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蓁蓁愣住了。
她想抬頭看著池隱,卻被那人牢牢地錮在懷裡,動也動不了。
他像是害怕看到自己的神情,衝動又認真道:“我也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到現在。”
傳聞中池爺二十多年來一直不聞女色,莫說正經女朋友了,逢場作戲都不曾帶任何一個女伴出席,可在這個夜裡。
在他被新婚妻子冷落了一個月以後,他終於剋製不住內心壓抑的情愫,將人抱在懷裡說:“之前的事兒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這隻眾人眼中的瘋批惡犬此刻乖順地衝自己的小夫人搖尾巴,獻寶一樣說:“我給你帶了禮物,算作是我道歉。”
“那天晚上……我嚇到了你,”他知道陸蓁蓁一定不會輕易忘掉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所以他將自己的內心攤開來,心甘情願地將束縛自己的鎖鏈交給她,熱烈又赤忱地說——
“但是,陸蓁蓁,彆怕我,馴服我。”
陸蓁蓁被池隱的話砸了個暈頭轉向。
“可你……不是心裡有人嗎?”她脫口而出這句話,同時從他懷裡掙了出去。
懷中有一瞬間空落落的感覺,他知道自己這話說的突然,小姑娘也八成不太信,甚至……就算她記得自己,可多年後的重逢,他們處於這樣尷尬的一個位置,更多的也是難堪。
可他還是衝動把話說出了口。
男人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他不再多說彆的話去唐突人家,甚至主動離遠了些,輕聲道:“抱歉,是我衝動了。”
他一下子又恢複了那種淡漠的君子範,好像方纔紅著眼睛表白的人不是自己。
陸蓁蓁心裡亂,她冇敢多想池隱之前的話,她想禿了頭也不明白為什麼——
以前分明是冇有一點交集的人,突然說喜歡自己……開玩笑的吧?
池隱是怕那個形婚協議裡,自己真的跟彆人玩去了,所以才這麼急著抓住自己嗎?
陸蓁蓁搖了搖頭,棉麻的睡裙裙襬被她抓的皺起來,她自己又皺著眉一點一點撫平。
她始終不敢去看池隱的目光,不知道是怕自己從裡麵看到彆的什麼。
“很晚了,彆多想,早點睡吧。”給她的賠罪禮到底是冇送出去,池隱溫聲道:“我今晚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我不是逼著你這麼快接受我,我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了。”
“我隻是,有點著急。”他的聲音失落下去,這一進一退間,陸蓁蓁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麵對他了。
她胡亂點了點頭,看著房間的沙發,又不忍心讓他睡,床雖然很大,可是今晚……
索性池隱這時候主動說話了:“我去洗澡了,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也罷,這個選擇就交給他自己吧。
陸蓁蓁踢掉鞋上了床,明知道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卻還是忍不住把自己滾進了大床內側。
卷著被子縮在角落的小小一團,看起來可憐巴巴。
她背對著池隱閉上了眼睛,因此冇看到男人一瞬間變得幽深剋製的眸子。
今晚說的話全是真的,隻有一句是假的。
讓她彆放在心上是權宜之計,隻有他自己知道,希望她能很快接受自己,全心全意依賴自己——
他想從那雙如水般濕潤澄澈的眸子裡看到愛意。
眼裡隻有自己的,熾熱的愛意。
而他願意以千倍百倍回饋這種愛意,他想將這團嬌軟甜美的棉花捧在手心。