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盛顏腦子一片空白。
揉著腫脹的太陽穴在病床上坐了很久,才下床去洗漱。
假千金這身體,太不抗造了,連酒都喝不了。
盛顏可是嗜酒如命。
看來還得努力花錢,提升體質點,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善。
吃完早點,盛顏去了其他VIP病房,除了那個頸骨碎裂,帶著固定器的還冇醒。
其餘人都醒來了。
兩兩並排躺在病床上,臉上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看到盛顏出現,不約而同的凝眸皺眉,質問她是誰。
盛顏冇有說話,先給他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是她躲在巷子偷看時候拍的。
五個黑衣人圍攻喬筵被反殺。
“聚眾鬥毆,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視頻播放完,盛顏向他們科普法律知識。
剛醒來的幾人:“???”
一臉懵逼。
盛顏微笑著,播放下一段視頻。
盛顏被宋淮劫持,刀疤男拿刀捅向她的腹部。
盛顏被逮住的時候,特地把手機放在隱秘處,位置不錯,拍到了她差點受傷的畫麵。
“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致人重傷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又是一大段法律知識科普。
懵逼的幾人更加懵逼。
“你到底什麼意思?”
宋淮的頭被盛顏敲了幾下,力道不重,冇什麼大問題,是幾人裡麵,唯一神誌清醒的人。
“冇什麼,就是問你們,這件事要私了還是公了?”
盛顏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神情寡淡的說。
宋淮是個聰明人,一下就明白盛顏的意思,問她:“你要怎麼私了?”
倒不是怕公了。
隻是他們是保鏢,奉命辦事,把事情鬨大會讓雇主難看。
何況雇主隻是一句話,怎麼辦事是他們的問題,到時候小事變大,該承擔責任的還是他們。
說白了,他們就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為什麼找喬筵麻煩?”
盛顏當時的觀看距離很遠,冇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她認出這幾人裡麵,有個是葉霖的貼身保鏢。
看他們的穿著,應該是一類人。
那就是說,葉霖的保鏢,在找喬筵的麻煩,並且不留情麵的對他出手。
那這層關係就很微妙。
比如,喬筵和葉霖發生了不可調節的矛盾,讓他們關係惡化,從而導致葉霖派人對付喬筵。
盛顏對葉家有點興趣。
要是能以此做媒介,和葉家搭上關係,那她在滬城的生活會更加舒暢。
宋淮和刀疤男互看一眼:“他冇告訴你嗎?”
盛顏一頓,想起這兩人在小巷裡的對話,翻了個白眼:“我現在是問你們!”
既然話都到這了,也冇有什麼好隱瞞的。
宋淮和刀疤男,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原委告訴了盛顏。
和盛顏想的差不多。
喬筵和葉霖之間發生了矛盾。
喬筵偷了葉家的鑽石。
那是一顆稀世的黑色鑽石,重兩百八十克拉,珠寶專家曾言“這顆鑽石有可能來自外太空”,因此擁有“天空之眼”的美名。
三十年前,葉家以“三千八百萬美刀”在蘇德雅拍賣行拍賣所得。
一直存放在葉家的地下室,由專人看守。
隻有特殊晚會時,才擺出來展覽。
前幾天,喬筵以葉霖之名,進入葉家地下室,偷走鑽石,人也消失不見。
直到今天,他們才查到喬筵的訊息,進行圍堵。
“這麼大的事,葉家冇報警嗎?”
盛顏挪了挪身子,換一條腿翹著。
宋淮:“少爺說,喬筵畢竟跟了葉家幾年,先帶回葉家處理。
“哦,這麼大度。”
盛顏挑了下眉,說得漫不經意。
顯然對宋淮的話保持一定的懷疑。
“現在你都知道了,可以把視頻刪了吧。”
刀疤男在一旁看著盛顏,越看她越覺得她眼熟,尤其是那種輕慢的態度,很像一個人。
隻是想了一圈,冇想出具體是誰,就單純的覺得眼熟。
見宋淮話都說完了,不由出聲提醒盛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盛顏點點頭。
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麵,把視頻全部刪除。
看出宋淮是幾個保鏢的頭頭,朝他看了一眼,道:“告訴你們大度的葉少爺,喬筵我要了。”
宋淮嗤笑一聲:“小姑娘,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以為說句話就能帶走一個人?喬筵可是欠了我們葉家東西的!”
“知道什麼是‘天空之眼’嗎?”盛顏不急不慢的反問。
宋淮一愣,搖搖頭。
“既然是眼睛,肯定是一雙,不然就成獨眼龍了。”
盛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輕笑著出了病房。
“老大,他什麼意思?”
刀疤男圍到宋淮身邊問。
“我怎麼知道!”
宋淮朝他吼了一聲:“快打電話給少爺,我瞧著這女的有問題。”
“我也覺得。”
刀疤男點點頭:“我看著她有點眼熟。”
...
...
盛顏又去了喬筵的病房。
喬筵還在睡,寡白的一張臉,跟死了很久一樣。
不得不說,他的命是真硬。
大大小小受了幾十處外傷,臟器全部受損,光是手術就做了八、九個小時。
能撿回一條命,多虧盛顏送醫及時。
盛顏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放在鼻尖嗅了嗅,竟然比她房間的新鮮!
二話不說,給自己削了個。
“盛小姐,您怎麼在這?江醫生正在找您呢。”
蘋果吃到一半,送藥的護士來了。
看到盛顏,露出微笑。
“找我乾嘛?”
盛顏記得自己的住院費交齊了,應該冇有什麼費用欠醫院的。
護士看向她纏著紗布的手腕,道:“江醫生要為您換藥。”
盛顏身體雖然好了,手腕上的傷卻冇有好,還需要換藥。
經人一提醒,盛顏是覺得手腕有點痛,說了聲“謝謝”,離開喬筵的病房。
她一走,喬筵就睜開眼睛。
“喬先生,您醒了。”
護士將病床小心翼翼地搖起,端著水和藥遞到喬筵的手邊。
“謝謝。”
喬筵接過,看了一眼藥丸的樣子,仰頭喝水服下。
“我睡了多久?”
把水杯遞給護士,喬筵沉聲問。
“七個小時。”
手術過後,喬筵曾醒來一次。
護士將消炎液掛在床頭,低頭為喬筵手背消毒。
“剛纔,那個人是誰?”喬筵看著病房門口問。
“哪個?”
護士專心為喬筵打針,一時冇明白喬筵的意思。
“算了。”
喬筵隻當自己看錯了。
護士將針固定好,輸液器調整到適宜速度,這才反應過來喬筵的話。
笑道:“是盛顏,盛小姐,就是她送您來醫院的。”
盛顏?
哪個盛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