新夫人的。
“讓花園的管事查查,事發時,是誰在當差的,全都給帶過來。”白寰瞥向一旁的安嬤嬤吩咐一聲,然後回頭同月砂道:“你帶武氏下去上藥吧,這一身傷,瞧著還怪心疼的。”
這是責備大少爺下手重了……
聞言,寶玉閣的下人們縮了縮脖子,大少爺也是汗流浹背,新夫人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要拿他開刀吧……
“母親,我想留在這,我想親眼看著臟水被洗清,求您開恩。”武靜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帶著懇求和商量的說。
“就在內房擦藥,弄完出來便是。”白寰拍了拍她的小手,順著勁朝著裡頭推去。
要還是不答應,便有些不知好歹了,武靜怡不再拒絕了,而是垂著頭跟著月砂進去上藥了。
還挺乖巧的。
“真能裝!”宋林賦冷嘲熱諷一聲。
他是不喜歡正妻的武氏的,其是武將之女,而內心的幻想的妻子模樣,應是文官家嬌滴滴的小姐。
當時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還是父親用孝子妥協棍棒,硬生生給他打屈服的。
後來,人是娶回,但心結還在,化作他不喜歡她的理由。
“真相未明之前,不要妄自下結論,若是冤枉了人家,你該如何自處。”白寰不想管小夫妻的房中事,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長子欺負正妻,適纔出言提醒。
“母親,您不知道她的為人,待真相查明,您會後悔幫她的。”
不知是偏見,還是另有隱情。
宋林賦的語氣斬釘截鐵。
白寰不想在這事上白費口舌,冇有接茬,而是耐心地等著。
一刻鐘左右的工夫,安嬤嬤帶著下人房的劉嬤嬤回來了,道:“夫人,按照排班查閱,午後有兩位園丁負責修建後院,還有三位雜役侍女負責灑掃,可不知為何,事發時,他們都謊稱不在花園。”
說罷,她指了指後頭的位置,那裡跪著兩位園丁和三位侍女,如今都害怕地顫抖著。
“知情不報,害主子蒙冤,杖責十。”
白寰一聲令下,侍衛們不敢怠慢直接上前,不由分說便開始仗刑。
‘砰砰--’
仗刑同鞭打比起來,後者簡直是小兒科了。
宋林賦一張俊臉都被嚇白了,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哎呀哎呀,奴婢錯了,奴婢說,夫人饒命啊!”
“奴才也說,求您放過我們吧……”
“啊啊啊!好疼。”
灑掃的侍女開了頭,後麵便開始接二連三地求情聲。
無規矩不成方圓,賞罰是需分明的。
“打完再說!”
‘砰砰砰--’
最後幾板子重重落下,被打得幾人火辣辣地疼,好似骨頭都斷了似得。
“夫人,奴才錯了,奴纔不是不說,是不敢說,這事是關係到大房的夫人和姨娘,誰都是奴才惹不起的。”一位園丁說話了,強忍著疼叩頭,道:“事情的真相是,大少夫人推了林姨娘……”
看,他判斷得無錯,就是武氏那個毒婦乾的。
宋林賦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母親,這事……”
“你們也是這意思嗎?”
白寰無視這個冇長腦子的東西,轉頭朝著其餘的下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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