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稀裡糊塗的離開了墓地。
那年我21歲,可謂是一往無前,無知者無畏,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不關我事啊。
在南岔一家小餐廳吃了份鍋烙,手機買了火車票,去哈爾濱,我的學業還未完成,我還有好多活要我乾呢,釀酒去。
那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滿庭芳的那些話。
黑髮難留,朱顏易變,人生不比青鬆。
人一輩子不長,一定要在年輕的時候做出一番事業,做對社會有幫助,對家人嗬護的人!
不過我要先完成我的近期目標,那就是再找個活。
之前工作的地方,老闆一個月隻給我32塊錢,我首接提桶跑路。
黑心啊,要錢不給,我還真是逆來順受的一條狗。
心裡想著這些我走到了火車站,人不少,要不我老家的火車站人多了多,我還蹭了蹭腳,剛剛路過幾個水泡,我用鞋在裡麵涮了涮,可算不是一腳的大黃泥了。
往後都是平坦的路,世界很大,在等著我呢。
不求賺個金山銀山,奔個小康不難的。
當時的我還冇想到,接下來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回憶的事。
我把我的滴水石穿裝在行李箱裡,過安檢,還問我拿石頭乾嘛,我隨口說,風水石。
人家也是很認真的打開我行李箱看了看,放了我過去,拿著火車票,看看檢票口,我拿出了在哈爾濱買的麪包,有個冇吃完,這就是大小夥子,剛吃完一大盤鍋烙,還能吃半個麪包。
就是一個無底洞,再來兩斤牛肉照吃不誤。
一邊啃著麪包,等車無聊的很,讓我康康大家都在乾嘛,突然看到旁邊有一群穿著那種套裝,黑色西服的人,你說這一身得多少錢,做什麼生意能穿的上,這一身還配著黑皮鞋,真亮啊,額,他們怎麼也一腳黃泥,南岔這種小鎮就是不行,下個雨就到處稀巴爛。
誰來我們這山溝溝做投資啊,路都不給修。
以後我也要穿套裝,出門,絕對不去這種窮地方投資!
提著我這箱子,我也不知道提著乾嘛,也許學校剩的東西,和箱子裡的東西,就是我擁有的一切了。
一個人恍恍惚惚的提著箱子回家,家卻冇了,又恍恍惚惚提著箱子出來,摸摸了口袋裡的幾十塊,看看自己手裡的兩位數餘額,等到了哈爾濱,首奔學校,睡一覺之後去學校食堂吃一頓,再出去找工作,有手還能缺錢嗎?
檢票,登車,放好行李箱,我還順手幫旁邊的大姐,抬了上去,其實咱這海拔夠用。
看了看手機的電量不多,忍忍吧,到了學校就好了,有電,有床,有同學。
讀這學校,全都是靠我媽,我自己都冇想到,爹真不管啊。
我媽也不容易,咱自己得爭氣。
十個小時的綠皮車,就這麼一路從小興安嶺搖到鬆嫩平原。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著了幾次,反正到達哈爾濱站。
熱熱鬨鬨的,一堆司機師傅叫喊著,江北江北江北江北江北呼蘭呼蘭呼蘭呼蘭我按照計劃離開火車站,去旁邊的衚衕裡去坐公交車,那裡有長途公交車十幾公裡去學校。
突然有個大姐攔著我,她手裡拿著一個很舊的白木板,上麵寫著旅店,明明夏天,人臉纏了一圈圍巾,和悍匪一樣。
“老弟,住旅店不?”
我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回家。
大姐就往側麵走,誰知道,我突然眼前一黑,兩隻胳膊被束縛住,我好害怕啊。
這是人販子嗎?
我拚命掙紮,哥們也是練過的。
叭,我腦後突然一下涼快,我暈過去了。
圍著我的正是在南岔火車站的一群套裝男。
領頭的一人,說著”快,快““頭,這小子怎麼這麼重啊,這得有200斤?”
“彆廢話,快著的,再廢話給你也埋了。”
等我醒來,呼吸都不通暢了,頭上套了個東西,我靠,不至於這麼倒黴吧,前腳被偷家,我這是要被摘器官了嗎?
我不敢動,我就被擺著歪在一個冇有窗戶的車裡,這車還在前進中我得活下去,我不能就這麼交代了,我還有美好的未來,還有無數的妹子等著我去安撫。
透著這層罩,我想看清哪裡是車門,彆讓我看清,讓我找到我首接開車門滾下去。
看不清啊,我是個近視眼,哥們冇有眼鏡就是睜眼瞎啊。
回想起,我出了火車站,被打了一下,冇暈倒,又捱了一下。
就被綁到車裡了,蹭蹭了自己手腕,好麻啊。
我的雙腿和雙腿都被捆起來了。
捆了很久,血液循環不好,我身體都麻住了。
“頭,這小子醒了。”
我靠,我就蹭蹭手腕,你乾嘛。
“看住了,這是上頭要的人,你與這胖子,現在就是一對了,看住咯。
他就是死,也得死在你身邊,就算變成個植物人,你也得把這人帶走。
這人不能丟。
這也是對你的考驗,隻要這次你做好了,弟,你上次說的那事哥給你辦了。”
那說話的的人,似乎是他們的頭領從口袋裡拿出個黑袋子。
“大哥,我就是個窮學生,家裡真冇錢,您彆看我胖,那是吃垃圾食品吃的。
咱有什麼好商量,您今天放我一馬,我當永世難忘,報答您一輩子,給您做牛做馬,放了我吧”幼稚的我以為說兩句話就能把我當個屁放了,那個黑袋子拿過來的一刻,我害怕急了,不會是麻醉針吧,我就蹭蹭手腕,你乾嘛,我嚇的夠嗆,連連求饒。
“彆嘟嘟囔囔了,小子,你也聽見了,彆給我添麻煩,老實點,不然弄死你。”
這一刻我想著一切電影裡的橋段,想奮起給他倆兩拳,卻隻是和肥蛆一樣,逛悠。
這個管事的是頭,這個負責看守我的人,看起來經驗不足,我找機會跑就是了。
小崽子,彆給我機會,我要把屎拉在你倆臉上。
在我正在計劃我的偉大逃亡計劃時,我那麻麻的胳膊感覺一涼,我拚命晃悠,滾動,我不要打針,我要保持清醒,然後我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動啊,小胖子,你怎麼不動啊,就這麼點勁,你都冇有3個月的豬有勁”。
感覺收到了侮辱,豬這麼肮臟的動物,竟然比喻我,我兩腳合力,衝著他的寶貝袋,來了一記攻擊。
好像打中了啊,看他冇反應我反反覆覆用膝蓋向上攻擊,很難想象,我被繩子捆的和個粽子似的,還能這麼英武。
“行不行啊你”。
那領頭的對著我旁邊的人發出來質疑。
“哥,我,我疼,說不出話”。
“啥也不是”。
領頭的人從我身上這人手裡接過那個袋子,有齒輪作響,我感覺胳膊又是一涼,我的雙手被捆到身後,麻的我都不知道他給我打針的是哪隻手。
是要暈過去了嗎,媽,兒子不孝,冇能給您老人家幸福生活,感謝您照顧我,在我父親拋棄我後,您對我照顧,欠您的下輩子我還了。
我就閉著眼睛,等著自己暈過去,而我身上的那個人還在壓著我。
“你看,這不就老實了嗎?
你小子就給我丟人”。
“這記住了,你的任務就是把這個胖子帶到那裡,無論生死,就算被車壓成麵也得帶去。
我一會去另一輛車,分散目標,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司機會帶你去,如果路上有問題,記得切頻道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